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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家庭的淡暖

回到宿舍。发现宿舍的另外三个人都没有在寝室,姜凉开了宿舍门,把东西放一边,又拉上窗帘,用板凳把门靠上,准备睡一觉。对于宿舍的另外的三个人,姜凉只能定义成能够分享快乐的同学,却不能成为交心的知己。她害怕。她一直缺乏安全感。就算是张润润,她也没有足够的把握让张润润了解所有。她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只是现在只能慢慢沉淀。

她躺在床上,播打了妈妈的电话。姜凉的父母在北瑶经营着一家自己的餐馆。上个星期姜凉就和夏志琦乘车回家了一趟。没有期待中的家里人会做些一桌子菜等自己的女儿回来,也没有关怀女儿在学校的生活近况。只有姜凉自己搭着车回到家。家里没有一人。父母还在餐馆工作。姜凉打了两个人的电话都是无人接听。她立刻就知道他们两个人忙的电话都没时间接。随后她也不予理会,在卫生间洗了洗个澡,就睡了。

直到晚上十一点钟,舒彤进了姜凉房间,发现房内一片漆黑,她打开了灯坐到床前。叫醒了姜凉。姜凉很不情愿的醒来。

“凉,吃了吗?”舒彤拉下蒙在姜凉头上的被子。

姜凉睁开眼,有气无力看着舒彤。摇摇头。

“今天你打电话给我们,我和你爸都太忙了,没空接。今天下班带了点菜给你吃,是你爸亲手做的,现在穿好衣服吃了吧。”

“别装作一副很关心我的模样,出去吧,我不吃了。你们那个店那么重要,就别回来了,直接在包厢打个地铺,你们夫妻就睡在那里得了”姜凉装作若无其事,又把被子盖在了头上。

舒彤?听着这话瞬间皱起了眉头。“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和你爸这么努力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那我不说了,我还要睡觉,明天估计着睡起来就要直接坐车去学校了!你出去吧,别打扰我睡觉。”

“你!你先起来把饭吃了。”

“和你说不吃了,你听不懂吗?”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样没大没小和你妈说话!”

姜离听到舒彤突然的高分贝说话的声音,走到了姜凉房间门口,听到了她们两个人的对话

“老婆,出来吧,她不吃算了,睡了吧,我们明天还要早起去菜市场看下新鲜的菜呢”

“她还没吃饭呢”

“她不吃你干嘛一直让她吃,出来吧”

舒彤没辙,只好走了出来,关上灯,关上了房门。

姜凉慢慢掀开被子,早已经哭的泣不成声。她不是不知道这样对妈妈说话有多过分,可是,她不这样说,似乎就发泄不了心里的怨恨。此时的她肚子早已经饿的直叫,甚至饿的犯恶。因为她从一大早就起来搭最早的车子回来,搭了两三个小时才回来,一整天也只有在车子上硬塞了几袋饼干解决了事。以为回家是家人的呵护备至,没想到等待她的居然是这样一个情况。她不能忍受。她觉得她的父母眼里永远只有钱,从来就没有真正关心过她。小时候要是一有机会就会问着成绩,最近有没有得奖,在班上多少名次,年级排多少名。到大了,连问这些的机会都没了。她想,要是,她从来没来过这个世界上有多好?可偏偏她又健全的活着。世间都说家最温馨,她姜凉终是看不出这其中的暖意。

早上醒来时,姜凉出了房门,发现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桌子上留了个便条。是舒彤写的,说的是:厨房里弄了粥,叫她起来就吃。姜凉看着这些。还是堵气,但是无奈饿的要死,只好把包包里残留的一些饼干吃了下去。打电话给夏志琦,问他什么时候才上学,他说吃了中饭,姜凉也只好等到中午。多余的时间姜凉准备上街吃一顿。宝贵的周末,她想她是浪费了。

她觉得这样的日子受过了!她知道回家也不会有期盼的等待。她是多么多余的存在。

人生缺少了很多东西,也不知是谁亏欠了谁。那么想认真信任一个人诉说心里的苦。可是细数着身边却无一人。?

“嘟…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电话一头只有女人传来的无人接听,姜凉大概会猜测如此,也没太多惊讶。就算那天她故意不吃饭,舒彤也不会担心的打个电话来问她饿不饿。呵呵。。姜凉鼻头一酸,委屈的想流泪。她没再继续拨打,而是登入QQ,找到李星河。李星河不在线。她只好简单发了一句,谢谢你的伞,回家的时候把头发吹干,衣服换了吧,别感冒。姜凉。

发出去。没回应。回到主页。盯了几秒。关机。

直到吴小佳她们回来,姜凉才醒。她看到桌子上那把蓝色的伞,微微一笑。

姜凉早上起了个大早,想去奶茶店买李星河喜欢的奶茶。当然,刘杰宇也有,为了不看出这是她特意的举动。只是李星河的更特别点,因为她叫老板特意加了很多珍珠和果粒。

昨晚为了把李星河的伞叠好,特地叫路茜教她怎么收的很齐。为了能够还给李星河,为了让李星河觉得她是个心灵手巧的女孩子。很明显姜凉不是,不然路茜也不会教了十多分钟也没教会,后来路茜都不耐烦了,说帮姜凉叠起来,但是姜凉固执的非要自己来,最后的最后终于不容易叠收起来了。

