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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鲜红的永生之泉

能阻止你暴走的人还存在吗……萨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知道永生者是认真的,要想活下来就只能回答“有”。但直觉告诉他,谎言对永生者并没有效果,不管用了什么样的方法,直接说出第一次见面的人的名字……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换句话说,如果萨兰不能真正的找到一个符合永生者要求的人……他就一定会死在这里。

巨大的压力让萨兰的额头渗出汗滴,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能抑制自己暴走的人,那样的人……金色的长发,金色的眼睛,白色的法师服……动不动就脸红,有时候却又勇敢异常……萨兰的眼神变了,变得他自己都不理解。

他抬起头,直视着水晶中的永生者奥利亚瑞安:“有,她还在。”

从四面八方袭来的压力瞬间消散了,萨兰身体晃了晃,不由的倒在了地上。又一次,永生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来。

“那么……萨兰,仔细听我接下来的话……是和你有关的。你曾经在赤沙堡的迷宫里吃下了一颗果实……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那颗果实让你的魔力变得更加精纯……刚刚在这边的湖泊里也发生了类似的事……实际上两件事的原理都是相同的,那颗果实是红槐生产的,也就是你们费兰村圣树的果实……圣树由我的血浇灌长大,从她给我的种子里……刚刚你落进的湖泊也是同样的,它被我的血给浸染了……喝过永生之泉的我,血液中拥有强大的生命力。同样的道理,果实和湖泊也拥有同样的生命力……换句话说,它们的能力只是恢复体力罢了,你的魔力之所以变得精纯……完全是因为你体内的血统。”

血统……萨兰的大脑一时停止了思考,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个来自普通村落的普通男孩,学会魔法只是因为绝佳的理性……但血统。

“你们费兰村村民并非普通人……在三贤者之间决裂前,我们的老师……也就是至尊法师有三个孩子,老师临终前把三个孩子分别托付给我们三个人……在那次事件之后,剩下两个孩子的踪迹我无法得知,但交给我的那个孩子……结了婚,有了后代,同时也帮助我看守沉眠之地……你就是那个孩子的后裔……你体内留着至尊法师的血,留着魔法的血。”

至尊法师的血统……萨兰第一次知道自己体内有这么宝贵的东西,一连串的事实让他感到头痛,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所以当你获得了绝佳的理性,你的危险性就远远大于我了。最优秀的魔法师血统……最危险的精神状态……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不合理的。但之前我也说了,绝佳的理性并非绝对,它也有着漏洞。影子并不能完全吞噬你的感情……感性……或者说人性,这些概念本就是模糊不清的,谁都不能把它们归类……比如说爱,它究竟是一种感情,或是一种直觉,还是单纯的荷尔蒙分泌……没人知道。总之,在我问你问题的时候,你的脑海里有一个人的存在,那就够了。那个人会成为你的良心……无论如何,你要保住那个人……那是你生命中的宝物。在那个人的帮助下,你会成为魔法的未来。”

魔法的未来……萨兰并不认为自己可以成为那么伟大的东西,但他……他也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听到这番话的感受,毕竟他失去了感情。

“见到你我才想通……所谓血统,在魔法师之间也是存在的……你,或者老师所有后裔的存在,都会为魔法带来繁荣。你们体内流的不是血,而是最高级的魔法,至尊法师的血……发挥出血统的力量,魔法一定会在你的手里振兴,大部分魔法师一辈子都达不到的水准,在你看来只是旦夕之间……只要你还存在,魔法的发展就不会停止……达到更高的高度,萨兰,你会成为魔法的未来,魔法会在你的手里真正的复活……”

莫名其妙的,一个沉重异常的担子被丢在了萨兰的身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任务会演变成这样……他感觉自己拉进了和真理的距离,却离原本的道路越来越远。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的老师奥图,实际上是我的后代……我在自我封印之前曾经留下了一个孩子,和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奥图的家族是唯一存在的三贤者的后代……这身份可能就是他们灭族的原因……萨兰,你们一族的身份一直是个秘密,我建立这个村子实际上就是为了保护你们。但王族的人误闯这里,屠尽了你们一族……你现在是这一支最后的传人了……好好隐藏身份,留下后代……我相信至尊法师的剩下两支传人还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你也要小心他们。”

