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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永以为好

江易安当着萧皇的面将和合玉环归还竺乔。在听了江易安对于整个过程的描述后,当然江易安的过程中是隐去沐知和胡公公是假的这件事的。此时的萧皇才知道他看到的是一个不一样的江易安,不是少年得志的猖狂,不是逞匹夫之勇,不是有勇无谋的莽夫。萧皇早该知道的能够在边关屡战不带又怎会只是凭借勇气和杀人的能力。

萧皇称赞了江易安的才能,但对于凤潇楼抗旨一事却提都没提。他不提,江易安也乐得装不知道,他问江易安需要什么赏赐却都被江易安谢绝了。他江易安做这些本来就不是为了赏赐。之后只要静静等待和谈就可以了。

盟约签订的前一天,江易安是在睡梦中度过的,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也不发出一丝的声响,正如从未出现过一般。他的疲累不是这几天的追凶,而是他以往的岁月的沉淀累积。和平了,就像他出生之前一样,可是他的人生永远不能重来,他也注定回不去自己原先的轨道,一切必须继续。半梦半醒间他想到了杜若,那天离开后只是从杜衡口中得知杜若已经回到了醉风楼,身体也好了大半,只是虚弱。但是现在的他没有勇气见那个人,那个替他挡了一命的人。他对杜若的感觉很奇怪,他看不透这个人,有着大智大勇却从不表露,江易安不是一个害怕承担和感谢的人,但是不知为何想到要面对这个人他却有了从未有过的紧张。越想越是忐忑,干脆不去想……

时间也就在江易安的睡梦中流逝,外面的纷扰热闹与他无关。第二天,很早他就起床了,洗漱完毕,穿上朝服,早早的便到了饭厅,却没想到江言忠,他的爷爷早已坐在桌前,兰姨站在旁边。

桌上的碗筷整齐的摆放着,看来爷爷在等他。

“坐吧。”江言忠的声音是难得的温柔。

江易安走到旁边坐下,没有说话,这是记忆中少有的,现在倒是让他有些不习惯。

“吃饭吧。”江言忠说道。

只听见碗筷盘子间碰撞的声音,细微的咀嚼声,两人都不发一言,身边的兰姨有几次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止住了……偌大的饭厅内只有这三个人,阳光挣扎着拼命的要挤进屋内,冷清却温情。

江言忠突然放下了碗筷,说道:“以后只要你能一直守护着萧国,别的事我不会过问。”

江易安停下了动作,也放下了碗筷,他知道在爷爷的心里萧国的安危从来都是在第一位的,他本不该有什么期望的,“知道。”说完便起身向外走去。

“易安,等等,老爷已经备好了车,你们一起走吧。”兰姨上前拉住了江易安的胳膊。

江易安本是不愿的,但回头看到江言忠,那个曾经多么伟大的身影如今却是有些虚无了,头上的白发,脸上的深纹都在诉说着这位曾经的悍将如今已是垂暮,江易安从来没有注意过,原来自己的爷爷已是如此的苍老。爷爷应该永远像他七岁那年把刀交到自己手上的那般。

江言忠独自站立起来,拄着拐杖向外走去,兰姨赶紧上前搀扶着,江易安自然跟在身后。从江府到祭天台的这条路上,被京城百姓的热情渲染了,也经过了一些修饰更显华丽喜庆。今天的天也是出奇的蓝,花也是出奇的香,风更是出奇的温柔,一切只因为所有人的心情是出奇的好。

祭天台是萧国最为庄重神圣的地方,选定这里作为结盟的地点,就是希望这神灵的见证下,在萧国祖祖辈辈的魂灵的庇佑下可以永葆这份安宁。

江言忠和江易安不算来得早的,也不算迟的,但却是最受尊崇的,大大小小的官员纷纷让道,江言忠在江易安的搀扶下一步步向祭天台靠近,因江言忠腿脚不便,在台下左侧首位萧皇为其准备了座位,这可是莫大的尊荣。江易安立在江言忠下首,对面便是左右丞相,也是早早的就来了,每个官员的脸上和百姓的脸上一样洋溢着欢乐,兴奋的又小心的交谈着。不一会便齐聚了,阿狸、高新看到江易安兴奋的想上前打招呼,但是被杜衡拦了下来,因为萧翎和竺乔的车架已在不远处了。

百官跪迎,这风雨飘摇的时代终将过去了……

萧翎和竺乔两人并肩走上了祭台,庄重而神圣的祭天仪式开始了,一系列的繁杂仪式过后,两人捧出了盟约,在天地的见证下郑重的加盖了象征两国的印章并签署了两人的名字。当两个人转身面对着台下的文武百官宣布了萧国与竺兰从此和平相处,永世无争时,台下百官又纷纷跪下,山呼万岁,其中真心还是居多的,已经将假意掩盖了。

祭天仪式结束后,便是国宴,宫外摆的是流水宴,全城百姓恭贺。不只是京城,不只是萧国,满满的都是庆贺,宫内则更是热闹非凡,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今天少了很多禁忌,多的是来之不易……

宴席上,萧翎和竺乔并排坐在首位,太子和二皇子坐在左手第一位,右边就是江言忠和江易安爷孙两个,再往后便是萧竺两国的官员按官位大小依次排开。大家相互敬酒谈笑,仿佛是多年知己一般而并非缠斗于官场的对手,即使老死不相往来的两个人在这样的氛围下关系也会有所缓和的,至少会一起喝上一杯。但是虽然每个人都是自得其乐,欢声歌舞萦绕,但是这只是在他们的眼中、耳中的,真正在他们心上的还是台上那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所以,竺乔刚一起身,底下无论离得多远的官员都注目台上。此时的江易安正被高辛和阿狸围着问这几天发生的事,抱怨着这些天的无聊,为什么抓贼不带上他们,被身边的杜衡止住,都看向台上。

竺乔止住了歌舞,面向萧翎拱手作揖,是晚辈见长辈的礼节,说道:“萧王,在这个竺兰和萧国百姓共同庆贺之日,竺乔有个请求还请萧王应允。”

“哦?竺兰王客气了,你我两国现已不分彼此,有何请求自管说来。”萧翎笑道。

竺乔抬起头,直视萧翎说道:“请萧王将您最爱的予幽公主嫁给我,做我竺乔的妻子,竺兰的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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