姜凉到了教室的时候,也只有几个学霸一直在埋头写作业。张润润从书包里掏出从刘杰宇那里‘抢来’的雨伞。刘杰宇本来折痕整齐有序的黑色雨伞被张润润胡乱裹起来放进书包,再拿出来的时候已经皱的惨不忍睹。

张润润走到刘杰宇座位把雨伞胡乱放到抽屉里面。姜凉看着张润润这一粗鲁的动作,咽了咽口水,不敢想象刘杰宇看到时那气炸的表情。她默默的从袋子里拿了一杯奶茶放到李星河抽屉里,放上雨伞,留了一个便利贴。无意瞟到了李星河刻的那三个字,想起之前刘杰宇说的,心里有些波动。默默的回到了座位。

”姜凉,你干嘛还这样,又是买奶茶,又是这么正式的叠伞。看我,就这么随便一放就好了啊”张润润说的不以为然。

“不好吧,人家毕竟这么帮了我们”姜凉又把张润润放进抽屉的伞拿出来“我帮你叠下吧,等下他又要骂你了”

“得了吧,刘杰宇那小子天天骂我也不缺这一次”

“你现在是被他骂习惯了是吧”

“我那是麻木”

“呵呵,润润你要振作啊”其实刘杰宇每次在姜凉面前骂张润润,姜凉都会想笑。而并不是像邱千她们那样,是刺痛人心的嘲笑,而是,朋友之间的玩笑调侃。

“我是谁啊,张润润,能被刘杰宇那恶势力打倒嘛。”

“润润,刘杰宇在你后面”

“什么?”张润润抖了一下,慢慢的往后看。

姜凉看到张润润被吓到的样子,被她逗乐“你唬谁啊,瞧见你被这恶势力吓得不轻啊,润润,哈哈”

“好你个姜凉,你吓我,看我不打你”张润润准备站起身,发现班里那些具有超高透明感的学霸用一种恼怒的眼神看着张润润。张润润准备站起的身子又默默的坐了下来,朝姜凉做了个嘘的动作,姜凉收到了信号也捂住了嘴。

渐渐的,大家也陆续到了教室,姜凉透过窗户看外面的时候,发现李星河一个人走了进来后直接从后门走到自己座位上直接趴在了桌子上,根本没有往抽屉看后。姜凉看着就着急了,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喂,润润,润润”她叫了张润润。但是读书声越来越大,掩盖住了姜凉的全部声音。

“张润润!”姜凉这一喊,班上的同学全部都停住了声音。

姜凉瞪大了眼镜咽了咽口水,尴尬的笑了笑“继续,同学们继续”

说完班级的同学又恢复了原样。姜凉见张润润盯着自己,就张吧着嘴说话,可是发现张润润一直在那里啊来啊去的,怎么也听不懂。没办法她只好低着身子小心翼翼的爬到张润润的身边蹲着告诉她。

“润润你这理解能力也太差了吧。”姜凉不满的嘟了嘟嘴。

“你就胡乱指着,谁看的懂啊?”

“哎,算了,我是告诉你,我放在抽屉里的奶茶,你,你叫他喝了吧。”姜凉指了指在睡觉的李星河。

“你饶了我吧,这大爷睡觉谁敢叫啊,我是不想活了啊之前坐的时候就不小心在他睡觉的时候撞到他桌子把他弄醒,他差点吃了我。”

“啊~这么吓人啊”

“可不是,你以为我在这里很好吗?整体提心吊胆的”

“那怎么办?我这一大早买的奶茶白买了,你不敢我也不敢”姜凉低着头丝毫没注意到周围的读书声变大。

“姜凉,姜凉,班主任呐”张润润摇了摇蹲在旁边的姜凉。姜凉这才听到,一抬头发现窗户外的林慧正盯着自己,吓得姜凉抖了一下身子,一屁股坐地上。

“哎呦,我的妈啊”

周围的人听到姜凉发出的话边笑边拿手捂着嘴巴。

林慧示意姜凉出来。姜凉脑袋一片空白,显然被吓得不轻,慢慢的爬起来走了出去。

“早自习大家在读书,你在干嘛?姜凉”林慧双手插着口袋。一副气势凌人的样子。

“我,,,我在借东西”姜凉低着头不敢直视林慧的眼睛。双手放在背后紧紧的拽着。

“借东西?早自习非要接东西?早自习对于语文这门课是至关重要的,你不能一心想着别的东西而把学习给抛在脑后。你是我语文课代表,所以,你要起带头作用。要是班里的同学都学你这样子,这个班不是乱了套吗!当初让你当课代表是因为你的总分和语文单科都排在班上前面,但是不代表别人不会超过你,你不想当,别人也会当!这个班上不是只有你姜凉能胜任这个职位!”

林慧把姜凉说的无地自容,姜凉被说的脸通红,一直不敢抬头。

“现在拿着书站到后面去,今天但凡我的课你就站在后面上。现在就去!”

