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打在了我的车前的玻璃,我打开了雨刮器,雨水无数地打在了玻璃上,无数次地赶了下去,雨水无数次地湿润着我的心,那雨水好像我的眼泪,无论我的眼泪有多么多,眼泪终将会掉下来,雨水终有一天会挥发,我的眼泪终有一天会干,直至没有眼泪。
无论我在何方,无论以后会飞向哪一个一个笼子,我会感谢曾经有一个笼子,给了我衣食无忧的生活,让我一次成长的蜕变,学会看透了这个世界的虚伪,我知道。我只是一只孤鸟,在这个笼子之中,也许我只是几万分之一,如同尘埃一般,不足一提,尘埃的自由对你来说不太难过,孤鸟的飞翔对你来说不再是自由,也许你会认为是背叛,也许你根本不会在意一只孤鸟的生死。
我离开了笼子,开始飞向另一个笼子,心情有一点悲伤,不是向往的是绝望,而是一种说不出的难过,离开一个熟悉的地方,曾在那座城市留过的脚印被其他的脚印所覆盖,渐渐消失了,曾在那座城市说过的话被其他人的言语所掩盖,渐渐消失,曾在那座城市虚度的光阴,即使是再来一次,我也改变不了,曾在那座城市没有实现的呐喊,再也呼喊不出来了,心中的呐喊,渐渐消失了。
我看向了前方,雨水,渐渐消失了,太阳,渐渐浮现了。任季节再循环,雨水还是无数次地来临,也会,渐渐的消失了。
我的第一场旅行的地点,西藏,那里的人有一种空白的美好,无论黑夜无数次的来临,他们,她们还是心中怀抱着初心。
我如期来到了这个笼子,我看到了这个笼子之内之外都是相同,有想进就进的入口,有想出就出的出口。
看得太明白,心中越难过,我一言不发,我怕说话会让我更加看清这个虚伪的世界,我只会运用我的眼睛去看这个世界的虚伪,用鼻子去闻这个世界的腐臭味,用耳朵去聆听这个世界的悲伤与高贵,用心去憧憬幻想世界的美好,用嘴巴去沉默这个世界的喧嚷。
我跳跃了城区,来到了草原,草原都是绿色,天都是蓝色,一个人走在草原,都那么显眼,一只孤鸟飞在蓝天上,都那么孤独。
我拿出背包,里面装着我很久都没有用的相机,我为什么要去买它,也许都是为了今天吧。我的一切,就好像一切被安排好了一样,即使我无数次的蜕变,更何况我年过三旬,也只是一次蜕变,
当季节再循环,这里还是一样,除了坚强与我一样坚信幻想世界的美好的野花会生长出来。
“生活在两种颜色之中,才会拥有空白的美好吧。”我无声笑笑。
野草滋润了泥土,生长在泥土之中,造福了牛羊,牛羊在这片草原之中,享受着美食,然后安然地死去。这一句话,就是无数人生的结束,它们消逝了,还是会有新的,都要去接受世界残酷和人们的虚伪,喜新厌旧,这个世界的法则。
这个地方还有一处与草原,城市不同的是便是冰山,现在的每一天都没有像以前那样匆忙了,我还有足够的时间,也许,我早已经遗忘的,你还记得。
我留下了一张只有蓝色的蓝天,留下了了一张只有绿色的草原。然后把相机放在了背包里,丢进了车中,我回头看了看这单调的风景和眼睛中时隐时现的虚伪世界。
我又开始了启程,在草原之中开车与我来时真的有所不同,也许是一种不同的感受来感受另一些事物,所得到的感受有所不同吧。
心中除了深深的回忆,我只想现在的拥有和未来的憧憬,或许,漂泊才是成长必经的道路,我渴望的只是孤独别醒来,但这也是最无畏的感慨。
我再也不会回到那个笼子,听着好像那么地微不足道,那么悲伤,让人难过。夏天的风如期的降临,吹得让人那么孤独,夏天的雨,下得让人那么难过。什么是害怕?怕有一天,被大雪埋葬,最后一次地看着那些人老去。
我不知道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我是否回到梦最初追寻的那个地方。那个梦,唤醒我的鼻子,唤醒了我眼睛,唤醒我的耳朵,唤醒了我的心,却一声不吭,悄然无息地走了,叫我整样去寻觅那个梦最初追寻的那个地方。那个梦是谁?是我,它给了我最美好的回忆,在黑暗中给我留下了余温,让我取暖,现在,他给我留下了什么?我在寻找那个它,它最初追寻的那个地方,便是我每天黑夜之中所幻想无忧无虑的那个地方。
我开了很久,已经忘了时间,只剩下发动机在工作,汽油有声有息地消逝了。看见远方有个灯火,我毫无不犹豫地朝着那个光明的方向开去,即使那是微光,就像蜜蜂一样的傻,只会朝着光明的方向飞去,不记后果地去坚信,即使后果不尽人意。
眼前的微光逐渐地明亮起来,火光越来越大,眼前的视野越来越清晰,逐渐看清了,一群小孩在草丛上,一堆火照亮了他们的脸庞,眼睛有种说不出的感受,我下了车,他们对我的到来,眼睛又失去了那种光芒,反而透露出了一种恐惧,看来我的到来造成了他们的不愉快。
“你们好,我叫奇晓清,能否和你做个朋友。”我伸出了一只手,可他们并没有领情,互相望着对方。
“你好,我的名字叫做扎西。”一个男孩站了起来,伸出了一只手。可是正要握手时,他停住了,凝视着他那只手,原来是他那只手上面满是尘土,我再将手向前伸去,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他把眼神的凝望转向了我的眼睛,那几秒,我们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心与心的交流没有一个人知道。
然后我们收回了各自的一只手,看着他那些还处于迷茫的朋友。“你这些朋友是整么回事?”
