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VEB直勾勾的盯着劫清瘦的脸,这张脸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那样干净,单纯……没错!单纯!她只是单纯的想要他的命罢了!想到这里,他的眼里情不自禁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痛久了就不痛了。”他仍旧伤感满怀的说着。
“那你打算把这个故事讲多久?”劫故意将‘故事’一词语气加重,一面冷漠的说着,露出淡淡的,略带讽刺的笑意。
“所以你不相信我说的?或者说,你不想做这笔交易了?”LEVEB的表情还是保持着悲伤,神色中却多了一种杀戮,危险的气息以他为圆点慢慢向四周蔓延着。“交易要做,那就好好谈。”劫有些烦躁,早知这么麻烦,就直接动手好了。
LEVEB“嗤”的一下笑了,然后撇了撇嘴,“被识破了啊~切!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他一面抱怨着向劫走近,一面重新打量着面前这个看穿了自己伪装这个小东西。“小丫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LEVEB好奇的问着,似乎刚才的不愉快根本没有发生过。
“第一,在你方才紧紧盯着我的眼睛里,我看到了贪婪。一个为情伤心的人,是不会有这样的眼睛的。第二,比起让我帮忙做的事情,你更期盼着我听你讲的故事。第三,你忘记把衣领上的血渍弄干净了!”说到这里,劫皱了皱眉头,这么弱智的菜鸡居然作为LEVEB活到现在……
“呦~厉害啊!”他毫不吝啬的称赞着劫,“不过,这么了解情情爱爱的事,是不是被哪个男人伤害了啊?啧啧~在我眼里,你还是小东西~有趣的小东西~你应该欣喜一下的,因为哥哥我决定不杀你了。”他一面说着,一面得意的笑着,随着距离的缩短,劫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孔,心中一惊,不由扶额……偏偏这么弱智的家伙,有一张十分好看的脸蛋。青灰色的头发在月光下有一种看不透的深邃,他的眉目明明是和善的,灰褐色的瞳孔中却时不时流露出凌厉的眼神。暗红色的嘴唇上还沾染着两滴朱红的血液….
生得好看又怎样,重点是,‘是不是被哪个男人伤害了啊?’这句话乱了劫的心神,好像有人在试图凿开被冻起来的万年寒冰一样,这种不悦让劫脸色十分的不愉,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上来使劫失去理智,黑色的翅膀被这股怒意激化了出来,仿佛比之前更加有光泽。劫指尖的锋利分明是在警告着面前比自己高阶的LEVEB,“可我想杀你!”说完,劫猛地一下展开那亮黑色的羽翼,“呼”的一声,劫的黑色的翅膀上竟然带着星星点点的红色印记,像是火苗一样,却丝毫不会影响那双翅膀的美感。
本以为胜券在握根本没将劫放在眼里的LEVEB这时候感觉到了不太强劲的一股压迫力。啧~自己遇到了尤物呢,看来要认真一些了。想到这里他从西服里取出一个银灰色的面具戴在脸上,“小东西,你越来越有趣了呢,那哥哥就陪你玩一玩!”他再一次得意的笑了。
劫皱了皱眉头,现在情况看来不妙,这变态的面具有给他增益的能力,现在的LEVEB能力已经接近LEVEA了。自己恐怕不能杀死他了,甚至自保都成问题。
看着劫略显窘迫的样子,LEVEB更加得意了起来:“小东西,你这么皱眉头是要告诉哥哥,自己害怕了么?不要怕,只要乖乖的过来让我亲一口,我就放过你怎么样,还会好好的疼爱你。”还生怕劫不够发怒,特意凑近劫的耳边用略微诱惑的声音继续刚刚的话:“在,床,上。”说完,邪邪的一笑,好像十分享受劫的怒意。
这样的羞辱,劫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做人类的时候遭遇的事……那个人,自己还是少女情窦初开时喜欢的第一个男孩子,他也是用这样的语气,说着类似这样的话……“我会霸占着你的爱,然后在床。上好好疼爱你……”劫涨红了脸颊,羞愤,侮辱,怒火,都在这一刻涌上心头,劫的指尖将手掌掐的通红,已经开始陷入肉里,劫却根本没有察觉到。现在的她,眼睛里满是怒火,也只有怒火!劫狠狠的将翅膀向地面拍打,黑色羽翼上的羽毛被这么一震狠狠的被扯掉,带着劫的血液被甩了出去,那样凌厉的黑色,就像锋利的刀片,齐刷刷射向LEVEB,LEVEB不慌不忙的侧身一闪,竟然就这样一点也不费力的躲了过去!
