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离开后,念瑶迈着脚步来到书桌前坐下,素手翻开账簿,右手熟练的执起笔,在纸上不停的验算起来。
一直坐在大堂主位的白亦南隔着珠帘目不转睛地看着念瑶,眼神中满是迷离,心中想到:呵呵,欣瑶,你知道吗?她真的很像你,你们有一样的眼睛,一样的笑容,只不过她比你怯弱那么一点,欣瑶,你该回来了,我好想你。
而在专心做事的念瑶并不知道白亦南正透着她想着另一个人。殊不知此时的没有察觉,让自己最终遍体鳞伤。
白亦南看着眼前的人,眼里时而布满思念,时而又蔓延出了些许悲伤,而念瑶只是专心的在账簿上验算,一时之间房间里寂静无比,只听到念瑶毛笔在纸上摩擦出来的“唰唰”声,时间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流逝,也在不断滑动的笔尖而逝,不知不觉间,两个时辰过去了,念瑶放下了笔,微微伸了伸懒腰,嘴对着账簿吹了几下,然后慢慢地起身,拿起账簿来到白亦南身前。
“少爷,账已经对完了。”念瑶看着这卧在摇椅里神态十分悠闲的男子说到,说完便将手中的账簿递给了白亦南。
慵懒地伸手接过,随意一翻,眉头轻挑,正了正身,慢慢往后翻去。越往后看眉头越紧。
看着这样的白亦南,念瑶的心跳不免加快了,甚至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在乎白亦南的看法。
静,四周死一般的静,比刚才还要静,静的只听见白亦南翻书的声音与念瑶的心跳声。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在乎他的看法?为什么一和他单独相处自己的心便不受自己控制般跳动?
就在念瑶心绪不宁之时,白亦南的声音再度响起:“念瑶,这方法是谁教你的?”
“啊!什么?”念瑶有些不明所以。
“我是说你这记账方式是谁教你的?”
“这……”
见念瑶欲言又止的样子,淡然开口:“不方便说吗?那便不说吧,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也不迟。”
念瑶低下头,不知是紧张还是因为什么小脸居然红的想苹果一样“谢少爷体谅。”
白亦南见眼前女子不愿多说什么,缓缓将手中的账簿放在桌上,对着外面冷冷的说到“来人,去将你们掌柜叫来。”
不久,掌柜的便走了进来,对白亦南行了行礼:“少爷,有何吩咐?”
这次白亦南没有像之前那般冷漠,反而笑道:“哈哈哈,掌柜的不必多礼,你且拿去看看可有纰漏?”说罢,用手指了指桌上的账簿。
顺着白亦南的手看去,愣了一下,要知道这几本账簿再快的账房先生没有一两天是对不完账的,而现在才两个时辰,这完全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虽心中有疑虑,却也没有多嘴。慢慢将账簿拿到手中翻开。
“这……这怎么可能呢?”掌柜的越看越激动,心中的震惊也越来越大,看着那一串串数据,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却很清晰,一目了然。
不顾三七二十一,冲外面叫到:“快,快去将账房先生最近对好的账簿拿过来。”
良久,一名小厮打扮的人走了进来,向大家缓缓行礼后,将一沓账簿递给掌柜。
掌柜伸手拿了过来,也不管四周有没有人,就地而坐,翻开账簿,慢慢对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掌柜的一下跳了起来:“少爷,你对的这账簿和账房先生的一模一样,且你用的时间连他们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啊!”停了一下,又道:“不知少爷是如何推算出每笔账目的加减情况的?可否告知老奴?这样一来,以后便省了不少时间。”
“呵呵,”白亦南轻笑,“掌柜的可找错人了,这账可不是本少爷对的。”
“呃,这……”掌柜的一时语塞,看了看屋里的人,除了少爷便只是这个小丫头了,“难不成是这位姑娘?”
白亦南只笑不语。
见两人都不再说话,气氛也渐渐尴尬起来,于是念瑶轻轻向前一步对着掌柜的盈盈一拜:“回掌柜,这是奴婢对的账。”
“呵呵,小丫头真是另人刮目相看啊,只是……”掌柜看念瑶的眼神中渐渐充满了崇拜。
“掌柜的,对不起,恕念瑶无可奉告。”不是念瑶自私,只是念瑶有自己的苦衷。
“呃,这个……呵呵,念瑶我,老夫姓刘,你也不要一口一个掌柜的叫了,你若不嫌弃,便叫我刘叔吧。”为缓解尴尬的气氛,掌柜的忙转移话题。
“好的,刘叔。”见掌柜如此,念瑶也不好拒绝,便就随了他的意。
“咳咳。”许久未出声的白亦南轻咳一声以示自己的存在,却没有生气的意思。
听见白亦南的声音,两人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拉开距离,等着白亦南的吩咐。
“刘掌柜,想必你也看见了念瑶的能力吧,以后我会安排她来复查账簿,你们且听她吩咐便是。”
“是是是,老奴明白。”
“那便好。”
再次叮嘱了一些事后,慢慢对念瑶说:“走吧,时候不早了,该做的也做完了,回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