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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永生者的继承人

魔力再一次提纯的萨兰已经拥有了与永生者分身一战的实力,但如果分身的数量乘以十……结局就不好说了。散发着红**力的分身一个接一个的冲向萨兰,他们就像是离弦的箭,碰撞、弹开、再碰撞。接连不断的冲撞让萨兰身上的蓝紫**力变得极其不稳定,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萨兰努力的挥动魔杖,尽力减少冲撞带来的伤害,但很遗憾,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萨兰放弃了正面抵抗,飞到了湖泊正上方的高空。分身也纷纷改变方向,紧跟着萨兰。红色的小型魔法球子弹一样射向萨兰,萨兰迅速转身,单手旋转着红槐。旋转魔杖带来的力场阻挡了红**法球的突袭,但连带着扬起的烟雾也遮蔽了萨兰的视线。

魔法球的攻击似乎无穷无尽,萨兰逐渐感到了疲惫,突然之间,一个分身从烟雾中冲了出来。他挥动手臂,狠狠地砸在了萨兰旋转着的魔杖上。强大的冲击搅碎了分身的手臂,却同时也击飞了萨兰的魔杖。捡回魔杖费了萨兰零点五秒,这些时间,足够魔法球攻击二十七次。被红**法球击中的萨兰不由的从空中坠落,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真的很难受,萨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红色湖泊,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窒息感没有出现,萨兰发现红色湖泊里是可以呼吸的。他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红色而又透明的世界。萨兰几乎感觉不到身体周围有水流,在他看来,身边流动着的是鲜活的生命。这不是什么形容词,而是真的,他的身边流动的、存在的全部都是实实在在的生命。萨兰无法描述现在的具体感受,被生命包裹的感受。

红色湖泊中的萨兰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充满了生命力,之前的疲劳在进入湖水的同时就已消失不见,体内的魔力更是前所未有的充盈。萨兰身上的蓝紫**力再一次暴起,他冲出了湖面,身上却一点也没有湿。萨兰的坠落与冲出并没有在湖面上增加任何涟漪,湖面依然维持着一种诡异的流动,似乎永远都不会改变。

刚冲出湖面,萨兰就被分身包围了,他举起了魔杖,开始了突围。回复了体力的萨兰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抵御分身的攻击,但谁都知道,这并不能持续很久。萨兰冲向离自己最近的分身,蓝紫色的魔力撕碎了分身的身体。红槐再一次被魔力缠绕,形成了一把独特的魔法剑,撕裂、重生……这是一场萨兰与分身的拉锯战——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萨兰才不会蠢到和一群不死之身展开拉锯战,他的目标早就已经定好了。

环绕在萨兰身侧的蓝紫**力突然暴涨,强大的力量直接撕开了离自己最近的几个分身,萨兰横向挥动魔杖,驱散了聚集在自己身边的分身。随即他身体后仰,整个身体翻转向后,倒立在了半空中。可怕的魔力在红槐顶端凝聚,溢出的部分更是像蝴蝶一样上下飞舞,这大概会成为萨兰到目前为止使出的最强一击了。

蓝紫色的魔法炮突破了空气的障壁,向着萨兰身后直射出去,外溢的魔力震动了整个空间。处于魔法炮路径上的分身纷纷被余波震碎,却又再一次组合,但这只是无用的本能反应——重生后的分身在瞬间二次粉碎,红色的丝线无力的交汇,尝试着下一次重生。魔法炮迅速掠过湖面,却没有荡起一丝波澜,红色的湖水像往常一样平淡——这也是理所当然的结果,又有什么能够撼动生命本身呢。

萨兰的魔法炮狠狠地砸向漂浮在湖水中央的水晶,是的,他把自己的目标定为了永生者本体。蓝紫色的魔法与红色的水晶狠狠的撞在了一起,这一瞬间,整个空间都发生了强烈的震动。变成红色的水晶森林不断颤抖着,红色的水晶叶上下翻飞,一只停留在上面的水晶蝴蝶被抛在半空中,狠狠地砸在红色的水晶草地上。

永生者水晶的硬度超乎想象,与之相撞的魔法炮居然向着四周飞溅,强烈的震动回馈到萨兰手中的魔杖的上,震的他手发麻。但这并不构成放弃的理由,萨兰用双手握住手里的红槐,环绕在他身体周围的蓝紫**力开始变得不规律,沿着他的魔杖向着魔法炮留去。在萨兰增加输出的同时,反馈回来的震动也在同一时间增加了数倍,萨兰感到自己的手在流血,握不住魔杖也成了时间问题。