萨兰点了点头,虽然他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小心至尊法师的其他传人,但他决定相信眼前的永生者。虽然不知道他使用了什么手段,但在无法移动的情况下探知整个国家……甚至世界,可见他的能力之强。能力往往也代表着眼界,换言之,永生者的眼界在萨兰现在的水平难以窥探,也无需理解。

“最后一点,关于你身为继承者所拥有的权力……同时也是所有三贤者继承人的权力,”永生者奥利亚瑞安顿了顿,继续说道,“三贤者有一个共同的宝库,里面有我们早些时候收集的各种东西……包括各种书籍、魔法道具、一些我们也不清楚用途的神秘物件……还有我们三个人的魔杖。我现在给予你继承者的印记,印记可以压制宝库的守护者、从宝库里取出东西、还有……你继承了印记之后自然会知道的。”

永生者话音刚落,一道银色的印记就从他的额头冒了出来,飘到了萨兰身前。萨兰伸出右手,银色的印记像被吸引了一般,融入了他的皮肤之中。一阵银光过后,萨兰的手背上多了一个类似魔杖的图案,魔杖的顶端是一个类似月亮的装饰。同一时间,大量的信息涌入了萨兰的脑海中,大部分内容都是关于宝库的。

信息显示,宝库的正式名称叫做“至尊宝库”,是三贤者在至尊法师的示意下联合制作的。宝库里有着极其丰富的物资,其中最贵重的就是三贤者的法杖,当然,从宝库中取出物品也是有一定规则的具体来说有以下几条:

第一,宝库处于异空间,只有依靠特定的入口才能进入;第二,根据三贤者间的公平协议,宝库的入口由守护者随即指定,三贤者并不知道具体入口;第三,只有拥有印记的人才能进入宝库,具体来说人数有三个;第四,宝库的控制权限需要认证,及至少需要进入宝库一次,才能拥有权限,权限依照人数依次划分,意见不一时以多数为主;第五,继承者权限可以更改几乎一切与宝库有关的事项,除了基础规则与宝库入口;第六,继承者可以用自己的魔力兑换宝库中的物品,除了三贤者的魔杖(魔杖无法用魔力兑换,但相应的继承者可以无条件获得相应的魔杖)。

简单来讲,只要找到宝库,萨兰就能得到一根新魔杖,至于其他物品,只凭借萨兰现阶段魔力并不能兑换到。虽然得到了不少意外收获,但萨兰依然没有忘记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他放下右臂,打算问问永生之泉的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永生者抢在萨兰之前开了口,“永生之泉是传说中才有的物品,连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具体位置……可能也只有我的影子知道。当然,你并没有白来一趟,虽然没有永生之泉,但这里还是有替代品的……比起真正的永生之泉,这个替代品可能更适合奥图的计划……你可以叫它‘次级永生之泉’。”

永生者话音刚落,一滴血从他的额头上流下,巨大的水晶再一次变成了红色。和之前一样,血液从变红了的水晶底部流进湖水,随着涟漪,整个湖泊都变成了红色。和之前不同,这一次红色似乎定格在了湖水里,没有再向外蔓延。萨兰靠近红色湖泊,鲜红的湖水倒映着他的脸,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喝了永生之泉以后,我的血液里就充满了生命力……这大概就是永生的真相……就现在来说,只要我一滴血里的生命力,就足够把整片湖同化成次级永生之泉……当然,这种液体并不能让人永生,不过恢复体力……暂时加强自愈能力还是可以做到的。”

随着永生者的解释,萨兰准备用来盛放泉水的两个玻璃瓶从衣服里飘了出来,瓶子像是有生命一样自己进入了湖水,不一会儿,两瓶满满的次级永生之泉回到了萨兰手上。萨兰接过两个依然干燥的瓶子,塞回了衣服的内袋。

很快,红色的湖泊就回复了原样,永生者也没有再说一句话,似乎在示意萨兰赶快离开。萨兰转过身,向着水晶森林走去。

还没走远,萨兰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向着永生者说道:“你真的什么都知道吗。”

一阵沉默,奥利亚瑞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我能看到很多,但依然有限制………………但有一天你会意识到,真正知道一切的存在……并不只存在于幻想。”

萨兰点了点头,低声向永生者道别……在永生者刚才的声音里,确确实实存在着一种类似无奈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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