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咱们庄主真有个儿子?”电话那头的左罗叫了起来,随即又压低声音,“看来那些传说并不仅是传说了。”
“也许吧。”乔薇慈含糊地说,掩着嘴打了个哈欠,一夜未眠,瞌睡虫爬上来,“我要睡了。”
“哎,哎,薇慈,庄主是英雄救美才受伤的啊,这恩情你怎报答?”
“总不能让我以身相许吧?再说了大恩不言谢的。”
“以身相许倒不至于。不过这些天你可要多抽时间去医院照顾庄主!”
“只怕用不上我,”乔薇慈的声音越来越低,她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人家的女朋友陪着呢!”
“呵呵,貌似有点醋味。”
“哪有醋味?”乔薇慈嘟囔着,“我……只不过去……打了个酱油而已……”她的上下眼皮终于粘到了一处。
下午三点十分,乔薇慈被手机铃声吵醒,高晨通知她速去医院,说是庄主钦点。
乔薇慈极不情愿地离开床,慢吞吞地刷牙洗脸,瞌睡虫仍盘踞在她眼皮上,她东摇西晃着身体差点把脑袋磕在水池边上——她才睡了3个小时啊,这个庄主怎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呢?等等,人家可是救了自己的,貌似这样的怨气显得自己很不厚道地说。乔薇慈有些愧疚,动作立马利落了许多。
一进医院的大门,正赶上保洁员清扫,空气中的消毒水味儿彻底让乔薇慈清醒了过来,她捂着鼻子快步向前不小心撞到一个男人,男人手中的手机掉落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乔薇慈嘴里不住地道歉,边弯腰把手机拾起。
男人接过手机,阴沉着脸不发一言走了。
乔薇慈还站在原地,回想刚才的男人总觉得似曾相识,电光火石——对,是昨晚为首的那个胖子!
乔薇慈急忙转身去追,哪里还追得上?男人已走出医院大门,钻进一辆车内扬长而去。
乔薇慈颓败地回到病房,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席儒德。
“你记住车牌号了吗?”席儒德问。
“没,”乔薇慈懊恼地摇头,“嗐,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
“如果你想到这些,你就可以去做警察了。放心他跑不掉的!”席儒德笃定地说,“刚才警察也来了我已详细地录了口供,还说昨晚那个小姐大概惊吓过度,提供不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他牵动了一下嘴角,又说道,“即使看见他你也不要轻举妄动,你一个女孩儿家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乔薇慈有些讪然,低头“噢”了一声后岔开话题,“尤小姐呢?还有您父母跟孩子呢?”
“我父母已经去了我安排的宾馆。”他没提尤依柔。
“为什么不让他们去农庄住呢?”乔薇慈不解地问。
“因为——”席儒德缓了一下语气,
“——因为我不想让员工看见恩生。”
“哦。”乔薇慈很想问为什么,但忍住了,这超越了她的权限。她转身打开保温瓶,倒了一杯鸡汤递给席儒德。
“这是老张特意给您熬的鸡汤。”
席儒德接过杯子,凝视着冒出的热气。
“你最大的优势是懂得适可而止,”他的目光滑过来,“虽然你内心是充满好奇的。”
“好奇是人的天性,女人更甚罢了。我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压制得住的,您好像忘了我上次夜闯木屋的事情了。”
“夜闯木屋?”席儒德眼神漂移,似在回味着什么,半日方慢悠悠说道,“我只记得有人罗衫半开。”
乔薇慈微窘,暗骂自己犯傻主动提起这糗事。她低头拧紧了保温瓶,急急说道,“快喝了它,凉了就有些腥气了。”
席儒德呷了小口,说,“味道不错,你也喝些吧,虽没受伤,也还是需要安神补脑的。”
“您这是说我笨么?”乔薇慈有点不快。
“从‘安神补脑’联想到‘笨’光这一点就说明你想象力丰富,”席儒德一口气喝光了鸡汤,把杯子伸过来,
“再来一杯,我都不知道老张还有如此厨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