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了,太阳也渐渐变得温柔,小区里开始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美好的一天从上班开始。我自顾自地走着,丝毫没有注意停在身旁的陌生车辆,我能够老远认出一凡的车,而别人的车我都会自动忽略,不管它是保时捷还是兰博基尼。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汽车鸣笛声,我依然若无其事的往前走着,这世界无奇不有,鸣个笛又不是什么大事跟我也扯不上半毛钱关系,我也没那些个好奇心去打探究竟。说时迟那时快,那辆汽车急速开到我身边差点从我脚上碾过去,真是又惊又气!“你姐的,不会开车就别开,有车了不起啊!”我心里早已咒骂开了,倒想看看里面是谁!车子停下来,车窗里映照出一张冷峻、熟悉的面孔。
“上车”像长官发号指令一样,霸道得丝毫由不得人拒绝,我心里的火也被他点起来,完全不想理他,就当是出门不利被狗咬了,加快脚步往前走。“难道想让我亲自动手把你请进来吗!”逼迫式的口吻,透露着一股无形的震慑力。“你到底想干嘛!”脾气都是相互的,“上车!”他明显地加重了语气,我不知道自己是屈于什么压力,懦弱的听从了他的命令。
车内气氛降到冰点空气都似乎凝固起来,我只是看着窗外。“你就这么心虚怕面对我”他挑衅地说道,我严厉的瞪了他一眼,真是很无语,心虚?我为什么要心虚?他完全不在意我的无视。“你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决绝、残忍!察觉到威胁的苗头就会连根拔起,丝毫不留余地。”为什么现在跟他说话就像上战场一样?为什么他总要逼迫我竖起全身的刺对抗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的确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在对我的“战术”做总结,很犀利、很直白,在他面前我已经黔驴技穷。“不知道?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当初你意识到对我产生好感,就想快刀斩乱麻无情地把我踢开,而现在,你又想故技重施不是吗?你把我当成什么,玩偶吗?你以为你可以掌控我的去留?我告诉你,你已经闯进了我的生活,而你的世界也会由我作主!”他说的每个字都尖锐地扎到我心里,一阵莫名的绞痛从心底传来不知道是被他威胁产生的恐惧,还是他解开了我尘封的最不愿面对的秘密。
“我以前也没有喜欢过你,现在对你只是歉疚,既然我们之间是如此不快的经历,现在两清了又何必再有牵扯呢!”对他,我已经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再不肯放过我,只能说是宿命,纠缠吧!纠缠到最后哪怕头破血流总归要有个结果才算结束。“两清?”他冷笑着,“你以为一个吻,一张银行卡就可以两清了吗?两清不两清由我说了算!”咄咄逼人的目光,在它的注视下我无所遁形,英俊的脸庞此刻全是令人恐怖的扭曲。所有的挣扎都显得无力、苍白,他的目光一寸寸刺穿我的防备,我不能让他窥探我的内心,忙扭过头看向窗外,可是他连苟延残喘的机会也不给我,左手用力扣住我的下巴,硬把我掰到他的目光下。我经不住这么严厉的“拷打”,“不要再逼我,不要再逼我!”心在不停嘶吼,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不觉得,你还欠我一个交代吗?”交代?什么交代?他要什么交代?我要给他什么交代?我从没给过他承诺,又何来的交代?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捕捉我脸上每一个表情。“下。。个月,叔叔会从美国回来,我和一凡决定向他说明一切,我。我已经答应一凡的求婚了。”我看着他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他眼神里的光芒开始涣散、黯淡,刚毅、扭曲的表情也遮掩不住痛苦、失落。为什么我每次都要伤害他,我不敢再看他,只想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空间。
身体一晃动再次激发起他的警觉,他的手更加用力,下巴几乎要被他捏碎剧烈的疼痛感从脸部开始蔓延。他眼睛里的光芒再次集聚,比之前更耀眼、更炽热,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欲望就像一个临死的人硬要拉着仇人陪葬。他的吻铺天盖地下来,我敏捷地扭过头躲闪开,他顺势啃咬住我的脖子,双手不停撕扯我的衣服,我彻底被惊吓到了使出全身力气反抗,身上所有的刺积聚到一起深深地扎向他。他被我推开,积聚的力量一下子卸下来,浑身都在发抖,手心冰凉的冒冷汗。车内又突然安静下来,静得可以听到我身体颤抖的声音,在这里我找不到藏身的领域,只是死死地拽着安全带。
梓博开始冷静下来,意识渐渐恢复,“双,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的思想已经抽离出这个空间根本听不到他的自责,现在的我只是一只受伤的刺猬。“双,你。没事吧?”他的手伸过来,“不要碰我!”我没有看他,只是冷冰冰地抛下这几个字,是命令也是反抗!他手像触电一样迅速缩回,又是一片沉寂,“我送你去公司”他最后说道。直到到了公司楼下我依然没有反应过来,也丁点儿没意识到适才楼上有个人目击了刚刚发生的一切。我走下车,再没有看他,他折磨我,我也在折磨他。
此时只想立刻见到一凡,只有在他身边才是安全的。“林双,总经理找你”程成说道,我没有说话只是对她笑了笑。“头发乱了”她指了指自己的头发提醒我,“哦。谢谢!”我有些尴尬,双手胡乱地抓理着头发。说者无意,听者却无比心虚、委屈。
一凡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窗边眺望着外面,阳光洒在他身上清晰而温暖,我跑过去用力抱住他,骤时太阳的温度、他的温度迅速传递到我身体里。他是一颗火种我拼命攫取他的热量,他愈加用力地抱紧我似乎是要把他身体储存的所有能量都释放出来,我感觉到身体的温度正在一点一点回升,意识慢慢恢复过来。他爱怜地抚摸着我的脸,在这样的爱抚下我原本苍白、冰冷的脸又重新有了血色、温度。“气色怎么这么差,生病了吗?”看着他心疼的样子,我却无法向他倾诉,也不知从何开口,“昨天和马里奥聊天聊得太晚,没睡好”。他没有追问,只是抱紧我努力用他的爱给予我渴求的温暖,楼下的人、楼下的车他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