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一个眼神示意杜双,让他尽量不要闹事。
杜双会意,皱眉强忍,将一块牛肉塞进嘴里,仍不搭理那人。
那人似乎在几人中极有威望,在他说出这番话后赢得连番喝彩:大哥威武。伴随着口哨声响起。
那人走近似乎也看到刘志几人也是家伙在身,不由酒意醒了半分,心下想一人如果打起来还真斗不过这几人,但就不愿就此退缩,那样岂不是更丢脸。
于是恐吓道:“看你们几人装扮,盔甲武器,样样不离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不是一群乱军就是一伙叛贼。不是大爷吓你们,大爷我恰好有个表哥在前面西城郡中担任骑都尉,手下千来号官军,若不想被抓,就向大爷我跪地磕一个响头,叫声爷爷此事便罢了。”他一脸玩味地看着杜双,似乎已经吃定了杜双。
杜双猛然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手扣住那人右肩,另一只手擒住那人手腕,反身一拧,只听哧咔噼啪一连串的关节声,杜双将那人押在桌上,怒道:“就凭你这毛头小贼,还想用官府的名义恐吓爷爷我,你算哪根葱?!”
那人受到突袭,右肩完全脱臼,疼得他哇哇直叫,不由哭天抢地,额头上顿时冒出一层细汗,心中追悔莫及:今日遇到亡命之徒了,往日的招数却是不管用了。
那边桌上几人本是看自家兄弟戏耍人家,此刻看到自家兄弟被反制住,样子十分狼狈。不由纷纷抄起家伙,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仿佛是要和刘志几人拼死一搏。刘志几个手下也是拔剑而起,虎视眈眈,小小的客栈此刻剑拔弩张,气氛十分紧张,那店伙计唯恐引火上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悄悄退到后堂去了。
杜双眼中丝毫没把几人当回事,在他看来,对面七人只凭自己一人便可解决得绰绰有余,何况自己这边还有其余帮手。不由加大手间的力道,逼问道:“我给你一个调整你刚才所说的机会!”
那人哎呦一声,吃痛不过,忙说道:“是我嘴贱,大哥你才是大爷,我是孙子,我是孙子,快些放开我罢,是孙子错了。”
杜双低声一哼,将那人甩向一边,那人只觉一股大力推来,应声倒地:“滚吧!”
那几人皆是围住那人,连忙用手搀扶住,口中念道:“大哥,没事吧!”那人捂住自己的右臂,不敢揉动,脸上发狠道:“真是胆大包天,在大爷我的地盘上也敢打我,你们七人,给我上,给我狠狠的打,。不报此仇,我谭元誓不为人!”
那七人得到大哥一声令下,不敢违拗,一拥而上。
刘志早就料到此事没有这么好解决,拔出武器便是要助战。
却不料被杜双一拦:“公子,你且坐这,这些小杂鱼便交给我一个人就够了!”原来杜双知道那谭元绝不会善罢甘休,心下早已做准备!
不一刻,七人全部倒地,横七竖八!皆是被刀柄活生生击昏在地,杜双如同杀神再世,一双黑眸极具侵略性地看着那仅存的谭元:“号称这条道上的霸王,便只有这几分本事吗?”
那谭元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不由吓得屁滚尿油,失去了最大依仗,此刻指着杜双,口中直打啰嗦:“你,你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杀,杀人,真是目无王法!”
刘志看着谭元这幅模样也是不由好笑,如今这幅怂样却是和刚才雄赳赳的气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杜双已将心中怒气撒出,将刀一收:“我的孙子,菜可以乱吃,但话却不能乱说。他们明明是被我打昏在地,何来被我所杀之言?”
那边刘志却在琢磨谭元那时所说的一番话,示意杜双将那人带过来,那谭元被杜双如拿小鸡般提起,放到几人所在桌的板凳上。刘志发问道:“这位兄弟,你刚才所说三原出了内乱,官军封锁道路剿杀逃出来的人马,却是个怎么回事?”
谭元旁边坐着杜双,杜双虎目一瞪,谭元哪里还敢不说实话,将一切都是细细道来。
却是那两人在作祟?!刘志听完后眼前闪过两人,齐大,齐二。那夜在翠华楼深处遇到霍青之女的那一晚!两人纵火烧了那房屋,差点烧死那个让自己只看一眼便心动的女人,刘志至今都对两人留有印象,此生难以磨灭。
“我本来也是不知道此事,还是我在西城郡担任骑都尉的表哥跟我提起此事,我才勉强知道一些。”谭元低声说道。
原来谭元的表哥接到上面的命令,要出兵封锁琴山各条要道,他也要领兵而去,临走时嘱咐谭元不要闹事,免得到时惹出事无法救急,可还是没料到栽到了刘志几人的手中。
谭元在他临走前问了他是为何事而去,他表哥告诉说接到上面命令说三原城发生巨变,首领霍青已伏诛,东西两军和霍青亲率的卫军为大头领之位拼的死去活来,外边官军压境,这边城中自己反倒先火拼起来。
外面官军听到城内喊杀震天,不知何事,派人探查,却是得到这个消息,勤王人马不由大喜,攻破这三原城,可是大功一件。上书皇帝,连下三道诏书,召集三原附近城池州郡都加强布守,只待城内一方都斗败,败退出城,届时便可乘机掩杀,成就一番功绩!
怎么可能?大头领居然死了?杜双一脸不可置信。
“对啊,大头领的卫军中卧虎藏龙,贴身侍卫中哪个不是一等一的高中,怎会被杀害呢?”刘志几个手下深有同感。
只有刘志知道,齐大既然曾经是和霍青比肩的起义军首领,自然也有着其过人之处,各种人脉,朋党,在军中安插藏匿几个心腹是何等简单的事情。霍青的贴身侍卫中也说不定就掩藏着齐大的人马。既然霍青被杀,想必那第二张地图也是落入了齐家二兄弟的手中吧。当然,这一切也只是刘志的假想和猜测。
那自己一见钟情的霍青之女不知现在又身处何种境地,刘志心下不由隐隐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