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舍管大叔肠流肚破地出现在我面前!他一双浊白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我。
我再也顾不上身体的疲累,拔腿就跑,转过楼梯口,一把将铁门狠狠关上,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宿舍楼。刚想骂胖子不够意思,却见胖子的脸色也没比我好多少。
他吓得双眼瞪大,嘴巴几乎张大得能塞下一个灯泡了,我看着他0的表情虽然好笑,可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顺着他盯着的方向看去,我的头又是一麻,只见三四个模样比舍管大叔没好到哪里去的“人”正往我们这边走来。
如果不是我病了,那他娘的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我和胖子腿都被吓软了,但本能却逼迫着我们逃避死亡。
跌跌撞撞地跑到校园广场,却发现其余六个人不知去了哪里,往远处一瞥,又见到几个穿着被血染红的校服的怪“人”正用力去推教学楼的门,显然这些人之前遭遇什么怪事变成这副模样的时候被锁在了教学楼。
“嘭…嘭…嘭…”熟悉的声音从那里发出,我的全身就像是被人用一桶冷水从头浇下,浑身冰凉!
看来周静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
正茫然无措间,我回头从广场眺望全城,便被茫茫火光亮了双眼,像是一场遍及全城的火灾。
街上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行人,但他们虽然也避着火光,却没有救火的意图,漫无目的地乱逛。
漆黑的夜里火光显得十分刺眼,几乎把半个城市都照亮了,那些潜伏的“人”终于出来“觅食”了。
突然听“咚”的一声,教学楼的铁门再也坚持不住如此不要命的撞击,轰然倒塌,涌出潮水一般的“人”。
我一阵心悸,这些不人不鬼的东西在半天之前还是我的同学老师,怎么转眼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我和胖子用背包护住身体一路撞了出来,好几次胖子脚被撞倒的“人”缠住,正要下口,我脑子一热便也不管什么同学情谊了,抬脚往那些东西踢去,将他踢出半米,扶起胖子就往大门跑。
谁知刚出狼窝,又入虎穴,街道上的“人”看到这里的亮光纷纷从大门涌进学校,霎时间从大门到广场之间已被堵得水泄不通,这样壮观的场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简直比阅兵还刺激。
胖子看了看还在源源不断挤进来的“人”,重重地叹了口气,道:“看来山爷我今天要栽在这儿了!不过我还算好的。”他又看向我,“嚣张,你觉得生日和忌日同一天是个什么滋味?”
我踢出一脚,撞飞了又一个从后面赶上来的“人”,骂道:“你他妈能不能说点吉利的!哎我说,这几个包这么沉,有没有点防身的东西?”
他道:“山爷我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要什么防身的……”话没说完,他突然一个激灵,“嚣张,给你山爷打掩护!”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已经将包放在了地上,开始翻找起来。
在我累死累活地把围上来的“人”撞飞个四五次时,胖子总算找到了什么,扔过来一根黑色物体,幸亏我反应够好及时将那玩意儿接住,否则伤得可不轻啊。我拿着一看,竟然是一根伸缩甩棍。
胖子手上也有一根甩棍,只不过更粗更重些,他重新背起包,往双手吐了口唾沫,抄起甩棍就是一顿乱舞,那些“人”一连被他打残十几个。
我被他这么一鼓舞,甩开膀子也是一通狂挥,但刚打退一波,一波又压上来,而原先被打退地又紧随其后,几乎是不要命的攻势。
“妈呀!这群鬼东西真是丧尸!完了完了,这种不死不休的打法,我们再这样下去不被咬死也得累死。”胖子边打边骂道。
我看到他眼中突然闪现出的杀意,心里一寒,忙道:“这些人都是同学啊!你要干什么?”
“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都他妈什么时候了,你还为别人着想,咱们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只有杀出一条血路来!”
他大吼一声就冲上去,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两个丧尸,又利用背包作掩护抵挡丧尸。
我见他杀红了眼,也无法劝阻,只得狠狠一咬牙,也跟着杀了上去。我一棒打出去,正打在一个丧尸头上,他脑浆四溅,挣扎几下就不动了,溅出来的脑浆和血沾满了我的衣服。
我直接吐了出来,从来没见过死人的我第一次杀人,竟然是这种方式。正当我呕吐的时候,一个丧尸趁机冲了过来,被胖子一棍打退,他拉着我就往外冲。
奈何丧尸太多,我和胖子渐渐撑不住了,和前后两波丧尸群的距离逐渐缩成一个直径不到五米的小圈子,一层圈一层,强行突围必然会被咬到。
进也不行退也不行,我第一次体会到身临绝境的绝望,突然想一死了之。然而丧尸群中骚乱更甚,从大门那涌进来的丧尸群的后方,忽然有十几条丧尸飞了起来,倒在其他丧尸旁,四肢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
这不可思议的场景往前推进,仿佛有股巨力在撞击丧尸群,我和胖子一看,信心立马起来了,连忙打起精神,迎着那股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