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贵人闻言已然失了威风,却还是死撑着嘴硬,大声呵问温若霏:“你敢?”一双杏眼瞪着那些向她靠近的侍卫。
侍卫们见状也是有些为难,转过头看向温若霏,温若霏挑了挑眉示意他们继续,又笑了起来,轻声道:“姐姐真是说笑了,本宫是皇后,后宫之主,惩治几个小小的宫嫔又有何不敢?”顿了顿,接着说道:“自本宫承宠入宫以来,不少人都心生怨气,有人怨本宫独占圣恩,有人怨本宫直封皇后,这些人怨本宫本宫都能理解。然而本宫最不理解的就是吴贵人你——论年岁,自有陆昭仪最为年长,论位分,也有瑜贵妃在你之上,又哪里轮得到你一个贵人在这里出头?醉心亭之言本宫原想着当做一个笑话,听听也就罢了,却不料你竟如此肆意,竟敢在本宫面前出言不逊,所说所言无不有冲撞之意,当真是让本宫不得不以你作例惩戒后宫了。”
温若霏的话如冷风吹过,吹的吴贵人的后脊一阵发凉,还未来得及向温若霏认错服软,便被侍卫拖了下去。其余几人也被一应带下,不多时便听见鸾凤殿外惨叫一片,而温若霏就在这惨叫声中喝茶看书,一片祥和,仿佛那惨叫声与她无关似的。
过了不久,侍卫回来复命,温若霏仍旧低头看着手中的书,只挥了挥手,侍卫便识趣地退下了。
而此刻的玉春殿里,柳钰正来回踱步,一双杏眼怒目圆睁,愤愤不平地说:“那刘虎办事忒不利索,早就觉得她死不见尸必有蹊跷,谁料到这贱女人还真没死。如今成了皇后,更添了她的威风,随意处罚我的人,当真是以为整个后宫跟她姓温吗?”
一旁的宫女翠红连连附和恭维:“谁说不是呢,她温若霏再厉害,当初不还是被贵妃您压得苟延残喘,如今不过是凭借着一时之势罢了。”
柳钰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些,也不再踱步,坐在椅子上,说:“也不知道姑母什么时候回来。”
她口中的姑母自然就是苏毐媚,她对自己这位姑母的手腕甚是了解,有苏毐媚在,她温若霏就算有着管理后宫的权力又如何,还是得乖乖听太后的。想到这里,柳钰重重呼出一口气。
落日的余晖打在温若霏的脸上,淡淡的金黄色光芒将她笼罩,她的脸庞在此刻显得更加的妩媚妖娆。她望向天空,闭紧了双眼,她知道她将迎来的是怎样的敌手,但她别无选择,只能继续走下去。这是一场博弈,她赌上了一切,只为了能将对方逼上死路。这些年来她何尝不觉得疲累,可每每闭上眼都是母亲自缢的惨状,她又怎么肯让自己倒下,放那些人逍遥快活下去。她的满腔恨意不肯,九泉之下的爹娘也不会肯。
“霏儿,你想要的,我都会慢慢帮你实现。”苏洛踏进来,一字一句缓缓地说。
温若霏赶忙起身准备行礼,苏洛却阻止了:“你我之间,何必拘谨于此?”
温若霏闻言嘴角咧出一抹微笑,道:“你要来也不提前找卓程通传一下,我都没梳妆打扮呢。”
苏洛将温若霏揽入怀中,敛不住笑意,深情地说:“我的霏儿不用梳妆打扮,在我眼里你永远是绝色。”
说完苏洛便牵着温若霏的手走向卧榻,挥了挥手示意宫女太监们下去。
苏洛严肃地问:“我听闻苏毐媚快回来了,你有什么打算?”
温若霏也收敛了笑意,只道:“她是太后,我又能如何,见招拆招罢了。”
苏洛用手环住温若霏的腰,将下巴抵在温若霏的肩上,完全没了气势。温若霏小心翼翼地将苏洛头顶的翼扇冠摘下搁在一旁,用手指轻轻地按摩他的头。
“时辰不早了,我们早些歇息吧,明天你还有早朝。”温若霏柔声细语道。
苏洛却如孩提般耍起赖:“我不管,我今晚要五次。”
温若霏笑了,眼里明晃晃的满是温柔溺爱,似是无奈实是宠溺地说:“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