姜凉听完后朝林慧鞠了一躬就回到座位拿起书走到后面,整个过程都是低着头,甚至如果可以,她都想把眼镜闭上。

林慧环视了教室内的同学们,刚刚看的时候,李星河还在睡觉,但此时也抓了书在翻来翻去。林慧曾经也听到了初中部的老师听说过李星河是个难搞定的一个问题学生,当初还庆幸自己不是带这样的学生,没想到高一的时候,校长亲自和她说让李星河在他们班。她想拒绝都不行。她只好让李星河当班长,想管住他。不然的话他要是带着班上的学生闹起来,她这个班主任的地位都不保。不过,经过这几个月的观察她发现李星河除了上课睡觉也没有其他的问题。她也不想管着李星河睡觉这一摊子事,毕竟起码在她课上她还是给自己面子的。而且之前抓了几个学校问班上自习的情况,好像班上的人都很给李星河面子很少说话,这样下来,她林慧看样子还感谢李星河了。

轻轻扫了一眼教室,转身离开了。

姜凉看到林慧离开,顿时松了一口气,目前她这样的一个状况真的是一个倒霉。今天没想到林慧还没到七点就来到了学校,恰巧姜凉也只有今天干了这一档子事。她想着林慧批评就批评好了,干嘛非要站在窗户外骂人啊,离李星河这么近,肯定都听到了,这下好了。姜凉懊恼的想。在姜凉被叫出去的时候,她就用余光撇到李星河起来了。她在心里一万个叫骂。姜凉的学习生涯中很少被老师这么骂,因为这里的老师不像她在北瑶的老师那样温婉可亲,发起火来真的要是有帽子都可以毛发冲冠了。所以其实姜凉被说的心里都纠在一起,她知道她在林慧心里的好印象没了。但是更加令她难过和不堪的是在李星河的心里的印象。

姜凉拿书挡着脸不敢放下,但是又想看到李星河,所以拿着轻轻挡着头瞟了一眼李星河。发现李星河边喝奶茶边看着便利贴。

??姜凉刚刚的难过情绪立刻烟消云散。她甚至感觉做的决定都值了。突然看到窗外一抹身影跑进教室,姜凉以为是林慧,吓得书差点掉地,再一看才发现是刘杰宇。姜凉想着刘杰宇真是够可以,这么晚才来,而且没撞到林慧,够幸运。

刘杰宇看着姜凉桌子旁没人,问了问后面的同学姜凉在哪里,往后一看姜凉居然站在后面。他疑惑的看着姜凉。姜凉也看到了刘杰宇,做了一个委屈的表情。指了指刘杰宇桌子。嘴巴说着抽屉。刘杰宇立刻反应过来,说了句谢谢。姜凉这才感叹什么叫理解力。她瞟到了张润润,发现张润润也在看着自己,姜凉说了句没事。张润润立刻秒懂。姜凉更加无语,刚刚也没瞧见她这样反应强。姜凉看着张润润转过头对着李星河说着什么,却都听不到,真是干着急。

“喂,你知道不知道姜凉是为了你才站后面的啊!”张润润看到李星河这么淡定的喝奶茶,有些许不满。

“怎么叫为了我?”

“她为了让你喝奶茶,叫我和你说才跑过来,结果就被班主任捉到了”张润润有点心虚把书放到李星河桌子上假装在背。

“我这不是喝了嘛!”

“你非要一大早来就睡,害我不敢叫你,不是你说不准打扰你睡觉的啊!”

“别把你自己的问题赖在我身上,转过身去,我还要看书,别把我书弄乱了”李星河用手推了推张润润的书。

张润润嘴长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对李星河翻了个白眼就转回去了。

李星河看着书上的字,嘴里咬着果肉,疑惑的感觉这次的果肉意外的多。他很喜欢巧克力奶茶,恰巧刚刚喝到了一杯。其实他趴在了桌子上一直没睡觉。听着姜凉叫着张润润,然后跑过来说一连串的话,他觉得有些好笑。他本来告诉她醒着的,没想到被林慧叫了出去。他起身看了看抽屉发现自己的伞叠的很齐,还有奶茶。他拿起奶茶,上面有一张便签,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姜凉,发现她拿着书把自己的脸挡的严实。他拿起那张蓝色的便签。上面是姜凉干净整齐的字。谢谢你的伞。这是我买的奶茶,希望你喜欢。

李星河看完后把便签夹在了书上,微微一笑。

姜凉看着张润润那一连串难以捉摸的表情,在猜测着她和李星河说什么,可是怎么也猜不出来。这样是她第一次看着李星河坐在座位上的样子。桌子上的书被张润润这么一靠弄得乱糟糟的,李星河在理着。姜凉有些尴尬,因为她的桌子上的书特别的多,每次理的很齐,抽下面的书时候又会很乱,有时候,刘杰宇看不下去就会帮她理。她感觉很羞愧,一个女孩子连起码的整齐都做不到。李星河耐心的在理着,她就这么看着。就仅仅这样,她都觉得很幸福。突然,她觉得站在后面很好。能够就这样看着李星河。却也不会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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