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凡惊讶莫名,李清清为什么一醒来就把自己喊作鬼,更靠近李清清想问清楚,“你怎么回事?我怎么变成鬼了?”哪知道李清清更加畏惧,身体抖抖擞擞,不断后移,“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可是她身体太虚弱了。叶一凡爬到了她旁边,“我到底怎么了?”
“啊~”李清清大叫一声,把叶一凡推倒在地,“你是魔鬼!你是魔鬼!”接着就晕了过去。叶一凡“大”字型仰躺在地上。几滴水花敲在了他的脸上。紧接着水花越来越密,化为一场瓢泼的夜雨。他双眼半睁,碗口大的伤口在雨水的冲刷下麻痛不已,汩汩的血水不断外流。他张开干裂的嘴唇舔了舔雨水。雨水有着眼泪的酸涩和硫磺的刺辣。他意识渐渐模糊,疲倦迅速爬满全身,眼睛快完全无法打开。可是除了痛,似乎还有解脱感。
不行。我不能昏睡过去。伤口会很快感染。而且蝎子的尸体可能或引来更可怕的猛兽。我要赶快离开这里!他忍受剧痛艰难爬起来,抱起李清清,瞥了一眼堆积如山的巨型蝎子的黑褐色血水汇聚成的小河流,一步步向更朦胧的雨幕中走去。
......
等李清清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她打量周围,发现这是一个山洞,洞顶有不少滴着水的明黄色钟乳石垂下来扎入地下。洞中有一堆篝火,篝火上架着一个木头三脚架,三脚架上垂下三根铁链吊起一个铁锅,滚滚的热气从中冒出,飘出浓烈的香味。一个英俊的男子坐在旁边一块平整的石头上,飘逸的黑发遮住半只眼睛,手中捣弄着一个木质长勺子,低头定定地盯着锅,“你醒啦?”
“嗯!”李清清小声地回道,怯怯地看着叶一凡的侧脸。
“不怕我啦?不叫我是鬼啦?”叶一凡突然抬头,向她笑了笑。
她被吓得抖擞一下,不过看清了叶一凡的正脸后,摇了摇头,“当时你确实是吓坏我了。你被蝎子蛰中后倒下,我还以为你已经...不料你很快又爬了起来,几下功夫就把那些巨型蝎子全部解决掉了!”
叶一凡的勺子“啪”地掉了下来,“你说什么?我当时明明已经晕过去了!而且我怎么对这件事一点印象都没有?”
李清清也一脸愕然,“不会吧?这么离奇?而且...”
“而且什么?你都说出来吧!”
“而且你……你爬起来的时候双眼腥红无比,脸上布满红色的诡异纹路,手指变成锋利的爪状,用双手把那些巨型蝎子全部杀死了。你不知道,当时你把蝎子撕成两半的狰狞样子有多吓人。最后,你一步步走回来,想把我也那个了...”李清清瞳孔大放,似乎在回忆什么可怕的场景,脸上写满恐惧。
“不可能!”叶一凡粗鲁打断了她的回忆,抱着头低声喃喃,“怎么又是这样?”脑海中回荡起一年前一个神秘的老人对他说过的话:你的身体内潜藏着一个魔鬼!
李清清怯怯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叶一凡深呼吸几口气,“没事!反正现在的我不会伤害你。你放心吧!对了,你对这个杀戮都市了解多少?”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干脆转移话题,而且他也迫切想了解这个世界。
“你来之前你家人没告诉你吗?”
“没有。只有一个亲如叔叔的长辈告诫我要加倍小心。”
“这样啊?”李清清有些疑惑,“你来之前不知道这里是杀戮都市,也不知道这是一个以杀为尊的世界?”
“什么?以杀为尊?”叶一凡的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嗯。以杀为尊。”李清清点点头,“爷爷告诉我,这个世界没有信任可言。每一个人都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杀人是常有的事。而且你唯一能够让人敬畏的,只有你杀出来的尊严!四年前,这个试验场的入口开始设立在叶家。每两个月这个试验场就会开启一次。每次把一批年满20周岁的组织成员送入试验场参加历练。在这个试验场,只有完成试验场设定的任务才能回去。完成任务回去的组织成员一般都非常优秀,会受到组织的重用。当然,也有不少优秀的组织成员因为无法完成任务一直留在试验场,至今都没法回去。不是他们能力不够强,而是试验场给他们设置的任务难度太大了。试验场设定任务是根据每个人的潜力设定的。”
“可是试验场系统没有对我们的潜力进行测试呀?”
