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的如何了?”
陆太爷边喝着茶边笑眯着眼看着李伊颜,显然这一笑让她觉得特不自在,到底是让她选,还是逼婚啊!
“伊颜,若是不想。。便说好了。”
孙姨娘一副娇弱的样子看着陆太爷,外人或许真以为她弱不禁风,经常在宅中被李伊颜欺负一般,想想就够恼火,真是无风不做浪!
“颜儿还轮不到你教训,你自个管好就是了,别整日一副娇媚百态,孙姨娘可知恪守妇道啊?”
“大夫人。教训的是。”
李伊颜懊恼的很,这孙姨娘整日明里对自己好,暗里动手脚,不累吗!
“伊颜考虑的如何?”
柔和的声线入耳,这声音她只听过几次,但是已经铭记于心,药香扑面而来,仿佛身临其境一般,周遭一片药田,没有让她厌恶的李宅和世事。
贺兰逸挡在了她与陆然之间,紧盯这他,说实话,他从第一次和李伊颜见面时便有朦胧的感触,那时候她的刘海还未齐头,脸也有些许的婴儿肥,伸手把糖葫芦给他的样子,或许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时也是他最狼狈的一次,居然被狗吓得跑了几条街,还好她抓住了他,不然或许贺兰逸就跌入湖中了。
这种朦胧的感触也越发加深,他暗中派人寻找她,放弃了宫中太傅教育,只为与李伊颜在一个学堂里,刚开始,她没有认出贺兰逸,还是他几次与她擦肩才让这小迷糊记起来。
日子久了,他们关系越发的好起来,贺兰逸即便再多不悦,也会在看见她时绽放笑颜。
他终于等到了十五岁,顶着满朝文武百官与父皇和母妃不解又嫌恶的眼神,他选择了一个商人的女儿,放弃了丞相家的嫡长女黛若兰。
自尊心在驱使他吧,贺兰逸不想放弃,他只想让那个傻呆呆的李伊颜留在身边。
“如何?”
陆太爷微微皱眉,也是耐不过时间,看着二皇子目光不屑的看着自家孙儿,不过孙儿却没多大在乎,越过他的身子一把牵住了李伊颜的手。
陆太爷有些迟疑,他何时学会这一手,孙儿是要开枝散叶了!
孙姨娘表面平淡,一手抓着李栀夕,使了下眼色,力道一大,便松开了,李栀夕看着手腕处,被勒的淤青,借着这块淤青定能接触陆然,母女二人心照不宣一笑。
李父握着大夫人的手,手掌心里蹭满汗,大夫人出了奇的紧张,往日里从未见过她这样,一向运筹帷幄的她,也为自己的闺女捏冷汗,两方都不好惹,李家势必要得罪一方。
“今日晚间把我喜爱的东西寻来,对了我便同他成亲。”
李伊颜稳了稳气息,几人也都舒了一口气,只是她喜欢何物?
贺兰逸一副势在必得样子拍了拍陆然,又回过头与李伊颜对上了眼神。
“李伊颜,我看这次你要与我回府了。”
“颜妹妹”的称呼变成了“李伊颜”,似乎真的会赢一样。
他与李家和陆家道别变离开了宅子寻物。
不知怎么的,她一说喜欢何物时,贺兰逸的脑子里出现的是年少时的糖葫芦,莫名的浅笑了一下,他摆了摆手,站在门口等候的秦婆子虽然担心,却还是放任他去了,打从贺兰逸出生一手将他带大,很少看见他真的像今日一样的笑容。
主事厅中,只剩李家与陆家,气氛一下跌入谷底。
“伊颜,你这是拒绝老夫的孙儿吗?”
陆太爷垮着脸,这丫头与二皇子认识那么久,若是不想和陆家便算了,本来便对李家没多少好感,还是不要有什么联系的好,免得日后惹火上身,一白一黑,若不相类。
“我定能寻得伊颜喜欢的东西,如此简单倒是难不倒我。”
“虽知你医术高明,但你与伊颜不过认识一天罢了。纵使你在高明也不懂儿女情吧。”
李父冷嘲着,时不时盯着新茶盏,到底是没有以前的好了。
“还请拭目以待。”
陆然把医书塞入了李伊颜手中,遗留的气息让她染上了一丝绯红。
陆太爷静静看着,身旁的随从帮他换了一杯茶,揭开,抿了一口,便放了回去,新茶不如旧茶。
晚间,夜色弥漫了李宅,抬头望去,依稀可以看见星星,月色也如清冷的光束,李伊颜比划了星星的位置,很美,很远。
“小姐,二皇子与陆太医已经回来了,大夫人请您去主事厅。”
“嗯。”
她起身,月色真美,有太多事情无能为力,也许是错觉,让她觉得自己喜欢自己的不可理喻。
长廊上缠着的刺槐,淡雅花香,她想留在这,面对这些人,早就厌倦了,她没有母亲运筹帷幄的能力,势必这一生她只能是个棋子。
大老远就可以感觉到主事厅的“热闹”
“伊颜怎会喜欢如此不堪的东西?”
李父有些起昏了头,扶着椅子,面对二人的眼神,一阵疲劳。
陆太爷也十分不解,孙儿这是玩笑还是认真?
李伊颜提着裙摆,快步走了进去,孙姨娘见她进来就热嘲了一番。
“伊颜,你怎会喜欢这些东西?真是吓坏了姨娘。”
“啊?”
李伊颜看了看扶着椅子李父,用手撑头的李母,冷言欢笑的母女二人,盯着陆然的陆太爷和盯着自己的二人。
这都发生了什么!
“东西。”
贺兰逸抢先把藏的严实的糖葫芦举在了李伊颜的面前。
陆然倒是依旧不紧不慢的把怀中的野果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李伊颜也有些无言以对,这糖葫芦还好可是这野果是什么?
“你们可否为我讲一下为什么选这个。”
贺兰逸拍了拍袖子,坚定的望着她
“第一次见到你,是你给了我一根糖葫芦。”
“。。嗯”
“所以我想你当时一定很喜欢。”
“。。是”
见李伊颜没太大的反应有些失落,回到了座位上。
“你昨日傻乎乎的为了它摔得自己一身泥。”
“我是为了找食物!”
“可是它有毒啊。”
“那你还给我?”
“因为你喜欢啊。”
“我几时说过喜欢?!”
“我知道。”
李伊颜有些无话可说,第一次遇见这样强词夺理的人。
俩人在这争论着,与之前的糖葫芦死气沉沉不同,贺兰逸脸色更加差了,若不是等她答案或许早就摔门走了。
“怎样,伊颜姑娘可以定夺,老夫与孙儿一天时间就花在你身上了。”
“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