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名佟庭伊,小名焕焕。本名其实不叫佟庭伊,应该是婷婷。本是二十一世纪一名普通的白领。
因为一场交通事故我丢了性命,灵魂漂浮在医院的半空中,看着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病人,家属穿梭其中长达半年。我刚死那会儿,还看到了妈妈,她衣不解带的守在我的病床前。我曾经尝试过叫她,可是不管我怎么喊,怎么叫,喊破了喉咙妈妈也感觉不到我,妈妈只是看着病床上那具毫无生气的身体,静静的,好像时间停止了。
后来突然有一天,我看到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妈妈惊喜万分,紧紧地抱着我哭了好多遍。我想对妈妈说,妈我在这里,那个人不是我。可是无论我怎么喊妈妈还是听不见。
面对这个局面真是让人惶恐,我该何去何从,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它大概是别人占据了吧。我好像失去了在这个世界存在的理由和所有的留恋。
渐渐的,时间流逝,我也适应了新的存在方式。就这样,在异次元的时空漂着。
直到有一天我漂到山顶上,突然之间狂风暴雨大作,一阵巨大无比的狂风袭来,我不知道是什么,只是突然感觉被包裹了起来,风抓包裹我的东西顺带就抓住了我,越吹越高,向天际吹去,仿佛无边无际。
我感觉到了身体各个地方都在被撕裂和重组,仿佛我的身体被分割成了无数的粒子再组合成为了一个身体,痛,酸,胀这些消失已久的感觉向我袭来,伴着这些感觉头顶的强光越来越烈,刺得我睁不开眼睛。
等我醒过来,我看到了之前并不属于我的世界。
眼前坐着一个女孩子,大约10来岁,她看着我。
“小姐,你醒啦!你终于醒啦!我去告诉夫人!”说完,风一样的跑了。
她在对我说话!
我用左手摸摸右手,有感觉。我站起来,拉了拉我的裙摆,能拉动。我惊喜万分,感谢上苍又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我喜极而泣,伸出双手拥抱自己,就像拥抱这来之不易的第二次活命的机会。
突然之间门外有人声,我整理好情绪,抹干净眼泪。抬头就看到了为首的一位衣着华丽的女人,人还没到,声音先到。
“焕焕,焕焕,你醒啦,你终于醒啦,你可要急死为娘的啊!”说着说着哭了起来。边哭边拉着我的手,左边看看,右边看看仿佛是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一般。
这就是我的娘了吧。
来不及想太多,也不允许我想得太多。眼前一大群人还需要我去搞清楚来路。
我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
“母亲,我有点累,我有点闷得慌。”
“那大家都散了吧,我在这里陪着焕焕”
身后一众妇人做鸟散状。
望着床侧的妇人,眉眼带媚,云髻盘于脑后,身着一身碧绿色长裙,腰间一根5公分宽腰带。胸前春光一片,看来民风甚是开放,比我在二十一世纪穿得可都大胆。这到底是那个朝代那个年代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真正的这位官家小姐又去到了那里?一万个为什么从心中呼啸而过。谨慎些,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来。
“母亲,我睡了很久吗?”
“女儿,你已经睡了快2年了啊,好在上苍庇佑,你又醒了过来。”说着说着,这娘亲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2年之久!
“母亲,我好累,身子感觉都不是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母亲,您是我的母亲吗?”
“女儿,咱不急,慢慢来,大夫说过你如果醒来可能会记不得很多事情,需要慢慢恢复。大夫说很久之前他医治过跟你类似的病人,感官全部没有了,醒来后用了些时日才恢复。女儿,不急,咱慢慢来啊。”
跟母亲聊了几句,大概知道了现在的情况。好在这个母亲也并不觉得我忘记前事是个问题。
现在是真元23年,真元是个什么年代,不清楚。这个国家由帝王统治,皇帝名讳不详,是三国五代吗?又不太像。国为燕,周围还有商国、祁国、城底国、北国。五国顶立,大概也就是这五个国家有地理上的交接。商在南,北国在西,城底在北边,祁国在东。各个国家通晓语言,又互为联盟。父亲在朝廷为官,具体工作这位母亲大人并不清楚。
重点是,我只有八岁。天啊,八岁,我郁闷的差点翻了白眼晕死过去。好吧,八岁就八岁吧,能够重生一次对我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惠,管他什么朝代什么情况,先活下来再说。
母亲大人,确定我是真的醒过来,并且没有其他大的问题之后,唤了映月过来伺候,映月眼睛有神,乌溜溜的,手脚麻利。
“小姐,你这一睡就是2年,可把我们担心坏了,大家都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还是夫人她坚持说小姐一定可以醒过来。小姐,夫人每天都来看您,您这一好了,夫人可高兴了呢”
“小姐,大少爷跟老爷三个月前就出门办事,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听说是为皇上办差事,大少爷跟老爷都很忙,不过一回家也是要来看您的。“
