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万万不要泄气”,可汗剽悍的臂膀被一个纤纤小手抓住,竟然顿在空中动弹不得。只听一个女人的声音柔柔地说:“可汗,据臣妾所知,拓跋焘那个傻小子并没有得到‘通灵混沌’。只要我们派人去把这个‘通灵混沌’弄到手,您有了这个九洲神钥,到时候别说是魏国了,就连南朝的宋国,也是唾手可得。今天这点小败又算得了什么呢?”
“爱妃,此话当真?”大檀可汗一下有了精神,眼睛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盯着眼前的女人。这个女人一瀑黑发长发迎风飘洒,一双圆圆的大眼睛,一个小巧的圆鼻头,下面是一张小小的圆嘴巴。身上披着一件雪白的狐皮大袍,领口露出一片比狐皮更白更细的肌肤,一只纤细的手握住缰绳,两条长腿下面,是一对玲珑的白色羊皮战靴,这时正踏在金色的马镫中。胯下骑着一匹没有半点杂毛白色的骏马,腰间挎着一把长长的直直的军刀。
这个女人轻轻接过可汗的马刀,看都不看,反手一挥,将身后一个兵士砍翻在马下。冷酷如冰地说:“可汗光着脚受冻,你们还安心穿着两只靴子,该死的奴才!”吓得旁边几个兵士赶快脱下自己靴子,战战兢兢双手捧过来。
可汗扫了一眼,伸手接过一只大小合适的,穿在脚上。转头对女人接着说:“爱妃,可我们现在大败,退走云中城了,怎么能回去抢那九洲神钥呢?”
“魏军打了胜仗,正是好时机。可汗趁机派得力的人手悄悄潜入城中,伺机寻找‘通灵混沌’。有机会再刺杀掉拓跋焘和花木兰。到了那时候,可汗重整旗鼓,再围云中,咱们里应外合,一定能大败魏军。到时候,您顺势挥师南下,天下唾手可得了。”可汗夫人身材纤弱,肤色白嫩,一双狐媚的眼中却挂满了浓浓的杀气。
“就依爱妃!那,谁去潜伏为好呢?”可汗睁大眼睛问道。
“臣妾亲自进去。”可汗夫人声音清脆地说。
“万万不可!这太危险了,再说了,孤王也不舍得爱妃。把你这样的大美人送给魏军,那还不是羊入虎口啊。”可汗大吃了一惊,脑袋摇得像波浪鼓。
“您就让我去吧,只有臣妾知道这‘通灵混沌’的下落,别人都不知道。为了可汗的江山,臣妾就是粉身碎骨,也万死不辞。”可汗夫人不容置疑地说道。
大败而回,身边从20万人马到现在的几百人,可眼前这个柔弱的女人却忠心似铁,口口声声要为自己的江山去深入险境。可汗眼睛一湿,拉起这个女人的小手,心中感慨万千。
那是几个月前,可汗偶然得到这个柔媚的女人,从那以来,她就是自己左膀右臂。刀枪剑雨陪伴左右,关键时候总能出好主意。每个夜晚,帐中侍寝,她也是柔骨激情,小身子妙不可言,让可汗尝到了从没有过的快乐滋味。自从得到了她,大檀可汗就把别的女人都冷落在一边。这时,她要离开自己去魏军营中卧底,怎能舍得?可不让她去,拓跋焘的兵锋又实在让人胆寒。
难道江山和美人,就真的是鱼和熊掌,不可得兼吗?
一眼猜透了这个头脑简单柔然男人的心,可汗夫人狐媚一笑:“可汗放心,我心中只有你一个男人,死也不会再侍奉别的男人。你要是真的想我,就好好召集军马,早日东山再起。那时,我们自然相见有期了。”
可汗仰天长叹,半晌无语。从马鞍旁抽出一支箭,“咔嚓”一声折断在地:“燕然山作证,不报此仇,不杀拓跋焘,不救回夫人,孤王誓不为人!”