强烈的蓝紫色光线刺痛了萨兰的双眼,爆炸声突然响起,强大的冲击力把萨兰的身体向后抛去。失去控制的萨兰撞进了红色的水晶森林,隐约中,他感到水晶在自己身下破碎、飞舞。强光让萨兰双眼模糊,他似乎看到被湖水映照成红色的天空在一点点开裂,红色的水晶碎片从空中落下,倾泻自己的身上。不知不觉中,萨兰倒在了水晶铺成的草地上,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一只翅膀破碎的水晶蝴蝶无力的扇动着双翼。

昏迷是萨兰最讨厌的一种感觉,绝佳的理性在一定程度上让他失去了安全感,平日里,他甚至很少进入深度睡眠。要知道,失去意识就意味着受人摆布,即使是在睡眠中也是一样的。所以当萨兰意识到自己从昏迷中醒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睁开双眼。他从指尖释放出一道丝状的魔力,小心翼翼的探测周围。很快,他的魔力触碰到了一根做成手杖样子的木头,那是他的魔杖——红槐。

萨兰迅速的翻身,随手抓起摆在自己身边的魔杖,顺便睁开了双眼。他把魔杖举在胸前,眼前的景象却超出他的预料。昏迷之前,萨兰清晰的感知到了这个空间的变化,而现在这里却和他进入时没什么两样。红色不知在何时褪去,透明的水晶森林宁静而悠远,水晶蝴蝶在里面安静的扇动翅膀。清澈见底的湖泊一成不变的泛着涟漪,湖中央的水晶和之前一模一样,永生者依然被封在里面。

萨兰放下了魔杖,这一刻,他感受到了一种不可逾越的差距。正是这种绝对的力量差距,让他放下了反抗的念头。整个永生之地都是永生者奥利亚瑞安创造的,这也意味着这片空间完全处于他的控制下。不管实际情况如何,萨兰认为自己昏迷的时间不超过二十秒,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让受损的空间恢复原状……这并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换句话说,永生者的强大远远超出了萨兰的理解范围。

“实际上是十五秒……”永生者似乎看透了萨兰的想法,空灵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恭喜你通过了试炼,我的继承人……你的确没能打败我,但你依然是个很优秀的继承人。你的判断力与应变能力都很优秀,重要的是你懂得谦卑,你的剑锐利但不会胡乱指向他人,懂得放弃能让你活的更久,也能让你变得更强……绝佳的理性……可能这就是命运。”

“成为你的继承人……是不是就意味着你会告诉我所有真相。”对于成为继承人这件事,萨兰并没有过多的抵触,毕竟这没有什么坏处。

“当然,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一切,不管你愿不愿意知道……”永生者的声音再一次从四面八方传来,毫无感情变化的语调让萨兰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我会告诉你所有真相……我怎么成为了永生者,怎么被封印在这里……也许还有些不为人知的历史,这一切的一切,都起源于我对魔法的思考……”

说到这里,永生者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萨兰没有插话,安静的等待着永生者的下文。

“你知道的,我们三贤者都是至尊法师的弟子……毁灭者、神愈者……而我是永生者,”永生者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诉说着真相,“在远古时代,人类算是所有物种中最脆弱的,他们的身形不大不小,没有尖牙利爪,没有超常的智慧,更没有强大的种族天赋……那是一个黑暗的时代,人类不得不东躲西藏,受到各个种族的压迫与控制。依符洛斯的控制权一直在强大的种族之间流转,似乎从来不会轮到人类……直到有一天,人类中出现了九大家族,他们以极大的力量打败了之前的统治者——也就是神族与魔族,并把他们赶到了不知名的地方,获得了依符洛斯的霸权……那是一个人类崛起的时代,也正是那时我们的老师发明了‘魔法’这种技术。”

“魔法是什么,魔法只是一种手段,它通过主体体内的魔力变化影响外界,释放出各式各样的现象……”这段话萨兰再熟悉不过了,迪洛特的小孩子都知道,“魔法的起源是我们都知道的,但你有没有想过魔法的未来……人人都能学习魔法,但每个人能够掌握的魔法数量与强度都是不同的……我们把这种现象归类于天赋,大部分魔法师都会精于一种魔法,而决定魔法强度的就是所谓天赋……在这个世界上人不是生平等的,人们的极限在出生的那一刻就被决定了……举个例子,有的人需要十年来学习火焰魔法,而有的人只需要十分钟……但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一类人,他们生来就会……”

“你知道费尔思对吧,”萨兰不由的点了点头,“他们一族的人生来就有操控火焰的能力,至于为什么……这并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你要知道,这些拥有血统的人在世界上还有很多,你不能把他们当成人来看待……毕竟他们一出生,就拥有着许多魔法师一生都望尘莫及的力量。可怕的是,这种力量会随着繁衍一代代传承,甚至还会更加强大,更加广泛……就这个层面来看,魔法是没有未来的。”

魔法没有未来,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让这位强大的魔法师得出这种结论……萨兰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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