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左手拇指一握,就要启动隐形插件。
忽然,“噗噗”,通灵指急促地跳了两下,紧接着又是两下。游子不由心中一惊,屋里的五个人却毫不知情。两个人在持枪站立戒备,另外三个人在吃着盒饭。
就在这时,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但没有人进来。一个胖胖安保员说:“是谁,没风啊,怎么门开了?”走过去要去关门。
刚到门口,一个黑影倏忽闪出来,一刀寒光。那个安保员没来得及反应,手里的枪也没举起来就倒下来。“啊!”另一个执勤的安保员吓得一声大叫,叫声戛然而止,不知什么时候,心窝里添了一道深深的刀口。
听到一叫,其他三个人也抄起武器,但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已经接二连三倒在地上。
“好快的身手,好诡异的刀法!”游子不由惊叹,心中也是胆寒,如果没有倚天剑,自己很难和这个人抗衡。现在,被手铐铐着,要对付他,只有靠天地一阳指了。暗自已经做好迎敌的准备。
就见那个人脸上蒙着黑头套,只留着两个眼睛。他看了一眼游子,就低头去安保官身上翻了几下,找到钥匙,走过来打开铁栅栏的门。对着游子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俯下身就去开他的手铐脚镣。
游子不由一怔:“这个人竟然不是来杀自己的,难道是要救自己吗?这是谁呢,是铁局?不可能,他不可能对安保员下毒手的。”在这个蒙面人开镣铐的过程中,游子只觉得他的手很柔,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体香,幽幽地传进鼻子里。
游子盯着蒙面人的眼睛,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可是,他的眼睛里茫然又诡异,让人一时半刻地猜不透。
“走!”蒙面人松开了手铐脚镣,向着游子打个手势,低声只说了一个字。
脑子里乱成了一团,嗡嗡响着。游子知道,自己从这里一出去,就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可眼下,不出去怎么办,小月被人绑架了,自己不去救她,怎么行?眼前的这个蒙面人,既然是来救自己的,肯定是朋友吧。
游子把心一横:“管他呢,顾不了太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揉着酸痛的手腕,游子跟着蒙面人来到安保局门口。门口台阶下面停着一辆彪悍无比的哈雷摩托车。两人上车,随着一串爆裂般的马达轰鸣,车子往前猛地一蹿,游子不由自主抱住了前面那人的腰,只觉触手纤细柔弱,心里不由一荡。一骑绝尘中,游子感觉离真实的自己越来越远了。
摩托车在一个废弃的工地停下来,两人走进一栋烂尾楼里。左拐右拐之后,那人带着游子来到一个房车面前。走进去,里面陈设洁净,有桌子椅子、床铺,还有电视,小酒吧。样样俱全。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游子刚一坐下,就急不可耐地问道。
蒙面人一言不发,给他端过一杯水,轻轻坐在他对面,冷冷地说:“不要问我是谁,我知道你不是杀人凶手。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他的声音“嘎吱嘎吱”的,像是两种铁器摩擦发出的声音。
游子觉得,他没有摘掉面罩,一定是不想让自己看的真面目,而且,他的声音好像也是处理过的。
“我想去救小月”,游子一想起小月凶多吉少,心里一片黯淡。
当了几次的织天手,又是皇帝又是大将军,可一离开一爷爷,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小月下落不明,才几个小时,自己就糊里糊涂成了杀人在逃犯。现在是不可能再去求一爷爷了,他说的很清楚,一切要靠自己。可是,自己现在却没有一点线索。
“救她?太难了,那是九死一生。”蒙面人冷冷地说。
“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找到小月。为她,我愿意做任何事!”一筹莫展之时,游子抱着试试看的心思问道:“你有她的消息吗?”
蒙面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默默看着游子,一言不发。游子也有些怅惘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蒙面人轻轻取下头套。一头黑发倾泻而下,紧接着,游子看清了黑发掩映下的面庞。
…………
在遥远的富士山下,一片花海中坐落着一个古色古香的小庄园。几座黑色的木制别墅小屋若隐若现地点缀在亭台和溪流间。在其中最大的那栋别墅里,这时候正传出“铮铮”无休的单调乏味琵琶声。琵琶是历史悠久的乐器,后流传到海外。
这个倭国琵琶虽然也是琵琶,但和中华琵琶相距天壤之别。再没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曼妙清脆,流转自如,只剩下了“铮铮”的强节奏短间隔击打,听了让人想起的无法是鬼子进村。
但榻榻米上,一个一袭黑色和服的肥头老者,却津津有味正听得入迷。只见他年纪在70岁开外,一只手里端着一个小杯,一边抿着小酒,眯着小眼,还用另一手的指甲打着小拍子,乐颠颠沉醉在小曲中,盯着不远处演奏的那个满脸都是厚厚粉面的老艺妓。
正在这时,推拉门不合时宜地拉开了。一个满天短发的中年人走过来,站在老者面前,垂手站住。老艺妓知趣地停止了演奏。
肥头老汉略显不耐地看了来者一眼,挥挥手,让艺妓退下去。等推拉门关上的时候,肥头老汉让中年人坐下。那人鞠了一躬,跪在肥头老者面前。这才开口说:“报告倭夷会长,我们的B计划已经启动,现在已经和目标汇合。一切顺利。”
“先不要说顺利,犬养君。我这是第5次听你报告顺利了,可是前面4次的结果都是惨败。”倭夷会长端详着手中的小杯,微笑着说。可这几句话,让他面前的犬养君浑身像扎了刺一样。
“哈依!会长阁下,前几次我们都是力取,而且低估了对手,这是我的错。这一次,我们使用了傀儡战术,还采取了美人计……”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美人计不是第一次了吧”,倭夷会长毫不客气打断了他的话:“结果呢?都是损兵折将,敌人越来越强!再不要多说了,犬养大郎,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要说什么‘顺利’的鬼话了。这次再失败,你就切腹吧,不能赢得生的荣耀,干脆就体面地去死吧。”
“哈依!”犬养大郎站起身,深深一躬,然后转身,大踏步走出去。
倭夷会长默默看着他的背影,似乎从他头上看到了一股袅袅升起的赴死悲壮。不由在心里暗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