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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图书馆二楼

各种通史,就像一张信息量极大的说明书,让罗蒙大致了解了这个世界。

人类和魔国对峙几千年,从通史上看,几乎是魔国入侵东方,人类反击,魔国败退的无限循环。去过魔国的罗蒙非常理解这其中的原因,魔国天气阴沉,可以说是暗无天日,在这么恶劣的自然环境之中,难免会怀有邪念,生出掳掠甚至是侵占肥沃的东方之心。比起人类世界,罗蒙对魔国的信息兴趣更大,原来除了三角兽,还有其他这么多魔兽,除了巨兽和狐女,看来也还有很多其他种类兽人存在。不过人类史学家对魔国兽族的定义,让罗蒙很不以为然,他们说兽族能言者,其实是一种智商稍高的半兽人,这是一种赤裸裸的委屈和污蔑,在罗蒙看来,长期生活在恶劣环境中,文明未开化,加之形态丑陋,屡次入侵东方,给人类造成了不好的印象,这一切要归咎于出生论。试想如果自古人类生大陆以西,兽族生大陆以东,那么书写史书的肯定不是戴着有色眼镜的人类史学家了吧。

不过通史里,给罗蒙带来的是更多的疑问。

首先,奥兰帝国并非一脉相承,到凯撒皇帝,已经是奥兰第三帝国了,自从第53任皇帝科斯塔死后,即位的穆尼尔皇帝虽仍以斯塔克为姓,却已经不是奥兰大帝的真正血脉,那到凯撒这一代,源于谁的血统,根本就无从说起了。凯撒皇帝在二十岁进入黑阶,然后就消失了,帝国危亡之际,又凭空出现,这段时间他去哪了?

再者,通史概述提到,魔国征服人类世界时,奥兰大帝从东海登陆,手持克里斯神剑,扫平东方,难道奥兰大帝不是中庭人类?克里斯神剑又是什么?真的是因为威力巨大而封存于石碑之中吗?

另外,东方之子四十多岁突破了黑阶进入红阶,率军征服魔国,最后死于世界树下。罗蒙记得,所谓世界树是诸神的黄昏里支撑世界位面的一颗大树,下面盘踞着一条恶龙,这世界树怎么跑到魔国最西的地方去了,且能生下魔国女王,这和罗蒙前世所知的“诸神的黄昏”神话出入巨大,让人费解。

还有,《精灵通史》和《矮人通史》只用几个字点明他们居住的方向,再无只字片言,都三千年了,他们都不曾去试着渡过大海,探访新大陆?虽然罗蒙暂时还不知道他们的造船业发展到何种程度,但就凭勇者泛扁舟过海,也能摸到精灵和矮人的一丝半点吧?对了,既然他们对精灵矮人一无所知,那精灵矮人这称谓又从何而来?

最后,关于魔法和原力的起源,罗蒙更是心生疑问。通史所述,魔法和原力都要依赖精气调动,那人人生而有精气,为何有些人就不能调动?既然精气可以调动火和水为己所用,为何就不能调动其他元素或自然之力?原力高手能吸收自然之力为己用,这自然之力又是什么?通史中说,奥兰大帝创建奥兰帝国,开启了魔法和原力的纪元,那么奥兰之前,大陆没有魔法和原力吗?

这一切的问题,最终都回到了奥兰大帝的身上,他到底是谁?他和诸神的黄昏有关系吗?为何他知道诸神,但三千年的帝国史上没有关于诸神的任何记载?

“罗蒙.”正思考时,一个男性声音响起,在图书馆内久久回荡。

罗蒙惊奇地站起身,图书馆内的光线似乎黯淡了许多,他四处查看却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罗蒙.”那个声音继续响起,图书馆像是一个回音壁,不断地折射那个传来的声音。

“谁?”罗蒙放下书本,穿过一个个书架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罗蒙.”

罗蒙觉得自己离那个声音越来越近,却又远在天边。除了自己和凯撒皇帝,还有谁能未经允许进入图书馆呢?