可汗夫人展颜一笑,低声说:“可汗,您送我深入虎穴,还要给我一个给魏军的见面礼,让我能博得他们的信任。”
“你说吧,孤王什么都能给你”,可汗失魂落魄地看着狐裘中女人晶莹的脸庞。
“好!”可汗夫人勾魂一笑:“我只要一颗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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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焘的赌博式决战取得了决定性胜利!一个16岁的少年皇帝,在父王去世登基的第一个月,就带领仅仅2万骑兵,援救被20万柔然大军围困的云中城,并一战胜敌,书写了中国战史上的传奇。
魏军一路穷追猛打,不仅收复了一个月前被柔然占领的北魏旧都盛乐,还把柔然驱逐出边境好几百里。从云中城向北,沿途都是被柔然军扔下的帐篷、刀箭、牛羊和车辆,绵延百里,蔚为壮观。
这一次云中大胜,拓跋焘取得了辉煌的胜利,把柔然军队打垮了、打败了。拓跋焘在胜利时,并没有过度兴奋,他还在考虑着,这一次兵败,柔然军队什么时候会卷土重来。
游子顾不上这些了,在晚上宿营,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金桶。
“一爷爷,您怎么也到南北朝了?您又是怎么钻进了古塔这个金桶里的呢?”游子一脸茫然地问道。
“你这个笨笨,还真是笨啊!”混沌在金桶中瓮声瓮气地说:“气透过来了,水呢?快弄点水喝。这都多少年了,渴死我了。”
游子赶快从羊皮水囊中倒出一大碗水,把混沌从金桶拿出来泡进碗里。混沌在水里面轻轻翻了下,似乎要把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浸湿浸透。
“我不是你的一爷爷。我是被秦始皇封进金桶的,带进了始皇陵殉葬。后来,秦末大乱,被盗墓者挖出来,几经倒手才到了云中城,被一个道士藏进了‘玄一时空’。”说完这些,看着目瞪口呆的游子,混沌惬意地问:“你这个织天手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叫游子,现在入境花木兰”,游子一脸迷茫地回答:“原来您不是一爷爷,我还觉得一模一样呢。”
“笨小子,你觉得这世上,只有一个混沌吗?”混沌不屑地问。
游子脑子嗡地一声:“道生一,既然是‘一’,我以为只有一个了。难道,有很多……混沌吗?”
“那个老东西怎么和你讲的,道生一是不假,可后面是‘一生二,二生三’啊,你怎么这都不知道,这么笨啊”,混沌鄙夷地说。
“嗯。我不知道,我一直喊他一爷爷,以为只有一个呢”,到了这会子,游子也觉出来,眼前这位脾气、性格真的不一样,或许真是另一个混沌。
“笑话!这个老不死的家伙真不要脸!‘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你个笨小子,用脚趾头想想,化生万物的‘一’,有可能是雄性的吗?你见过公牛下崽、男人生娃吗?还好意思,自称一爷爷,真是好不要脸。”混沌愤愤不平,连珠炮地抱怨着。
“难道?难道第一应该是个女的?”被劈头盖脸骂够了,游子怯怯地试探着问。
“当然了。我才是第一!我是‘一奶奶’!懂了吗?你个笨笨。”混沌理直气壮地说。
“一奶奶?”游子还是摸不到头脑,不解地问:“那你和一爷爷……熟悉吗?”
“他是从我身上生出来,分出去的,你说我熟悉不熟悉?道生一,一生二。说的就是一奶奶我,一个变两个。说来话长,这些事还是发生在秦始皇年代的。”说到这里,一奶奶自豪的语气变得低沉:“其实,还有一个小混沌呢。后来,被徐福带着,漂洋出海,说是要作为寻找长生不老药的引子,从那以后,就下落不明了。”说起这些回忆,似乎触动了一奶奶的痛处,她忽地拉下脸,不客气地说:“别废话了,快带本奶奶去见那个老不死的吧。”
“好,好”,游子说着就要张开去咬通灵指。
“等一下,你个笨笨,把这个金桶也带上。看你挺喜欢,好歹也值俩钱,留着玩吧。”一奶奶嘱咐着游子。
“我还不会带东西呢,真能跨时空走私东西吗?”游子老老实实地说。
“当然。你笨人就用笨办法吧。用你左手把金桶抱在胸前,不要离开你的通灵指就行。”一奶奶说到这里,虽然口气还是强硬无情,但游子觉出,其实她还是挺热心、慈祥的。
“有别的不笨的办法?”游子乍着胆子追问。
“当然。在塔里的时候,其实本奶奶是在次元空间,也就是‘玄一时空’中。你用通灵指划开了时空屏障,进去了,把我找了回来。你用你的笨脑袋想一想,你能从玄一时空拿出东西,还能干什么别的?”一奶奶还是那副蔑视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