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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继踵升官次

今年的热门话题是:成长吧,小仙女。

国民们终于盼来邓美人的及笄之礼,挤破头只为抢到邓老爷子的请柬去见见邓姑娘,没资格去绝世山庄的只好加紧刺杀张放。

她及笄那日天气晴好,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全聚集在绝世山庄,同样闻风而动的还有那些色鬼。不过那邓单双到底有多美呢,所有没见过她的人们终于离幻想稍稍近了一步,因为现在终于有了个可举的例子。

有个采花大盗趴在屋顶揭开一片瓦色眯眯的看着邓单双梳妆打扮,腰间别了一卷迷魂香,可这么一看,便失了心神一想到自己本要对她做那样下流的事,惭愧不已,大哭而去。

这样说来,邓单双确实是个绝世的难得的美人,配用绝世二字,至少卢俏瑛活了两世,还没听过有人漂亮到这种地步的人,一般人见到美女都色心大起忍不住要调戏几手,但这姑娘美的让人不忍玷污,实在难得。

这么一来,更有人坐不住了,正想要动手,司星楼终于内乱了,不过向来美人其次,权利第一,毕竟叛党第一个杀的就是楼主,其次就是大弟子张放,他美得像姑娘的弟弟张明河被留了下来。

这下邓姑娘的婚礼黄了,下一轮选秀她的年龄超了,于是各地单身男子相约开趴,连隔壁王光陨都有点蠢蠢欲动了,“真想见见邓单双啊。”光瑛二人躺在屋檐上大为感慨,如果没有卢照轻在前院那被人嘿嘿嘿似的叫声,这个下午还是很美好的。

“阿轻有危险!”

阿轻的确有危险,她的大姨妈终于来看她了,这又给卢俏瑛打了一剂强力预防针。

卢四小姐很年轻,童真童趣了两年,从前每月必来的亲戚已经上路准备来年见了。

很快的,又是一年要过去,崭新的一年马上来,但卢竞怀仍是未归。

卢俏瑛的手很巧,典藏版大富翁、三国杀、麻将都越做越精致,以至于卢老爹的牌瘾越来越大,牌技越来越好,大富翁也玩得更溜了,每每一出场总有种莫名的赌神风范,俏瑛总有一种想给他点烟的冲动。

许是在游戏里多次走上人生巅峰,在卢竞怀将近三年未回的日子里卢老爹在官场里打拼更有劲,卢宅地里位置优越,隔壁老王世代为官,隔壁老张太后红人,中央交好前中书令李家,又或许是当年卢家女眷少有功劳,后宫枕边话,皇帝似乎挺看好卢济广。

卢老爹当年之所以能从地方调到中央来全多亏了即将退休的中书令李大人,现在李大人年老回乡,安排完自家人去处,还升了卢老爹的官职,卢老爹踏实苦干,牢牢把握升迁局势,从起居舍人变成了中书舍人,替夫人挣了个诰命来。

一时间卢家上下忙碌,卢俏瑛在十三岁的年底终于迎来少女第一血,她的呐喊先后带来了两件大事,二次入宫与卢竞怀的二次回归。

卢大人官运亨通,夫人从这回开始每年年关入宫面后,想着卢照轻应该会很兴奋,不想近日来终是眉眼含忧的,婴儿肥也快不见了踪影,俏瑛有些羡慕了,也敏感地发现三姑娘有少女心事了。

又是一个新年要近了,卢竞怀的家书又是迟迟未来,这时候已有不少朝丞命妇及其女眷进宫受皇后接见,卢家终于有命妇,早就开始准备。俏瑛闲得无聊,这几年除了节日亲戚走访便没出过家门,即便出了门也是一大伙人拥着,没劲至极,私下和王光陨八卦老三的时候,还不忘快快长高好翻墙外出。

这日卢老爹下朝回家,又扔给俏瑛一个重磅炸弹,皇后又点了名叫你进宫。你特么逗我,上次叫我来又不鸟我,时隔近三年还能记得?

卢俏瑛又提心吊胆起来,同时心中却也隐有期待,期待什么?她不愿细想,更不愿又要入梦看到那个凛冽傲气的背影。

到了入宫这日,照轻一扫连日阴霾,却不是因为进宫而是能出门,早早便开始打扮。

“不要这件,要那套绿色的苏湖刺绣!”

“春樯呢?”

“在四小姐那,帮着她妹妹春琼打理呢。”

“四儿穿好了?”

“嗯,四小姐给二夫人请安去了。”

“那赶紧把春樯叫回来给我修眉啊。”

卢子昀特地嘱咐了卢俏瑛,今早出门前一定要给母亲请个安,卢俏瑛心中排斥,她娘总不待见她,但还是硬着头皮跟着卢子昀一同去了。

卢子昀一身鹿绒青衫,神色冷清,好一个孤傲的书生,他见着了卢俏瑛才微微笑了笑。卢俏瑛没见过他赤身肉搏练武的样子,不过想来身材真真是极好的,这么俊秀书生气的他和粗犷汉子打起架来,想想都要流几两鼻血。

