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洛阳,大殿之上。
“废物,都是废物!”汉灵帝指着大将军何进的鼻子就是一阵谩骂,“身为大将军,居然被这些乱臣贼子获得风声,现在起兵了,你满意了,啊?时不时要看到我大汉的京师真的被贼子兵临城下了,你才开心,啊?”
“是不是你的大将军只为真的不想做了,啊?”
“咳咳,咳咳咳!”汉灵帝的手指颤颤巍巍,最终还是没了力气,只得瘫软的坐在龙椅上,一脸的苍白虚弱。
“陛下,陛下。”张让一脸的紧张,急忙走到汉灵帝刘宏的身边,白皙的双手轻轻的拍打着汉灵帝刘宏的后背,嘴上还安抚道,“陛下,可不要生怒气,伤了身体啊!”
“咳咳,咳。”汉灵帝刘宏脸色渐渐红润,双手虚抬,示意张让可以了,双眼直盯盯的看着大将军何进,语气森然:“你,还有什么要说吗?”
大将军何进虽然在汉灵帝刘宏的注视下,头皮发麻,但还是怔了怔心神,上前一步,向汉灵帝刘宏行了一礼,缓缓说道:“启禀陛下,其实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是不曾想到,朝中居然有人与黄巾逆贼一伙,向他们泄露了消息,至此功亏一篑,请陛下圣裁!”
“哦,是何人如此大胆?”汉灵帝强忍着心中怒气,平静的令人发慌。
大将军何进看了一眼张让,张让被何进看得浑身不自在,心中一突,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启禀陛下,是十常侍封谞、徐奉!”大将军一脸的自信,冷冷的答道。
“这,这,陛下冤枉啊!大将军何进早就看我们不顺眼,所以故意放走黄巾逆贼,见此诬陷我等,请陛下明察!”封谞与徐奉大惊,慌忙跪地。
封谞处乱不惊,反而倒打何进一耙。
“哼,早知如此!”何进黝黑的脸上露出奸猾的笑容,嘴角一抿,向外喝道:“来人,带逆贼mayuan义!”
“诺!”大殿之外有人应道。
“陛下,陛下,奴婢一时糊涂,请陛下息怒!”封谞与徐奉如今是真的慌了,mayuan义一出现,恐怕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两人连连向汉灵帝叩头,叩得额头上鲜血淋漓,希望汉灵帝看在两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从轻发落。
可惜二人不知道的是,龙有逆鳞,触之必死,而帝王的逆鳞,就是这万里无垠的江山,平时贪财、欺压百姓之类的,汉灵帝或许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涉及到自己的江山,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恐怕也不会就此轻易放过。
大将军何进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随后上前恭声道:“十常侍如此欺上瞒下,罪不可赦!臣请陛下,诛!十常侍!”
说道最后,大将军何进露出丝丝白牙,语气之中杀气毕露,誓要就此绝杀宦官。
“臣请陛下,诛杀十常侍!”众多武将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的向着汉灵帝刘宏道。
“臣请陛下,诛杀十常侍!”文臣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臣请陛下,诛杀十常侍!”众多朝中大儒纷纷上前,现在的朝堂依然还是属于儒家的。
“这,这,陛下,饶命!奴,奴婢,是在是不知啊,请陛下明察!”张让脸上大汗淋漓,他一直知道朝中的大臣恨不得抽他们的筋,扒他们的皮,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可却想不到为何会这样毫无征兆。
“请陛下明察!”十常侍中的其他七位纷纷跪地,想要平息汉灵帝的怒火。
汉灵帝抚了抚额头,他实在是讨厌朝堂之中的争斗,更何况,张让和赵忠可是他最信任的人,除了另外一名年老的宦官。
但这并不意味着汉灵帝对二人的信任有所减弱,反而是信任有加,要知道,那名老宦官可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更是在汉灵帝登基之后,为他汉灵帝抵住了无数次的惊险刺杀,可以说,要是没有老宦官,也就没有汉灵帝的今日。
更何况,从汉灵帝的那句“张让是我父,赵忠是我母”,从中可知汉灵帝对二人的信任,可见一斑。
“将mayuan义拖到大殿之外,车裂!封谞、徐奉二人不知天恩,立即处死,将其家产充公!张让、赵忠二人等十常侍监察不严,查抄其一半家产,以观后效,如有下次,定斩不饶!”
“诺,多谢陛下!”张让、赵忠等十常侍一脸的惊喜,他们知道此事就这样揭过去了,失去了一半的家产,虽然欲哭无泪,但总比丢了性命要好的多吧。
家产丢了,可以在挣,认命没了,可就是真的没了。
“陛下。。”群臣想要再次进谏。
“好了,朕累了,剿灭黄巾贼的方案,就有劳大将军了,明日早朝再议,退朝!”汉灵帝刘宏一挥衣袖,不再理会众人,大步走向后宫。
“诺!”群臣无奈的拱手道。
“退朝!”张让的嗓子又尖又细,让人的耳朵实在是受不了。
张让阴森森的看着群臣,眼中寒芒闪过,心里发狠:给杂家等着,有你们的好日子过!
大将军何进与大司空袁逢互相对视,纷纷看到了双方眼中的无奈,有这样的皇帝,实在是他们的悲哀啊。
大将军何进代表的是武将一系;大司空袁逢四世三公,代表的是世家一系;而以蔡邕、马日磾为首的大儒则属于士人学子一脉,属于中立派系;而以张让为首的宦官,则属于汉灵帝刘宏一脉,也就是俗说的帝党,可以说只要汉灵帝刘宏在一日,张让就不会倒台。
这也是何进和袁逢想要除掉十常侍掌控朝政的原因,也是汉灵帝要保住张让的原因,以张让为首的宦官是汉灵帝唯一可以向外传出声音的势力了。
也是汉灵帝能与武将、世家三分朝堂的底气所在,失去了张让这些宦官,也就意味着汉灵帝刘宏失去了掌控朝政的话语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