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兰完全不惊讶于霓婉看到这幅画的神情,且此刻不管她先前是信是不信,现在都会信了。
因为这幅画上的人像不只是与许半仙有两三分甚至五六分的相像,这幅画就好像是照着他画下来的!
要是画的再精致一些,手法再细腻一些,霓婉可能会以为此画画的就是她哥。
但是二十年前,哥哥还在禁术当中,就算偶然救了一个女孩,也不应该被人看到原本的模样,禁术事关重大他也没有理由骗她。
或者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吗?也许当初照顾温秋兰的那个人真的只是长得与许半仙神似。
霓婉皱眉,一时之间脑中飘过了许多疑问。
这件事情还有许多蹊跷,不能现在就下定论,至少她还需要与哥哥商量一下。
“我,我还有事,先告退了,下次再来找秋兰姐姐玩。”霓婉向温秋兰请辞,有些心不在焉。
“好。”温秋兰知道她心思已不在这里,直接点头答应。
她一路将霓婉送到门口,就没有再送了,也没有上楼。
霓婉下意识回头,就看到温秋兰正以一种奇怪的目光注视着她,那中间好像是希冀,又像是恳求或是矛盾。
霓婉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开口询问。
“你还想说什么?”
“我……”她知道此时提这些要求不合时宜,但是她的私心还是让她忍不住说出了口,“若是,若是有可能,下次能不能将令兄带来,我只是想再见一见他……”
尽管内心绞痛,温秋兰还是克制住自己没有失了仪态。
“我一定。”霓婉也有些动容。
也许事情不是像她想的那样,秋兰多么重情的女子啊,二十多年的时间没有冲淡她的感情反而使这种感情更加厚重。
而她之前竟然产生过怀疑她的想法,这么真实的感情怎会有假?
对着温秋兰郑重地点了点头之后,霓婉才返回暂住的酒楼。
等她的背影已经完全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之后,温秋兰才突然变了脸色,之前的伤心思念全都消散到了天边。
她哼着小曲儿,一路连蹦带跳的回到了四楼,心情颇好。
看到桌上的画卷也毫不怜惜地甩手将之扔到了一边,画卷磕到地上蹭坏了一角也没见她施舍一个眼光给它,与之前无比怜惜珍重的样子大相径庭。
可惜霓婉并没有看到这些,此时她才刚到客房,见到许半仙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她的床上睡的正香。
一听到开门的声音,“熟睡”中的许半仙一下子跳了起来。
“小妹,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快出去吃点东西吧,可把我饿死了!”
霓婉的问题在口中盘旋了片刻就被她咽了回去,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算起来他们是有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等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再说不迟。
将这些疑问压了下去之后,霓婉凝重的脸色才变了变,她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是给你把地铺都铺好了吗!你怎么跑到我的床上去了?”大声。
许半仙委屈地拉了拉被子。
“地上这么冷,你忍心让我受冻染上风寒吗?”
“……”
霓婉忍住要跳起来的冲动,咬牙道,“我记得我怕你夜里受冻还特意到掌柜的那里多要了一床被子,我付的钱!”最后几个字咬得格外重。
两人刚到罗玉城的时候,为了省钱,只要了一个单人间,除了多出来的被子钱还有租客房的钱也是她付的,许半仙一分钱没掏还舒舒服服地躺在她的床上,如何不让她手痒想给他几个爆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