“你是谁?”罗蒙停下脚步,这种回荡阴森的声音让他有些害怕,如果那人再不表明身份,他决定马上出去请蓝眼侍卫帮忙了。

“跟我来,罗蒙.。”那个声音竟然指引着罗蒙。越来越近,却永远够不着,罗蒙难以自禁地跟着声音往图书馆的一个角落走去。

“罗蒙,来.。”

楼梯?眼前赫然出现一张盘旋而上的木质楼梯,罗蒙抬头看去,果真是通往二楼。奇怪,刚才怎么没看见。能上去吗?凯撒曾说如果自己私自上二楼,今后就不再允许自己踏入图书馆,但二楼就在眼前,如果不上去,会不会有什么遗憾?一楼这么多藏书,没有一本关于诸神的,是不是都藏在二楼?如果自己错过了这些,那如何去帮助纳尼尔打开结界?

走!

罗蒙蹑手蹑脚地开始登上楼梯,当他踏上第一步开始,那个神秘的声音早已消失了,连半点回声都没有。

走上楼梯,是一道古老的木门,上面已有许多裂缝。罗蒙往裂缝里瞧,里面漆黑一片。

虽然有些怕,但罗蒙提醒自己一定要进去。错过了这次,恐怕机会不多了。

试着用手一推,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罗蒙?你来了。”进入二楼房间,竟然不是一座图书馆,一个身穿盔甲的男人满脸笑容地看着罗蒙,“我等你很久了。”

“啊?你是谁?”我靠,罗蒙在心里咒骂道。怪不得凯撒不让自己上二楼,果真有猫腻。

“我?你等下就知道了。”男子神秘的笑了一下,“你看。”

男子用手指了指远处,罗蒙抬头看去,越发觉得不可思议。远处竟是一处战场,这才发现自己站立的是一处山坡。人类士兵正如潮水般地扑向坡下的荒野,魔国兽兵溃败如山倒,正仓皇逃命,一时间喊杀声震天,硝烟弥漫,鲜血淋漓,满目疮痍。

“打战了?你到底是谁?我父皇呢?”太不可思议了,没有任何征兆,就进入战争了?怎么会也要先通知自己这个绝世奇才二皇子嘛。

男子没有回答。因为前方战场上突然发生了状况,刚才还向兽兵猛扑过去的人类士兵,这时却哭爹喊强地往回逃了回来,穷追不舍的兽兵后面,上百名身高五米的金黄色蓝眼或绿眼巨兽手持狼牙棒,各个纵身一跃,纷纷落入了人类士兵的队伍中,巨兽们不停地用脚踩,踹,弯腰挥舞着狼牙棒,人类士兵就像刀俎上的鱼肉,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快要被屠戮殆尽。

罗蒙张大了嘴巴,看了看身旁的男子,意思是还不去救他们。男子又是一笑,手一挥,他身后顿时跳出了十几米手持阔剑的士兵,全部是紫眼高手。紫眼高手没有任何停留,飞身下了山坡,加入了战斗。

这时罗蒙才真正感受到了紫阶的威力。人类的身型仅为巨兽的三分之一,可挥舞出或淡或浓的紫气的人类高手,根本无惧巨兽的泰山压顶般的攻击,格挡下狼牙棒之后,纵身飞起,带着紫气的巨剑向巨兽的颈部挥舞过去,巨兽那像马车轮子般大的头颅瞬间落地,在地上滚了好几米远后才停住,仍然站立的身体不断有鲜血从颈部喷涌而出。

十几个紫阶高手斩杀了二十几头巨兽后,剩余的巨兽和后续赶来的兽兵顿时抽身往回跑,情况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兽兵溃败,人类士兵又向前方涌了过去。

十几个紫阶高手并没有追击,飞身又回到了罗蒙和男子的后面。

男子望着坡下的战况,摇摇头,看着罗蒙说,“好戏还没来。”

罗蒙这时已经完全呆了。一切变化太快,自己快接受不过来了。刚刚还在看书,瞬息间怎么打了这么一场大仗?

