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你醒啦。”一直守在温瑶身边的温珏看到她那憔悴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的心疼。
叶瞿杰在做什么!当初不是答应过一定会照顾好瑶瑶的吗?如今呢?为什么她会这么瘦弱这么憔悴!叶辰梓呢!不是说好了会帮他承担起做哥哥的责任吗?人呢?
“你不是不要瑶瑶了吗?”一睁眼就看到温珏的温瑶,还是忍不住难过了起来。
四年前(在此,将本文最初的三年改为四年),将她带进叶家之后就消失不见的人,好不容易见到了,却那么狠心的不认她。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守在病床前呢?
“傻丫头,哪个哥哥真的会那么狠心抛下自己的妹妹不管呢?”温珏心疼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温瑶拍掉他的手,“你啊!你不是不管我了吗?你不是不要我了吗?温珏不是不要温瑶了吗?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呢?你走啊!走啊!”
“瑶瑶!”温珏将越来越激动的温瑶拉入怀里。“是哥哥对不起你,你别怪哥哥了好不好?”
温瑶本来也不想这般闹腾的,只是一想起四年前被莫名其妙的抛下了,就忍不住难过。那是她唯一的哥哥啊,爸妈去世后相依为命的哥哥啊,却一声不吭的抛下她走了。
“我知道当时把你扔下是我不对,但是瑶瑶,哥哥也是有苦衷的,你能原谅哥哥吗?”
温瑶没回答,只是哭。哭得累了,才安静了下来,看着温珏,“我病好了,所以你以后不要再丢下我不管了好不好?”
温珏愣了一下,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走了之后,我一直都有在乖乖的配合医生治疗,现在叶晨已经不会出现了。”温瑶泪眼婆娑的模样,让温珏又心疼了几分,这是他从小就捧在怀里疼爱的妹妹啊。
“我现在也有在吃药,嗜睡症也好了不少,你看我都可以走遍各个城市来寻找你了。”温瑶抓着温珏的手,有些激动,“哥,别再把瑶瑶丢下了好吗?”
温珏抬手帮她整理了一下额前凌乱的刘海,笑着点头,“好。”
其实早在把温瑶送回叶家之后,温珏就后悔了。当时的他已经决定彻底放弃尤豫了,如今又抛下了温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在这个世上。
叶辰梓找来的时候,温瑶已经又睡下了。他一夜未眠,眼中布满血丝,在看到温珏守在温瑶身边的时候,还有一丝错愕。
“温珏?”
温珏回头,那站在门口的少年穿着一身白色的衬衫,却沾了不少的泥,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搭在脸上,看上去——狼狈不堪。
“你还知道来找瑶瑶吗?”温珏别过脸不去看他,盯着床上的温瑶,像是要把缺少的那四年时光都补回来。
“晨晨每天都会去一趟酒吧,所以回去的时候没看到她我也没在意,但是等到十一点,晨晨还是没回来,我就去酒吧找她,但是没人知道她去了哪。所以,找来得比较慢些。”
叶辰梓走到边上的沙发上坐着,像是松了口气,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温珏没看他,冷冷道:“我一直都在这座城市,谈何回来?”
叶辰梓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陪温瑶从Z市一路找到Q市来了,并不是在S市。
一时间,两人都无话可说。
过了许久,温珏才站起来倒了杯水,半靠着桌子,才缓缓开口,问道:“小豫他……还好吗?”
叶辰梓原本瘫在沙发上都快睡过去了,听到这句话,瞬间惊醒,坐了起来,看着温珏的侧脸,“你不知道吗?尤豫他……已经死了。”
“啪!”一次性纸杯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水洒了一地,顺着砖缝缓缓流动着。
“你……你说什么?”他的手还保持着水杯掉落时的样子,显然还没从那震惊中缓过神来。
“那年,你走后没多久他就去世了。”叶辰梓叹了口气,无不惋惜,相处的那段时间虽然不长,但也是挺喜欢那个少年的性子,却说走就走。
温珏缓过神来,低头看了看脚边的杯子,有些无措,“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原本只是昏迷,没多久就……”叶辰梓的话并没有说完,若是往后有人知道真相的话,也不至于怪罪到自己身上来,毕竟那后面的意思还是他本人自己揣测的,与他无关不是?
“怎么会?怎么会……我走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啊……”一行清泪滑落。
叶辰梓没多说什么,站了起来,“既然有你在守着晨晨,我就先回去换身衣服再过来。”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如果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叶辰梓看他没有要接过的意思,倾身,将名片放在桌上,转身走了出去。
温珏无助地走到窗边,五楼,近二十米罢了。相较起那年尤豫掉落的悬崖,简直是天壤之别。
“小豫……对不起,对不起……”温珏最终还没能鼓起勇气跳下去,跌坐在墙边,拉过窗帘,将自己包裹住,小声哭泣了起来。
对不起,我没能在那个时候拉住你。
对不起,我没能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留在你身边守护你。
对不起,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回去看过你,即使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对不起,我没勇气随你而去……
有护士走进来帮温瑶换点滴的药水,听到隐隐约约传来的啜泣声时,着实吓了一跳。在不大的病房内扫视了一眼后,发现是有人躲在窗帘后面哭泣,才松了口气,也就没在意躲在后面的人是谁,换好药就走了出去。还好不是大晚上,要不得吓死个人了。
叶辰梓换好衣服再回来的时候,带了些食物过来,看到看着微鼓起的窗帘,和窗帘下没被遮盖住的脚,心中了然了几分。
“温珏,先吃点东西吧。”
见温珏没回应,又忍不住拉开那窗帘。地上的人目光涣散,盯着某处笑着,带着点幸福的模样。
叶辰梓一惊,心想该不会是被刺激得直接疯了吧?
使劲晃了晃他的身子,大声吼道:“温珏!”
温珏回过神,失焦的双眼渐渐聚焦,转头看着叶辰梓,“你告诉我小豫的墓碑在哪好吗?”
叶辰梓一愣,他……不能回去!
“我只是想看他一眼,看一眼我就走,一定不会让沈家平发现我的踪迹的。”温珏满怀期望的看着他,带着点乞求的味道。
“不行!”叶辰梓甩开他的手,站了起来,双手叉腰背对着他,“我不能冒这么大的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