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来,回到了熟悉的小区,回到了熟悉的家,推开门一瞬间,积压在心里的东西,仿佛都化解开了,心里的阴霾好像也放晴了,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是让我从小一直向往的,就算在外面有多难,多么的不开心,只要回到这个只属于我自己的小窝,一切的烦恼就会烟消云散,哪怕这个家有多么的不堪,多么的简陋,更何况,我这个小家还是不错的,虽然是老楼区,房屋质量还不错,地理位置也不错,交通也算方便。柯慕楠和可可和我提过好多次,换个房子。我说,除非楼塌了,拆迁,我是不会离开它的,就算迫不得已要搬走,我也要留着它,经常回来看看。在每个人的世界里,总有那么一小块,看似不起眼却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把心寄托在那里,你才有继续走下去的动力。这个家是我用尽心血,拼命挣钱赚来的,没有家人的帮助,想要攒些钱是多么的困难。况且,这里有属于我的美好回忆,说实在的,这次意外让我的记忆力退化了,每当我试着去回忆,头就会痛。我记不得了好多的东西,就比如说,我想不起来,在这个房子里,我那些所谓的美好回忆是什么。
身体还没彻底恢复好,我不能运动太久,换了身衣服,就被可可逼着回到床上。享受着,这个大小姐的全方位周到服务,看着她手忙脚乱,我甚至有了一直躺在这里的念头,生命里有他俩就够了,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这一阵子也是很累了,还好学校的课程不多,出去做一些兼职,去一些舞蹈机构找一些零时的舞蹈老师兼职,出去跑演出,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拼,只是想把生活填满吧。趁着这次受伤,我要调整一下自己了,总这样没有方向的乱撞,浪费时间,虽然我还年轻,但是时间不得等人,机遇不等人。
我盯着窗外,看似平静,内心里一点都不平静。
可可这个丫头,年纪轻轻就进了一个本市最出名的律师事务所,我相信,她的能力,没多久就可以有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了,这丫头就是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机灵的很,做律师,充分发挥她那张能舌战群儒的嘴了。可可和我一样,从小就独立,她比我的条件好一点,她有父母,但很少听她提起,从小和姑姑一直在一起,姑姑是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对于她是放养式独立式教育。虽然衣食无忧,姑姑宠着公主一样宠着她,但是可可很少花姑姑的钱,她说她喜欢挥霍凭自己能力赚来的钱。
我对于父母没有印象,只知道他们抛弃了我,不知道他们的近况。我有的时候会想,他们会不会在电视上某个舞蹈节目看到我,还能认起我么?
“傻丫头,想什么呢?”柯慕楠摸摸我的头,从医院办公室出来,他似乎预感到会有这样的诊断结果,并没有很苦恼,而是好像做好了准备,准备和我的癔症开始斗争,毕竟他是医生么。
“哥的实习表现优异,实习期提前结束了,”他一脸骄傲的对我说。
“别在那忽悠人了,你可是高材生,医院捡到你可是捡到宝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在医院的时候,都听到护士们议论你了,非要实习,那些小护士看到你就像看到了猎物一样,这么帅的帅哥,她们以后可幸福了。”可可一边替我收拾衣服,一边拆他的台。
“哎,你这肥妞,我和我妹妹聊天,哪有你了,小心闪到舌头,以后还得靠嘴吃饭呢。”,这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没完了。他俩这互损的样,还真般配,我还真希望他俩能在一起,这样我们三个就可以永远的在一起。
柯慕楠确实很有才华,高中成绩优异,我们那是重点高中,他以全校第一的成绩毕业,填志愿的时候,他果断的填了医大,他说,这个世界上只有生病可能会让我离开他,所以他要学医,把一切能让我离开他的因素都解决掉。他还真是有天赋,出国深造,没有留在国外,回了国,医院给他开绿灯,他严格要求自己,偏偏要走该走的程序,这个柯慕楠,和我一样的倔。
“为什么偏要回这当医生,”可可打趣的问。
“因为我要和妹妹在一起啊!”可可听到他的回答,都快把午饭吐出来了。
知道的人那是知道我们兄妹感情好,不知道以为他有恋妹情结呢。我在一旁听的,都忍不住笑了。
“我们去旅行吧,我休假一阵,过一阵正式上班,可可最近也没有什么案子,好久我们都没有出去玩了,等你彻底好了,我们就去,好不好。”他坐到我的床边,从后面抱着我,我整个人都陷在了他宽而结实的臂膀里,这种感觉让人舒服,安逸。可可枕在了我的腿上,我们三个经常这样厮混在一起。三个人被阳光照的脸红彤彤的。
“小公主,哥哥对于像你这样的病例见过许多,也有所研究,虽然专业主修临床,但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看来,他看出来我已经知道自己的情况了,直奔主题,“哥哥知道你可以熬过去,不需要逃避,很多病人家属都会避开和病人讨论这个话题,但是我必须让你自己去面对。”
他说的对,这些我必须要面对,我还有很多事要去做,不能被这些东西束缚。我要挣脱,不论有多难。
我把头转过去,和他相视,点了点头。
当乌云追上了太阳,那么,阳光就面临着被囚禁。我似乎感受到了心里的不安与躁动在生根发芽,一点点长大,我不想被黑暗控制,所以我要挣扎,也许,这种挣扎毫无用处,为了身边关心我的,爱我的人,我也要努力。
至少让他们安心..
就这样,我在柯慕楠的怀里睡着了.梦里,我梦到了我被关在一个笼子里,有一个人站在笼子外,我拼命地挣扎着出去,呼救,那个人却在那诡异的对我笑,那笑里充满了鄙视。
我开始了,康复之路,时间过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