“我说小东西,你也太狠了点吧?哥哥要是闪慢一点不得被你戳成蜂窝煤啊?你不乖哦~看来哥哥不给你点小小的惩……”话还没说完,LEVEB发觉有些不对,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左脸,竟然看到了自己的血。
虽然深知打不过面前这变态,可看到他被自己弄伤心中还是有些得意的。劫嘴角勾出一丝嘲讽,冷哼一声,“惩罚吗?好啊,不过我看你还是先照顾一下自己脸上的伤口吧。”
“……”对方似乎被冻在了那一秒。
劫心想这个变态又在搞什么鬼。“只是一个口子就吓到你了?”劫有些疑惑,下意识向他走近,想看看这个变态怎么了。好奇心让劫丝毫没有察觉到潜在的危险已经慢慢降临。“一个演员,最重要的就是有一个迷死人的脸,你居然弄坏我的脸,不!可!原!谅!”他一边说着猛地抬起头来,原本那双灰褐色的眼睛全是杀意。
劫这时才发觉到自己的处境,可是闪躲已经来不及。LEVEB左手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只二寸长的冰锥,那尖锐的冰锥就这样精准的将劫的翅膀刺穿,然后又在刺穿翅膀的同时化作刺骨的冰水浇在了劫翅膀被刺穿的洞上。
劫尽管努力隐忍不让自己痛的叫出来,那样深刻的痛意还是让她不由的闷哼出声来,那样煞白的脸,却无法在让这只LEVEB生出怜悯来,“小东西,你成功的惹火我了。”
说着,他再次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可是此刻,劫感到那像是死神的脚步,一步步接近着,自己就这样结束了么?在将死之际,这副身体居然忘记了颤抖。劫静静的闭上了双眼。
“这一副认命地凄凉样子真是让人心疼呢,还真是有点舍不得呢。可惜……你弄坏了我的脸!”劫苦笑着等待死神降临。
“戏痴,你这么欺负一个小丫头很丢人啊!”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远处响起,劫忍不住张开了眼睛。却连个鬼影都没看见。
“关你什么事啊,你没看见她弄坏了我的脸么?!”LEVEB虽然还是一副让人恶寒的样子,却不着边际的收起了杀意。“她天赋不错,这么早死掉太可惜了。”那个声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是一个很…可爱?的青年男人。
“我说后爸啊,你不在家品你的血浆酒,有空出来管我这破事啊。”他仍旧一副很欠打的样子。
“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叫我父主大人!”青年男人说着,送了LEVEB头上一个大大的爆栗!
呃……这个一身粉红的西装癖变态居然是这个白痴变态的父主?!还真是够变态的……
“
EXCUSEME?你还打算杀我么?不打算的话我走了呃……”劫无奈的打断了眼前这对奇葩父子的谈话。
“当然不!弄坏了我的脸这事还没结束呢!还有…”LEVEB转身向自己的父主说道:“我说父主大人,你这样打我脑袋我很丢脸唉!在外人面前敢不敢给我点面子呢?”
这个穿粉红色西装的青年男人又一次的,毫不留情面的送了他一个爆栗,“我高兴就好,你管得着么?”
“……”刚刚以为自己快要死了,下一秒居然发现了这么戏剧化的一幕,劫十分的无语,不愧是叫“戏痴”的LEVEB,竟然可以把这么戏剧化的一幕带到自己身上。
可她,一,点,都,不,喜,欢!看来自己今天是不会死了,不过这没完没了的纠缠,应该结束掉了。
想到这里,劫斟酌片刻,“戏痴,做个交易吧!”