映月叽叽喳喳,像个麻雀,边说边整理我的房间,倒水洗脸,按摩,梳头,小小年纪,倒是干活的好手。
在映月的唠叨中,府上上的各路人马也知道了一点。我是父亲母亲的掌上明珠,大少爷是父亲第一个夫人生的孩子,大夫人因为难产去世。后来父亲取了母亲,我有一个姐姐,跟我是母亲的孩子。2个妹妹是妾室所生。
就这样,在映月的唠叨和细心的照看之下,用了1个月的时间,我可以下床随意走动了。对于这个地方和各路人马也约莫的熟悉了。
真元24年,我已经恢复的跟一个正常的九岁女娃差不多。能跑,能跳,能骑马,能射箭。哦对了,燕国尚武也尚文,官家小姐除了女红,武也是一门必修课。
我同母姐姐佟庭钰嫁与了帝王家的5皇子为妃。真元25年我哥哥佟庭轩,也取了卿敏公主为妻,做了驸马。家里连着两门举朝羡慕的好亲事,父亲的仕途也越来越顺,一路凯歌,直接升任了朝中一品。我每天勤学苦练,力争把各种本事都学到家,因为我知道想要活的精彩,光靠外挂如何能行,不管活在那个朝代那个时空,都是技多不压身。
真元26年,我十一岁,向父亲讨了周边四个国家的文人做老师,父亲念我好学,倒也答应,隔天就将老师送到了府邸。真元27年,我向父亲建议能否把我们国家的文字再简化一点,便于书写,能否跟周边四国统一文字,方便联络,加强联盟,共同抵御外敌。
几国语言差不多,可是书写各有不同,虽然能够沟通,但是极为不便。我们对重量,长度等的描述也不同,对国于国之间的经济交往也极为不便,能否统一。父亲惊喜,也是个实干派,立马上书皇帝,皇帝派出大臣造访周围四国,提出我们的设想,经历一年的谈判,终达成协议,各国派出代表在商国一起准备着统一我们的文字写法。
真元28年,我十三岁,不满足于当下的学习,向父亲提出,我希望能够拜师武学第一的晋阳真人修炼当下最精妙的武学,父亲满口答应。隔天,既送我出门,前往大巫山。真元32年,我十七岁,晋阳真人将毕生所学倾囊相受,我已小有成就。此时,母亲已经很担心我的婚事,父亲倒不急,他总觉得像我这样的女子,如果只是相夫教子未免可惜。
还是父亲了解我。经历过一世,再经历一世,如果要去过那以夫为天的日子,我何苦再入这凡尘折磨一次。直接升天了划算,真是。父亲的开明我倒是始料未及。
在我十七那年,在母亲无数次的催促下,我回到了燕国的皇城所在地燕都。
还未来得及整理行装,洗尘休憩,父亲叫我入书房。父亲今年四十有余,年岁不大,但由于常年超负荷脑力劳动,鬓角的白发越发的活跃了起来。父亲一袭长袍加身,头发束起,英武不凡。从不间断对武术的练习让他的身板跟年轻时候一样的挺直。
“焕焕”父亲称我的小名。
“你六岁无端的昏睡,到八睡醒来后,我见你便有不同。比以前更加开朗,更加有主意了。好在你对学历人文,历史,治国之道,武术这些都有兴趣,我便有心培养你。你是可造之才,虽你母亲不同意,我也遵照你的意愿送你去晋阳真人处学习。你知道,你的路跟你姐姐这么的不同,是为什么吗?”
“孩儿不知,父亲”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长大了,你姐姐如你这般年纪已经嫁与五皇子为妃。你的终身大事始终还是耽搁了。”
“父亲,你知道女儿志不在此,女儿并不怪父亲,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如今五分天下,各自相安无事,这太平盛世过了已经近百年。古来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燕,祁,北,商,城底五国百年前本为一国,后四诸侯割据,最终五分天下,形成今日之局面。我燕为中心,如果天下异动,那燕国定会首当其冲,然,最危险也最为安全。因为位置为中心,其他诸国都争确也都不敢大动。我们燕国的动向就是今天下的动向。如果我们大燕不提前做好完全的准备,让自己成为兵家争夺之地,那燕国的百姓必定朝不保夕,颠沛流离。如今天下局势暗潮涌动,特别是南边商国,尚武,人人可为士兵上阵杀敌,商国水草丰满,牛马羊成群结队,他们的子民都是马背上长大的,骑术,箭术精湛,其他四国都不可比拟。“
父亲接着说”大燕位置得天独厚,经贸发达,与周边各国都有来往交易,最为富有。而东边祁国,民丰粮足,谈不上富裕,但是真要战起来却是最持久的。建国之初,五国相互制衡,倒也相安无事。然,这百年的发展,平衡已然被打破,强者,不会拘泥于一小方天地。变,怕是唯一的出路了。”
“父亲,你从未跟孩儿说过这些”
“从你十三岁开始,我越发的觉出你的不同。我想,你是可以成大事的。作为父亲,我并不愿意你去过那危险的生活。可是,在朝为官,必须为江山社稷,黎明百姓考虑。纵然有百般的不愿,我也希望你能理解你的父亲。”
“父亲,我愿意为江山社稷出一分力。人,纵有一死,孩儿不怕死,孩儿怕死的不够壮烈,怕死了也没有做过任何被人记住之事。死有何惧,孩儿已经是死过一次之人。”
父亲眼中有赞赏,有不舍,有不忍,有悲痛。各种感情纠结在一起,在我眼中开出了一朵娇艳的五色花。父亲,知女莫若父,知父莫若女。你相信我可以做到,我也相信你的选择。
“庭伊,青衣司是一个隐秘的组织,朝廷里知道的人不多,直接听命于皇上。专门负责收集各个国家的动向,也会有一些暗杀,但是首要任务是获取其他四国的情报。现在的司命大人是皇上钦点。我希望你入青衣司,帮助司命大人,以助我们大燕,以助我皇,永葆江山社稷长久安康!”
原来,就是二十一世纪的间谍啊。这一世,倒是如此的不平凡。
“女儿,你明日就到青衣司入职吧,拜见你大哥和司命大人“
“女人定不辱父亲之命。父亲,那母亲那边怎么说。”
“我会告知你母亲以及府里众人你有周游列国游学之心,我已答应你的要求,3年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