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找了个借口,乔薇慈从席儒德身边逃了出来,庆幸那个黑脸君眼皮也没抬就默许了。
回宿舍的路上乔薇慈觉得自己又像病了般,浑身软绵绵的,脑中蒙太奇般回放着刚才那令她面红心跳的画面。一直到了办公室听见里面传出嘈杂的人声才清醒过来。
她推开办公室的门,发现屋里烟雾缭绕,张升跃与高晨两人如斗鸡一样狠狠相望,剑拔弩张,两人的旁边都围着几人拉扯着,七嘴八舌地劝说着。
“我一向敬重你是前辈,许多事情能让且让,没想到你越俎代庖如此地步!”高晨气咻咻地指着张升跃。
“你什么时候敬重我过了?一向飞扬跋扈,颐指气使!”张升跃也未退缩,梗着脖子嚷道。
“怎么了?”乔薇慈小声地问大元。
“之前跟一家培植公司订购了一批花苗,谁知到了发货日期,对方打电话来说订购的花苗生了虫害,目前还在救治,问能不能延后发货,又推荐了另外一个品种,就是郁金香,还说给30%的优惠,接电话的正是老张。他一直都想捣鼓来着,以前提了几次都被高晨部长以‘花娇难养’为由驳回。这次大概那天老张喝了几口酒,头脑一发热就应允了。过后也没向梁部长提及,直到今天人家把货发来了老张签收后,梁部长才得知。你想他能不生气吗?并且虽然是30%的优惠价格比之前订购的还是高出了不少。”
“这样啊,”乔薇慈想起刚才在植物园栽种郁金香时,怨不得汤浩说“是老张惹的事”呢。正想着呢,那边的高晨已大喝一声“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老子还真不想干了!什么鸟地方,我呸!”张升跃狠狠地向地上吐了一口,脸上青筋乱跳,他甩脱众人的钳制,一把扯下自己的工作服,狠狠地摔在办公桌上,夺门而出。
办公室里陡然安静下来,原本扯着高晨的众人也松开手,面面相觑。
高晨整了整衣衫,抬眼扫了一圈,“做事去!”他冷声说道,随后走回到自己的坐位上,呼哧呼哧地喘了几口粗气,脸上余怒未消。
乔薇慈一边做事一边偷眼看着高晨,见他跺脚搓手呆了一会后,拿起电话按了两个数字后又放下,接着把身体向椅子后一倒,直眉瞪眼几秒种后又拿起电话顿了顿又放下,如此三番五次。
“高部长!”有人在他面前低叫。
高晨抬头,见是乔薇慈“什么事?”
“高部长,您刚才是准备向庄主汇报的吗?依我看,暂时还是不说为好。”
高晨“哦”了一声,两手交叉,身体前倾,看着乔薇慈。
“老张是咱农庄的元老,庄主对他也怀着敬畏,倘若现在告知庄主此事,纵然老张有错在先,但念及他为农庄立下的汗马功劳,想庄主也会网开一面的,倒是部长您以后位置尴尬,不好面对老张。”
“这也正是我所顾忌的地方,”高晨点头,“继续。”
“我想老张对农庄也有很深的感情,刚才的话不过是负气之言,不会真格的要走。咱们稍稍晾他一下,等他火气消了再登门拜访,到时再商定事情处理事宜,老张不会倚老卖老的。”
“唔”高晨想了一下,点头,嘴角已露出一丝笑意来,“薇慈,没想到你人小鬼大,脑子这般灵光。”
“嗐,梁部长,我爸有时还说我是榆木疙瘩呢。”乔薇慈摸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