戏痴回过头来略带玩味的看着眼前这个差点丧命在自己手上的小东西,“哦?”
“让我走,我知道你们现在没打算杀我,至于划破你脸的代价,这样……如何?”劫说着,将锋利的指尖指向自己的左脸,由颧骨到下巴,刮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顺着指尖流落到脖颈。
“你特么疯了?!”爱脸如命的戏痴很明显被劫的举动惊住了,想要冲上来帮助劫止血,治伤,却被一旁的青年男人拦住,“不愧是短期内汲取到水,木,火三种元素血的吸血鬼,很有魄力么小丫头,我替他答应你了,你可以走了。”
戏痴惊讶的望着青年男人,表示十分不理解,又只好不甘心的放劫走。
又一次花了脸呢,不过自己又一次捡回了命。也好!就在,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要走了的时候,青年男人说:“等等。”
劫嘴角勾起一丝嘲笑,“想反悔了,LEVES大人?”青年男人先是一愣,却没有反驳自己的身份。“我代替了戏痴答应让你走,可我没有打算放过你。小丫头,有没有兴趣再做一笔交易?”
望着和自己父主一样是实力的青年男人,劫冷冷的一笑,“我有的选么?”
未等青年男人再次开口,戏痴说:“你也可以选择去死啊。”然后一脸辛灾乐祸的看着劫。
“好,我答应你,说,你想怎样才放过我。”劫感觉到,自己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仅是但凭着顽强的毅力支撑着已经有些打颤的身体。
“都说了,你在短期内汲取了水,木,火三种元素血,我懒得管是怎么做到的,你就让他也汲取成这样就行了。”青年男人相当直白的说着。
“不愧是后爸,果然做什么都不会亏着自己。”戏痴撇着嘴有些不开心的说着。
“让我教戏痴?”开什么玩笑,不是他们说的,劫都不知道自己有三种元素血,更别说汲取了,而且,劫虽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戏痴着实力超过她不止一点点,如果不是迷恋演戏这么个爱好,恐怕早就是LEVEA了吧。
“开什么玩笑!你还想教我?小东西,我好想打你啊!”戏痴十分不乐意的反驳着。心里却有些期待,期待自己和这有趣的小东西一起生活的日子。
“不是戏痴。森佛,出来吧。”青年男人说完,“是,父主大人。”更远处慢慢走来一个清瘦的影子,他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单膝跪地行礼。
那竟然是一个雪白雪白的狐狸人!大概是十三四岁的样子,没错,之所以叫他狐狸人,是因为,他有着和白狐狸一样的毛茸茸的尾巴和耳朵,却长着人的皮肤,最主要的是他……光。着身子。劫并不是没有见过赤裸的男人,只是面前这个“生物”,着实是惹眼,银灰色的头发,白皙的接近透明的肤色看起来又十分光滑,精致的锁骨,清瘦又完美的身线。劫看的脸一阵发烫。
“呦!小东西,你是在用眼睛强.奸我家森佛吗?想不到你有这癖好啊。”戏痴嘲弄的说着,心中的醋意却怎么也控制不住。特娘的!有那么好看么,劳资光着身子的样子比他好看多了!
“我才没你那么龌龊!”劫不满的反驳,脸更红了。
“别吵吵了,那就麻烦你了,小丫头。森佛你留着向小丫头学习,满足她的一切要求,汲取不到水木火三种元素就不用回来了。”青年男人收起了玩笑,多了一丝不耐烦。
“是,主人。”森佛毕恭毕敬的回答着,似乎在那青年男人面前,谦卑的他更像一个奴仆。
‘满足,她的,一切……要求?!’这句话不断在戏痴脑子里纠结着,戏痴越来越气。“父主大人!我也要学!”戏痴露出难得一见的认真。
“学个屁,随我回去!”青年男人径直离去。戏痴虽不甘心,只好送了一个大白眼给眼前这两个看着十分不顺眼的家伙,悻悻离开。方才一片混乱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了低着头向远处跪安的森佛和重伤的劫,看着两个人走远,劫终于支撑不住身体,两眼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