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序门口，宗原递过绣着精美纹路的青铜剑，马恩列一摆手：“不用了！”
宗原看着他的眼睛，心中狐疑：时隔不过两日，面前的这个小学新生能有多大能耐？
马恩列将手摆到半空，隔空虚张，五指发力，手心处渗出一点汗珠，一股寒气聚拢，手心处慢慢蒙上层寒霜。宗原心中暗暗称奇：好厉害的阴寒掌力。
手心四周寒气加重，在空气中生生冰出一把剑来。
马恩列寒剑在手，也不说话，寒光点点，四处发散。宗原等人，忙挥剑抵挡。
攻，便是密不透风地攻，不给对方以还击之际。寒剑飞舞，从剑尖又幻化出新的寒剑。千万寒剑，凌空游走，像没有宿主一般，四处乱窜。整片天空，如同飘雪，寒气逼人，宗原不由一个哆嗦，稍一走神，一条腿已经被剑刺中，中剑处立即生出冰凌，冰凌游走，片刻行遍全身，动惮不得。
片刻过后……
马恩列得意地看看自己的作品，欣赏一手建成的冰雕组合，哈哈哈一通大笑，走进了大门。
秦皇以来，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到了阊阖，第一件事就是学习语言。秦皇对语言特别注重，当年统一的文字仍然有许多问题，特别是随着视野扩大，地球各国交流增多，巴别塔之祸更加明显，他们就再次试图统一全球的语言，创造了真语。
真语主要是结合英语和汉语拼音组成，将中文的方块字变成了字母序列。所有字母有统一的发音，一看便会读，把那些发音不清晰的字母重新调整了发音。词义则是由各个字母组成，每个字母层层设限，让意思明确化。比如单词NAF，首个字母表示词性，N是名词，第二个表示种类，A是动物，第三个表示特征，F表示会飞，整个单词就是所有会飞动物的统称，包括鸟类、飞虫等。
单词越长，意思越是精确。比如，NAFB，表示有双翅的会飞动物。学习真语是个清晰递进的过程，知道的单词越长，表明知识层次越深。专业词汇，比如医学，比较集中而且前面部分几乎完全相同。
班上同学不多，但彼此冷漠，没有人主动来跟马恩列打招呼或套近乎。上课的老师也是面瘫，而且只讲教学内容，讲完就消失。他感觉像是一群机器，只是在默默地往大脑存储器中植入代码。
东序的课程以语言学为主，语言是个有意思的东西，一本词汇字典下来，人类自己的东西和文明发展程度就基本都在里面了，地理、天文、社会、心理、数学、物理、化学、军事、科技等等信息内容均在其中。由于拥有强大的语言辅助设备，又不需要人为背诵，七天就学完了。马恩列自己都觉得幸福，这一个星期成万事通了，大百科全书轻轻松松就在脑子里了。
东序的毕业考试，也是阊阖的升学考试。面对升学，马恩列想起了自己的小学一年级。
那是一个新学期开学没多久，就逢上了教师节。马申对自己活泼可爱的儿子寄予厚望，想着给老师留下个好印象，就狠狠心花了不少钱从水果店买了个水果篮，让小马恩列送给班主任张老师。小马恩列也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只是觉得好玩，就高高兴兴地提着果篮来到学校，找到张老师的办公室。办公室里一共有三位老师，左边两位，右边一位，张老师就坐在左边最里的那个位置。
“张老师，这是我爸让我送给你的教师节礼物！”小马恩列稚嫩的声音非常动听。
张老师坐在自己的办公桌旁，冷眼看了一下。这一眼，马恩列至今都记得。他没有起身，只是冷冷道：“水果啊？我不要！”
人生迎来了第一次被人拒绝，一向聪明伶俐的马恩列怔住了，傻傻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是一种他从来没有品过的滋味，小脸憋得通红。他偷偷用眼看看张老师，张老师没有看他，继续在桌案上写着什么，他又用眼偷偷看看其他两位老师，那两位嘴角有些凹陷，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热闹，看他小小年纪，如何收场。
小马恩列尴尬了，走又不是，留也不是，呆呆地站了好久，上课预备铃响了还没有回过神来。
这时，隔壁的王老师站起身来：“好了，先回教室上课吧，下次，让你爸爸送两条烟来！”
自那以后，马恩列再没有好好上过学，看过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