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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汴京奇遇

北宋都城,繁华的建筑物众多但都各具风格:它们有有层层的楼阁,亭台水榭的院落,很让人留恋不已。更有甚的是夜间的汴京街道上红白在店面大小灯笼照映下,与两边街道建筑交相辉映,色彩斑斓的,分外好看。

沃若吃过晚饭后从有间客栈的街道走出,这里是汴京最为繁华的街道,街色撩人,引得她脖子都看歪。她清楚的记得出客栈门时点算过剩余的钱币,还算富裕,应该足够她玩上几天。如此之下,她便计划着花完这些钱币再去寻父亲的打算。

从西街一路逛下,夜间的宋城像个刚出阁披着嫁衣的少女,别样的惊艳。主街上小摊铺出长长的甬道,上面摆着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小玩意:布面娃娃、面具等一些,琳琅满目,好动的沃若身着男装,毫无拘束的不停左转右窜,活像一只刚出圈的小兔子。

这街角几处有许多卖艺的人群,他们吆喝着,使出自我的看家绝活,人流涌动,这边散场那边又聚集。这些场面很是新鲜,她买完吃食瞧着那边支起的表演摊位,聚集了不少的人群,她凭着自己矮小的个子,一头扎入人声鼎沸的围观人群中。

还未开始,人群就一阵欢呼。她好不容易钻进内围,人来疯的她一进去也跟着人群吆喝。一抬眼就见到那人群内的卖艺人光着上身,是名精壮的男人。

他神秘的拿出一根绑着黑布条的棍子,用火折子点上火,向着观众群比对了比对。举起火棍竖在脸前,赫然喷出一条火龙,那火龙直逼想观众群,吓得人们尖叫连连,但是掌声又夹杂着欢呼此起彼伏的。

沃若也是看得心惊肉跳的,这火龙仿佛活的一般,龙头龙身龙尾真真切切,栩栩如生,看得她忍不住不停的鼓掌,竟都忘了自己手上的吃食了。

那卖艺人见观众如此喜欢,又接连着超不同方向喷出火龙数跳。那火龙缱绻而出,几条火龙辗转在一起,纠缠在一起,驶向天际,在欢呼声中没在夜色里。

“好!”众人引头,大家才惊奇的回过神来,欢呼声鼓掌声连连。

不仅如此简单,那卖艺人斜眼一湾,欺身感谢,便在欢呼声中退居而下。

大家意犹未尽,不停的吆喝着再来一个。紧接着,身后的又一名卖艺男子出现在前面,他浑身包裹着一件黑红两面的披风,徐徐走来。这男子脸庞长得很是白净,彷如戏子般的面容,让沃若一时着了迷。

只见那白面人围着四角的火盆绕了一圈,打开紧裹的披风,伸出白净的双手,双手紧握,慢慢展开的双手中竟出现一团蓝火在鼓掌之间。

那修长的手指妖娆的在火周围游走,他似邪非邪的眼神盯着那火流转,沃若这时也瞧见了那火光这下他那红色诡异的瞳孔,紧接着他慢慢将火光收入双手之内,收紧双臂藏于袍内,如绸缎般的衣袍顺势落下双肩,将一切包裹入内,如蝉蛹。

他一转身,嘴角上扬,神神秘秘突然张开黑红衣袍,竟在红色袍内飞出一团又一团绿色的萤火虫,四溢飞散的萤火虫一股脑飞向观众群。在夜色中格外美艳,在涌动人群中来回飞翔,一下停在他们肩头,一下落在他们手指上,一瞬间美轮美奂,惊艳不已。

他紧接着左臂振动披风一晃,右手徒手从衣袍里拿出一个冒着三丈高火焰的火盆,那些萤火虫仿佛被施了魔咒,齐齐飞向那男子,扑向火盆一瞬间燃烧化为乌有。

随即,他又将披风向火盆上一罩,火光即刻消失殆尽。再等披风拿下,那盆原来三丈高的火焰赫然变成了一个盛满清水的鱼盆,里面还有几只小金鱼自在的游荡①。

观众们连连称绝,此技法可真是一环扣一环,看起来让人们兴奋不已,大呼过瘾。趁着热闹下,小童拿着锣前来收取赏钱,大家也有序的纷纷掏出钱袋礼貌的将赏钱搁在锣盘内。

盘子自左向右挪动,收到沃若这,沃若兴奋的伸手想掏出钱袋,可手却在腰间掏了个空,再在腰际摸了遍仍是没有,心诈想,坏了!莫不是遭贼了!

