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鱼儿已上钩,花天狂坏坏的笑了起来。”就赌,如若你诬陷云然姐姐,那你的伤口不但不会复合,伤势还会更严重。“
就这个?许鹅还以为是什么毒誓,原来只是一个小赌而已。她这伤口本就是一不大的划伤,不上药都会好起来,哪里来的不会复合和伤势加重?看来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翻不出什么浪花的。再抬头看了看皇帝都点头同意了,许鹅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好,我不怕,这又有何难?我许鹅在此立誓,若我诬陷云然,那么我的伤口不但不会复合,而且还会加重!”立誓之词铿锵有力,传达在无夜宫的每一个角落。
花天狂眼睛一眯,眸中几分颜色变幻一闪而过。
“啊!!!”正在皇帝怀中得意洋洋的许鹅脸色突然一变,身体抽搐了一下倒在了地上捂着脚不停地翻滚。等众人从惊讶中缓过神来看寻许鹅伤口时,所有人都捂住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连阅历深厚的皇帝也不例外。
只见那许鹅原本狭小的伤口已经扩大成一个小指头长的长度,女儿家娇嫩的肌肤早已溃烂,整只脚本都已经不能直视。谁知那伤口居然还在不停的冒着污血。瞬时整个无夜宫花香四溢的空气被一种恶臭取而代之,让众人苦不堪言,纷纷不能忍受的遮鼻屏吸。许鹅看着这些人连带着父母都如此厌恶自己,又忙忙往皇上那边望去,却也见皇上不似之前对她那般温柔,早已退到比大家还要远的地方去了。许鹅见此也不再向谁求助了,心突生悲凉。自己这17年来,虽未处在深宫当中,但却日日小心谨慎做人,就怕哪天自己的才女之名被人取缔。而眼前对自己退避三舍的男人,却又是自己打一出生就看着画像,日日朝皇宫张盼着的未来夫君。她不傻,并不是没有喜欢的同龄男子。她也有过灿烂的少女时代,自己所爱的人也曾答应要带着她云游四海。然而如今她的爱人已经娶了另外一个女子当了一个小官,她刚刚还见到了他和他的妻儿。现在想想自己真的是个笑话,她把自己的繁华都放在了不值得的荒丘身上,浪费了所有的青春年华。
越想越痴越想越傻,许鹅最终仰天长啸,使出自己最大的力气站起来朝柱子上撞去,嘭的一声,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因为众人都已退避三舍,所以她的计划格外成功。
许鹅滑落到地面,却没有人上前一步,这在他们眼里就是活生生的现世报。云然和花天狂就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许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予以万倍以还之,这点他们很像。许鹅不敢相信那冰凉刺骨的感觉,她有一日也会亲身体会。
“鹅妹!!!”就在这万籁俱寂的环境下,一个男子突然嘶吼着从人群中冲出,直直的奔向许鹅。
而此时的许鹅,在感觉到自己生命流失的前提下,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唤着她鹅妹,紧接着又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许鹅颤抖着举起自己的手,血还在流,她看不到眼前的人,可是感觉却尤其的清晰。
“可是三郎?”
“鹅妹,我是三郎啊!鹅妹,你摸摸我的脸,你摸摸。”这个被许鹅称作三郎的男子,哭泣着拿起许鹅的双手,引导它们摸索着自己的轮廓。待许鹅摸清楚后,她泪如雨下,没想到啊,最后一个抱着自己的人却是那个年少许了个空诺给她的那个少年。
“三郎···你当年为何负我?”她必须要问明白,这个憋在她心里三年的秘密。听到许鹅询问男子这样的问题,远方哭哭啼啼的夫人和冷静的男子,神情微微一怔。
“鹅妹,三郎从未负你啊!三郎那日在碧龙湖边等了你三日,足足三日啊!”
什么?碧龙湖?可母亲给她的书信上面写的是晚珠湖啊!那晚珠与碧龙可是南北之距啊!噗,气急攻心的许鹅一口鲜血再喷涌而出。她明白了,她全都明白了,原来当年一事全都是自己父母亲为了自己的计划在阻难自己与三郎的结合。原来三郎自始至终都从未负过自己,知道这些,她已经很满足了,真的···已经很满足了。
“三郎,如果还能再与你相遇一次,我许鹅不求荣华江山,只与你力争朝夕。”说完,许鹅笑了,那样的笑容温暖的足以融化万里冰雪。
不过几秒,许鹅血泪纵横的小脸便朝一边歪了过去。一个男人的呐喊声响彻天际。
“哎,因果轮回啊。”
“自作孽不可活啊!”
“老头子,咱们也不要管咱闺女的事了吧。”
“是啊,这些事还是随缘的好啊。”
“······”
“你们都闭嘴!”原本聒噪的宫又静了,因为男子的悲伤。
“你才闭嘴,这许鹅还没有死呢,你急着哭什么丧啊你。”抱着许鹅,男子转过身,看着眼前遮着面纱的女子,惊讶的嘴都合不上。
她刚刚说什么来着?她说她的鹅妹没有死?不仅是他不相信,周围的达官贵人们也都不相信。这女子明明就是与许鹅有过节的,又怎会好心救她。况且这许鹅是他们看着断气的,怎么可能还有救?
刚刚男子也在座位之上,对许鹅的胡闹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他该相信她么?
“你再不让开可就真的没救了。”云然看着气数快被耗完的许鹅皱了皱眉头。
男子一听,立马就给云然让开了。
“姐姐,给。”一个小娃从宫外匆匆跑来,手里捧着一攥东西。云然接着,然后展开,众人才得以见到里面的内容--那是几十根银针,每根银针针尖都闪着寒芒,就足以见其锋利。只见云然手气针下,速度之快,不过一瞬许鹅就被轧的全身是针眼儿。看的旁人直哆嗦。
“欸,你说到底行不行啊?”
“我看悬,这小女娃只是想出个风头罢了。”
“我看也未必啊。”
舆论声越来越多,云然手下的速度却丝毫不减。花天狂拿着笔墨站在旁边,和那些人一样好奇,只是不同的是他并不关心许鹅的生死,他只是单纯的好奇云然能否解开他的毒而已,要知道花草可医人亦可毒人,何况是他这王的毒。他活在世上已经不知年数,但从未听说过有人能解了他的毒。这边云然似是进入了另外一种境界,直到最后一针落下,云然摸了摸许鹅的脖颈,脉搏已经稳定,才拍拍手又接过花天狂递来的笔墨,写完之后递给了那男子。
“她的命算是保住了,按照这个方子给她抓药,五日后便可痊愈了。”
听到许鹅活了下来,男子捧着那单药方,手不断的颤抖着。似是还不太敢相信,就又跑回许鹅的身边,摸了摸她的鼻息,虽然稍稍的微弱了一点,但这确确实实是她活着的证明啊!
男子当即向云然跪下,当即发誓,若是云然以后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尽管说,他吴三郎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这倒对云然而言是个意外收获。她点了点头,转身过来,看着娃娃眼里的惊讶和赞赏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感情,云然眨了眨眼睛,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以示奖励。
花天狂见了,也顺势伸了伸肉嘟嘟的小手,牵在云然的手心里,花天狂格外的满足。这么优秀的女人,是他花天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