这时人类士兵又莫名其妙地退败到山坡下,情况比前一次更糟,、金黄底色神剑为图的帝国战旗已折,士兵们丢盔弃甲,狼狈地不成样子。兽兵又追来了,在兽兵后面,有一团巨大的黑雾紧随其后。

啊!原来是黑阶高手来了。

不等男子的命令,身后的十几米紫阶高手已经飞下了山坡,和黑阶高手打了起来。罗蒙仔细看去,感觉这黑阶高手好生面熟,但由于距离太远,加上他身体黑雾缭绕,根本难以看清,无法确认他到底是谁。

就在罗蒙思忖的时候,紫阶高手已经倒下了三个。高手过招,特别是原力高手大战,速度实在太快,罗蒙根本无法看清黑阶高手是怎样打败紫阶高手的。眼看着紫阶高手一个个倒下,罗蒙再次抬头看了看神秘男子。

神秘男子还是没开口,他轻轻一笑,伸出了右手,一道金光闪过,手中出现了一把金色光剑。金阶?我的天,这世上竟然存在这金阶的人?

不容罗蒙多看一眼,金阶男子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眼前,几乎是一瞬间,已到了山坡底下。罗蒙仍是看不清他们的战况,只见金色的光雾逐渐膨胀,黑色的光雾渐渐消亡,只在几念之间,金阶男子手中提着一个人正向山坡飞奔而来。

被金阶男子俘虏的敌人,低着头,双膝跪在地上,一点也没有黑阶高手的王者风范。金阶男子手中又幻化出一把剑,这把剑不再是光剑,而是实打实的一把宝剑。金阶男子把剑递给了一脸惊讶的罗蒙,罗蒙睁大眼睛看着金阶男子,询问这是何意。

“杀了他!”男子淡淡地说。

“什么?杀了他?你是谁?”罗蒙更加惊奇了,或者是惊吓了,叫我杀人?我是一个六岁的小孩啊大哥。

“杀了他!”金阶男子仍是重复这句话。

“先告诉我,你是谁?他又是谁?”罗蒙没有接剑,对他来说,今天发生的事太离谱了,而且到现在为止他还没见到过一个熟人,包括凯撒、范克西元帅和狐女。

“我就是奥兰?斯塔克。孩子!”金阶男子仍是淡淡地说,从他的表情里根本看不出他要罗蒙杀跪地男子是为何意。

“奥兰?”罗蒙睁大了眼睛,嘴巴也不由自主地张的老大。

“是的,孩子,杀了他,我就告诉你一切!杀了他!”金阶男子拿过罗蒙的手,把剑按在了他的手里,剑并不沉,这是罗蒙第一次握剑。

“不.我不想杀人.。”握着剑的罗蒙手有点颤抖,前世到现在快活了三十年了,别说杀人,连只鸡都没杀过。

“杀了他。我奥兰的后人,没有孬种。我命令你杀了他!”金阶奥兰的声音开始变地严厉,金色的眼眸瞪着罗蒙。

“我.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要我来杀他?我.。。”罗蒙的心也开始颤抖了,不行,我不是一块杀人的料啊。

“不,他不是孬种,奥兰陛下,他就是个废柴!废柴!”跪地的男子突然抬起头来。

“王坤?王坤,你怎么在这里,维亚呢?”罗蒙快要崩溃了,为什么奥兰俘虏过来的敌人会是王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维亚?你配知道吗?废柴!”

“杀了他!”

“废柴!”

“杀了他,废柴!”

“废柴,你敢杀我吗?

“废柴!”

“废柴!”

“废柴!”

眼前出现千万张奥兰和王坤的脸,罗蒙终于崩溃了,小手一松,宝剑当地一声掉在了地上,随之“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我不是废柴!为什么都说我是废柴!我不是废柴!我不是废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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