小童倒像是司空见惯般,没有苦苦相逼,转向下一位,沃若望下四周,每个人都盯着台上,没发现任何不同的神情,这一下让她慌了神。

沃若赶紧退出人群,此时面对满街的美景和新奇的表演已然兴致全无,边走边四周的张望着,查看有无可疑人员,希望一下便能看出谁是那个偷钱的小贼,自己一定劈头盖脸的一顿打。可惜的是,那贼子早不知逃到那里去了,她一路看下去最终仍无所获。

渐渐天越来越黑,心急如焚如她一路下寻。走到在街角卷尾,那漆黑的甬道与正对的繁华喧闹的楼阁正相对应着,甬道内不时飘出求救的呻吟声,正好飘入神色失落的沃若耳中。

好奇使然,沃若闻着声线来到甬道墙边,细细的观看。那漆黑的甬道中貌似有一顶黑灰色小轿,四个轿夫整齐的罗列着。

轿边隐约看到有扇侧门,里面有微微的亮光透出来,门外有几名男子正在使劲的拽着一只手向外拖,她手抓门框反抗,各种哭闹求救。因为灯光太暗,几人的面容瞧不真切,但那手在红色的灯笼下白皙如玉,沃若笃定是女子没错。

那女子渐渐无力反抗,声音也微弱不已,男子声音戏虐说道:“还真是个美人……”,双方说话都不是正常语调,应该是都醉了酒。

其中一男子突然发话道:“别在这里拖延着,赶紧了事!”另一名男子便一使力,活活将那橙衣女子拉出了门外,其他几名也扑上来,各处钳制着想把女子弄上轿子。

女子在酒精作用下无力的道着“不去…不去…”,声音越来越微弱,无力的四肢做着最后的挣扎,可终究敌不过那几名男子的力气。

眼看女子要被拽进了轿门,沃若瞧了瞧四周,甬道内的暗与道外的繁华形成鲜明的对比,人流走过也无人张望这幽暗的甬道一眼。终究无人可来帮忙,本就一肚子怒气的她卯着胆子就冲了进去:“放开!”此声洪亮一出,那三人齐刷刷的望来,眼神在黑夜里格外吓人,就感觉是黑暗里走过的一只猫,沃若再心虚的说了句“放开…”

那两男子见沃若身材矮小非常,不以为然的虐笑一声,继续无视地拉扯着女子。见他们无动于衷,沃若顿时烦躁了起来,大喊道:“这大街上,你们强抢民女,成何体统!”

听到这一声,其中一男子终于坐不住了,慢慢的走来逼近沃若。沃若连连后退腿抖不已,但还想强装着不卑不亢的样子。走近些才看见那男子整整比小豆芽似得沃若高出一个半身多,投影下来的黑影压来对于她来说真是如山一般。

端详了沃若许久,那男子不屑的嗤鼻,用大拇指后指道:“你可知道我们是谁!我们可是睿亲王的手下,这女人是睿王爷要的,你个小子少管闲事。”

睿亲王?她不断回想,貌似在茶馆里听到过这个名字,说是才从王爷荣升的亲王,显赫一时。虽说是如此,这也不能成为强抢民女的理由吧?于是,沃若再次卯着胆子说道:“可是,那女子不愿意了,就是皇帝那也是强抢!”

此话语虽出,可明显感到比起前面稍显底气不足。沃若努力透过男子的侧身缝隙望向那位醉酒的女子,她身着一袭橙色衣物,在大红色的灯笼下,女子的脸庞也印成了橙红色,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微弱的求救声不绝于耳,沃若不难想象着她现在挣扎无力的痛苦的表情,才敢撑着底气说出那番话。

“你个小娃娃,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他伸出手,毫不费力的一手钳制着沃若细小的胳膊,一手不断拍打着沃若的脸,一声一字说进了她心里,像玩弄着一具布偶玩具。

沃若挣扎无用,一咬牙,悬起脚来朝着那大汉就是一踢,直接踹了他下身。沃若个子虽小力气却比一般孩子要大一点,这脚也算用尽了她全身的气力,惹得那男子一声嚎叫,“你!”

轿后闻声突冒出几名彪悍男子,一个箭步过来支援,围起沃若就攻上来,她无处闪躲。沃若本想一脚飞去却被其中一名大汉轻松钳住其脚一推而倒,来不及站立便眼看着四人遮天蔽日的拳脚无情袭来,沃若只得护住脸庞,蜷缩在地上。

“给我废了他,敢踢老子!呸!”那男人在身后恶恶的留下一句话。

“算罢,大哥,完成任务更重要。”另一男子拽着不停挣斗的女子,说到。

在那星点般的拳脚下,沃若看见那橙色女子扔被两男子推搡这进入了轿内,不等轿内人反应,轿子应声而起,向着另一头的巷子口迈进,无力看着这一切的沃若的心沉入谷底、瞬间疼痛,比身上所受的伤痛更痛。

轿走远后,那些打手们也随着轿子渐渐在黑暗的甬道中褪去,消失在黑暗之中。沃若身体疼痛不已,连翻身都貌似被撕裂着,睁开微弱的眼睛看见了那甬道外阁楼挂的三个红灯笼,上面写着“小红楼”,她一转身,疼痛的一嘶叫,便再也动弹不得了。

沃若望着夹道的星空,今天星夜甚好,宛如一盘美丽的沙画,但她心里却不断反复回想,今天是怎么了?看评戏——上街——看戏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会不小心被人偷了钱袋,还管了这档子的事,挨了这顿平白无故的打了呢。真是祸不单行,唉。

注:魔术,起源于宋朝,在出土的宋朝画卷里有记载,主要技艺是变环和变火,还是皇宫可以观看到的民间绝技,很受全体宋民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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