他这么一笑,便听得春琼轻声“啊”了一下。卢俏瑛不觉好笑,这丫头听说她能进宫很是羡慕,又听说和大哥一起请安,这丫头非要跟来,让跟着卢照轻的春樯收拾屋子。

春琼虽有些计较刻薄,但服侍卢俏瑛还挺上心。卢俏瑛心里还是很可怜她的,她爹早死,她娘好赌,她和春樯两姐妹打小就进了卢府做丫头,现又跟着来了长安,家里还有个四岁大的弟弟春炉,两姐妹的月钱大半交给她娘,大半都用去了赌钱,姐妹瘦削那弟弟春炉倒和卢照轻一样胖。春琼过惯了苦日子一心想当大户人家的少奶奶,她喜欢卢子昀,卢俏瑛终于看进了眼里。只是妾有心郎无意,而且春琼暗恋的小心翼翼,平日只敢偷偷看卢子昀,她铁定做不成正妻,春琼心里自然清楚,她自卑敏感,俏瑛有些心疼她。

“小妹。”

“大哥好迷人啊。”

他笑笑友爱地摸摸卢俏瑛的头率先走了进去。

二娘不冷不热,卢子昀虽话少但这时一直在挤话,卢俏瑛平日话多这时偏不肯开口,答话时还羞羞答答扭扭捏捏。

时辰差不多了,卢子昀要去国子监,卢俏瑛要进宫便双双告退了。出门时,她娘冷不丁开口:“同皇后娘娘这么答话,我们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卢子昀听罢拍拍她的肩,卢俏瑛无力笑笑,忽然想到什么,“大哥!”

卢子昀回头。真帅啊,卢俏瑛吞吞口水,“我是娘亲生的吗?不会是买胭脂水粉时中奖送来的吧?”

卢子昀无语,“你娘中奖时没有选择能胭脂水粉试用装而选择了你,说明她还是爱你的。”

是啊,就像你妈老说你是充话费送来的,那她充话费选赠品为什么不选那几打青岛啤酒呢?

春琼忍不住笑出了声,卢子昀立马寒光扫来。

未了卢子昀嘱咐道:“我们家是小官,可今日进宫的不少都是四品上官员,你要注意些分寸。”

“知道了,大哥,你也不要太辛苦啊。”卢俏瑛看向他,少年老成,略为迂腐。

卢照轻一路搔首弄姿,不时撩开车帘,这下仿佛受了什么惊,一下羞红躲了进来。

卢俏瑛恶寒,卢子昀阴晴不定,卢照轻阴阳怪气,世界观快回来。

她这么一来一去阳光都照了进来卢俏瑛因此不爽,见状便凑过去。

“外头到底有什么好瞧的,我也要看看。”

卢照轻来不及拉,卢俏瑛便已整张脸都占据了车窗。

外头很是热闹,早起的几家老妈子小姑子挎着个菜篮围在一猪肉摊上为了一星半点的肉渣吵闹,各样的路人来往,并未有什么奇怪之处。

王太傅家的马车停靠在卢家旁边,王光陨学卢子昀,换了个新发型,吹了个斜刘海,露出温柔的眼睛,认出是卢家的马车,早已准备好随时放电,卢照轻想看的人虽然不是他,但也结实的吓到了。

卢俏瑛也吓了一跳,卢照轻笑道,“看到些什么?”

俏瑛也笑道:“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采精华,见之忘俗。”

“是挺俗的。“

俏瑛叹气道:“他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个小王子了。”

卢家女眷待在宫门下了马车才知今日还有其他的大户人家,少女们年岁相仿,巧笑如花。

巧的是那位沈不星小姐依然在,模样越发好,见到俏瑛愣了一下随即笑开,露出深深的酒窝。

真青春啊!卢俏瑛在心头感慨。

卢家女眷由太监领着,卢俏瑛自然处处小心,不想卢照轻也是一副如临大敌,举步维艰的样子。

“你干嘛这么紧张?”

“你看我今天怎么样?”

卢俏瑛这才好好打量她,说是刻意但也自然,脸上妆容清淡,显得她肉嘟嘟的圆脸很是可爱,绿罗裙颜色浅,不招摇,那她一大早这么激动干什么,看看人家千金小姐,哪个不是涂香抹粉,穿金戴银,争奇斗艳的,像这两个卢家姑娘,不知道的铁定以为卢大人是个大清官。

“怎么样啊?”

卢俏瑛冷哼:“五花肉。”

卢照轻大怒,卢俏瑛忙赔笑道:“肥而不腻,肥而不腻。”

“小姐妹说什么呢,都快到栖凤宫了。”夫人回头笑看她俩。

众人入了殿,恭敬请安,中间选过一次秀,换过一次血,宫里多了不少新人,已有妃子的封号转嫁他人。

皇后娘娘端坐主位,不怒而威,两旁列坐四妃,右侧婉约些的是贤妃,她是皇后堂妹,这旁还空缺了一位,左侧坐的德妃身子较胖,大冬里又怕冷穿得多又肥了一圈。

淑妃娘娘依然见者忘俗,今日穿了白貂裘衬得更加清冷,大娘有些发福了,俏瑛也张开了点,还拖着卢照轻,不过淑妃似是还记得卢家女眷,特意冲三人笑了笑。

今日缺的是新晋贵妃,镇军大将军的姐姐,边关胜战,荣宠上头,自然傲气凌人。

今日虽然人多,但皇后娘娘却在万千光辉中注意到了素色卢家姐妹。

“那是哪家小姐们?看着面生,可是卢家的女眷?”

俏瑛不觉好笑,思量着,皇后是从未将卢家放在眼里的,老爹之所以升官,女眷们之所以一再入宫多半为了淑妃,到底帝王是心思啊。

夫人赶紧拉了二人上前答话,“回娘娘,正是。”

皇后上下自习打量,只微微点了点头。

过了会有太监来报:“贵妃娘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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