想不到扎西居然笑了,“当然了,这里西藏,你说汉语,我们这里说的藏语,他们自然是听不懂了。”原来是这样,我才恍然大悟。
“那你们这大晚上的这是?”
扎西解释道:“我们几个出来放羊。”他反倒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了头,“不小心睡过头了,起来时就已经是晚上了,晚上有狼,我们不敢乱走,就烧了一把火。”
“你们还认识路吗?”
“当然。”
“上车,我带你们回家。”我走进了车中,扎西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也对,在这个满是虚伪的世界,人与人之间都没有了一种没有任何外来因素的一种交流。
我把头伸出窗外,“走吧。”扎西听到了这句话还是不太信任我,我望向了他,他望向了我,那一秒,我知道,扎西已经信任我了。
他回头对他那些朋友说了几句话,然后好像争吵了起来,反正就是一些我所听不懂的话。最后似乎扎西的同伴被扎西所说服了,一个个的站了起来,他们先把火灭了,然后一个个地乖乖地进了我的车,扎西则是做到了,扎西的同伴也并不算多,也就是五个,后面坐下来也只是稍微的拥挤。
终于,在扎西的引路下,我们逐渐看到了四十多个人举着火把大声的呼喊,我加快了速度,我的眼睛不经意地看到扎西那激动的表情,也许是回家了吧,像我这种漂泊的人,在漂泊中逐渐死去才是我的归宿吧。
快要到达那一伙人的时候,那一伙人突然用火对着我的车子,我停下了车,“你们回家吧。”
扎西虽然很激动,但是听到了我这句话,却感到疑惑,”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这里是你的家,是我的漂泊的一个旅程,你可能终究都会在这里,但是我不会。”
扎西的同伴都下了车。
只有扎西还在车里,望着我。我闭上了眼睛,“你知道多少人在活着,活着就是为了出卖他人,辱骂他人,但是有一些人学会了忍耐,我不敢推断哪一种是对的,或许辱骂别人,虽然说出了心里的话,但是别人的尊严又受到了损害,忍耐,一直憋着,也会有一天会挣脱吧。”我睁开了眼睛,“所以,我还是一样的。在之前的笼子之中,我每天都要去忍耐其他人,但是一旦离开了笼子,虽然挣脱了,但是也没有理由去责骂别人,自己就好像背叛笼子,也许吧,笼子不会在乎,但是像我这样的孤鸟,却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寻找着真理,寻找着活着的理由。在那个笼子,我至少还寻找得到活着的理由,为了衬托别人虚伪的伟大,在这里,或许在其他地方,我都再不会去衬托了,无论这个世界多么虚伪,可我还是看不完,我看清了,只是我身旁的人,我看透他们一颗颗虚伪的心,但是我忍耐了,反而,我会去夸赞他们的虚伪,逐渐我也变成了个虚伪的人,说人不虚伪,其实除了一些人,心里都抱着一些为了心中一起幻想而逐渐虚伪的吧,这就是我,一个虚伪的我。”
我的余光仿佛看见了扎西眼睛旁的液体在那个夜晚,比月亮微弱的光,显得格外明亮。
扎西开了车,跑了出去。我深深的自责,或许他只是个孩子,不该听这些,不应该太早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少的虚伪,但是如果不虚伪,就会绝望,就像我,曾经为了看清而又衬托虚伪而渐渐虚伪,现在为了不甘而又放弃虚伪而渐渐绝望。
我拿了一瓶威士忌喝了起来,开动了发动机,在我的成长的脚印之中,好像步步都是夜晚的成长,一个关于自由的梦,一次关于虚伪的聚餐,一次关于亲情的聚餐,一次关于虚伪的帮助。
我开到了城区之中,然后渐渐进入了梦乡。
白天又是如期的来临,我还是一样,一样的绝望,一样的孤独,还是原来那个爱喝酒,虚伪的奇晓清。
我脑海中浮现启程时自由的欢快,离开时下雨的悲伤,夜晚时泪水的照耀。
倘若这个世界就是一场电影,我永远都是男二号,一个衬托男一号在这场电影的存在,衬托他的虚伪,间接的表现自己的虚伪,然后男一号受到了所有人的辱骂,而男二号受到了所有的人的辱骂,而我却学会了忍耐。
有些人,你至始至终都看得到他的表面,一个绅士,表面下虚伪的心和虚伪的面孔,或许他想做个绅士,只不过这个荒谬的世界一次次的欺骗了他。
人变了,是为了追赶世界的步伐。
我打开了后备箱,想再拿一瓶酒,无意间再次那个纸皮箱,这次我注意到了,我打开了箱子,我愣住了,里面都是小孩的玩具,还有一封信封,这些玩具,有一些熟悉,又有一些陌生,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封信封,里面装着一把钥匙和一张纸,纸上内容如下:
奇晓清:
你好!
当你看到这封信,可能你已经明白什么是自由了,或许你已经离开了那座城市,梦最初追寻的地方,在你十六岁之前的时段,童年,那时的夜晚的繁星,如今看到了,还没有好好享受,就要融入城市的脚步。现在,请带上该属于你的钥匙,回归最初的美好吧!
祝你
不再感受世界的绝望,去用眼睛模糊世界的虚伪!
一个与你相识的人
曾经
好像从那时起,我知道了,也许吧。
至少知道飘落在哪里,又有一点理由支持着我存在,即便我不是一个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