李清清抬起了左手腕,“你戴上这个所谓的变异等级鉴定器,系统就开始对你的变异部位、等级和潜力等都做了测定,只是上面只显示了你的变异部位和等级,却隐藏了你的变异潜力信息。”
“原来如此。没想到这小东西功能这么强大!”叶一凡好奇地打量起这个小东西。
“喂。你在煮的什么?快好了吧?”
叶一凡才恍然醒悟,捡起木勺子擦干净,一手舀动汤水,一手把一部分柴火抽离,剩余小部分继续温煮汤水。然后用勺子舀起汤水到一只木碗,走过去蹲下,递给李清清。
“谢谢。”李清清尝了一口,“好鲜美,很清甜。什么汤?”
“大补汤。蛇...”叶一凡“蛇”刚出口,一口温热的汤水已经吐到了他脸上。
李清清一脸歉意,“对不起!我从来不吃蛇肉,也不喝蛇汤。”
叶一凡嘴角抽了抽,用袖子擦了擦脸,从李清清手中拿过碗,当着她的面喝了起来。
李清清脸蛋立刻飞起几抹俏红,“喂!你-”
“干嘛?反正你又不喝。我就多喝点补补身子。”叶一凡咕噜咕噜,几下就把一碗热气腾腾的蛇汤喝了个干干净净。
“这碗我用过的。你就不能用另一只?”李清清有些怒了。
“碗只有一个。我已经让你先喝了。没让你吃我的口水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想怎样?”
“你~你蛮不讲理!”
叶一凡又装了一碗蛇汤,走回平石坐下,咕噜咕噜又喝了一碗,“好了。我们不在这个小细节上纠结。继续我们之前的话题吧。”
李清清怒气渐消,“你别以为这个变异等级鉴定器是什么好东西!你会出卖你的变异信息,也就是人家一眼就能看出你的根底。更糟糕的是,它还是一个追踪器。”
“什么?”叶一凡大吃一惊,那个糟老头可没告诉自己这些问题,“那我把它拆下来不就行了吗?”
“那你试试能不能拆下来?”李清清调皮地看着叶一凡。
叶一凡把蓝色的变异等级鉴定器推、拉、压、咬,硬是拆不下来。鉴定器就像化为了皮肤的一部分,密不漏缝地附结在皮肤表面。
李清清摇摇头,“没有用的。只有回到叶家。才能让那个糟老头把这个东西打开。”
糟老头怎么不把这件事告诉我?他和汪叔似乎都对自己隐瞒了很多事?他们可是看着我长大的呀?叶一凡丧气地垂下左手,骤然发现变异等级鉴定器的荧屏闪了一下。他仔细一看,上面亮起了十几个闪烁的红点和两个几乎重叠的固定绿点,十几个红点正快速地向两个绿点围拢而来。
李清清见到他的吃惊,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变异等级鉴定器,本来就苍白的脸上更难看了,“糟糕!有一批猎人正在向我们靠拢。”
“猎人?他们为什么向我们靠拢?”
李清清叹了口气,“因为我们就是猎物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
“没时间了。好了,我们一边逃我一边向你解释吧。”李清清站了起来,可是她是在太虚弱了,颤颤巍巍站不稳,“我好像好久没吃过东西了,浑身没力气。”
“废话,你流了那么多血,又昏迷两天了。刚才让你喝蛇汤你又不喝。”叶一凡的语气有着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算是小小的报复一下她喷汤的无礼举动。
“这可怎么办?”
叶一凡收拾好东西,背对李清清半蹲下来,“快。我背你走。”
李清清红扑扑的脸撇到一边,“我不要你背,我要自己走。”
“那你在这里等死吧。”叶一凡撒腿就往山洞口跑去。
“我不要再被那些大坏蛋抓住。喂。你等等我!”李清清急匆匆奔过去,由于实在太虚弱,轻易被一块石头突露地面的石头绊倒在地,“啪”地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叶一凡回头一看,再看了看鉴定器的荧屏,红点离绿点已经非常近了,“你真麻烦。像电视剧的千金小姐似的。”他跑回去,把已经翻身过来的李清清横抱起来。
李清清睁大了惊恐的大眼睛,双手使劲想把叶一凡推开,“你个流氓。你想干嘛!”叶一凡完全无视她的无力挣扎,一路奔跑到洞口边,跳了下去。
“啊~”李清清尖叫起来。她没想过这个山洞竟然在陡俏的山壁上,离地几十米高。耳边呼啸的狂风让她惊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