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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嫣然2

游泳池里的人已经不再是当初的人山人海,逐渐地减少,消失。

白色的栏杆将泳池分成深水区与浅水区,蓝汪汪的水如同颜料的染色,深蓝深蓝。

泳池里还有几个男生在嘻嘻哈哈地玩乐,整个密闭的空间里弥漫着愉悦的气氛。夏沫把手伸向水里,水波荡漾,洁白如玉的双手在水下看起来如梦幻般。夏沫用仰泳游到栏杆处,整个身体攀在栏杆上,就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两只双脚在水下游动着。

从栏杆一边望去,又有新生在浅水区学习,看着他们的腿部姿势,夏沫竟笑了起来。忽然,一个人头从水下冒了出来,漆黑的头发滴着水,遮住了脸。他用手撩起发丝,露出笑容看着夏沫。

“言锡……”夏沫挥着手,从栏杆的一侧伸出手,摇摇晃晃地想去触碰言锡。言锡呆呆地不动,任由夏沫伸手去触摸他的脸颊。忽然,夏沫一个不小心,脱离了栏杆,整个身子顺势沉了下去。平静的水面上,忽地溅起了水花,白的刺眼。

言锡潜入水下,想从栏杆的一侧拉起夏沫。可是夏沫下沉的速度太快了,他连夏沫的手都抓不住。他就只能看着她沉入水中,离自己越来越远,就如泡沫一样消失在视线里。

闵凡跳入水中,着急地拨开水帘去寻找夏沫,快速地穿梭在水中,只为找寻那个近在眼前却远隔天涯的人。夏沫被周闵凡从水中抱起,放在了泳池旁的瓷砖上,希彤赶了过来。

“希彤,快点让他醒来……”他刚说完,言锡就急急忙忙地跑来。他招呼希彤对夏沫作人工呼吸。依稀间,希彤看见夏沫微微睁开的双眼,欣喜地叫着言锡过来。言锡慌张地抱起夏沫,紧紧地抱在怀里,动作很轻,就如抱了一个易碎的水晶球。

夏沫轻咳了几声,原来戴在头顶上的泳帽早已不见了踪影。她的发丝凌乱,苍白的脸上增添了几丝恐惧与害怕。她颤抖的双手抱紧言锡的劲项,如玉的双臂加紧环抱,小巧的嘴还在嘀咕着什么。

言锡轻轻地拍着夏沫的背,让这个担惊受怕的夏沫乖乖地安静下来。

“言锡……”良久,夏沫才吐出一句话来。言锡松开怀抱,原来澄澈如水的眸子也变得浑浊不看。

“夏沫,没事了,没事了……”言锡慢慢地开口道,安慰着夏沫。

这时,袁晴和陈轩也急忙赶了过来。闵凡冷冽的眼神里现在却透露着怜惜。那是夏沫第一见到这样的周闵凡。他后来只是跳进水里,缓缓地游走了,就像在生命的最后长河中,选择不告儿别的离开。

夏沫被言锡抱起,夏沫依偎在言锡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任由他带到女更衣室的门口。

“袁晴,麻烦你照顾下夏沫,拜托你了。”言锡郑重地把夏沫托付给了袁晴。夏沫全身无力,一下子把全身的重量压在了袁晴身上。

“唉,你说你,夏沫,怎么回事呢?”袁晴一路上在一直抱怨,夏沫苍白的脸上终于挂起了一丝笑。

天空之大,可只能容得下云翳。夏沫抬头望了望天,灰溜溜的眼珠子停留在头顶上的时间很长久。夏沫觉得很奇怪,在水下她被一个怀抱包围着。那个怀抱不是言锡,它和言锡的怀抱不一样。夏沫心里在想,那个怀抱是谁的,为什么总觉得那个场景,那个救她的人感觉似曾相识。那个水下的少年,那个站在石头上的男孩,到底和自己有着什么关系呢?

夏沫坐在公交车站的座椅上,抱着包包看着马路上的车子来来往往。闵凡背着书包,大步地走在路上。夏沫回过头,刚好与周闵凡的视线对上。他黑曜般的眼睛深不可测,狭长的眼睛里,倒映出一个呆萌的女生在车站,傻傻地看着他。他还是依旧的冷淡,即使夏沫就在他的身边,他也没有开口说话。

夏沫和周闵凡上了同一辆公交车,车上打着冷气,让刚刚在烈日下晒得红彤彤的夏沫输了一口气。

周闵凡选了一个双人座,夏沫就坐在他的后面。她有时会伸长手指,想去轻碰他的头发。闵凡的头发看过去很顺,乌黑乌黑的。夏沫就一直坐在后面,盯着他的后脑勺,似乎小小的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在快速地寻找着什么。

忽然,车子紧急刹了车。夏沫整个头向前面的闵凡撞去,从嘴里吐出了“哎呀”一声。前面的周闵凡转过头来,用手触碰夏沫的额头。良久,他薄薄的嘴唇才轻启,关心地问道:“没事吧?”他说得很轻,夏沫听得恍惚,就死皮赖脸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啪哒”,夏沫和周闵凡的额头撞在了一块。夏沫用小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在转眼看向周闵凡。他紧锁着眉头,又伸出手来触碰。周闵凡的手是冰冷的,在触碰夏沫的额头时,让夏沫把头收了回去。他的手指就这样停留在半空,夏沫还想开口说什么,周闵凡已经转过了头,只留下他的后脑勺。

半小时后,夏沫和周闵凡一起下了车。夏沫在下了车后,一直小心翼翼地紧跟在周闵凡的身后。夏沫认为,周闵凡身上有不同的气息。而这种气息从夏沫刚上初中开始就一直驱使着夏沫。可现在周闵凡就在她的面前,她也只能在他背后默默的跟随。

前面的男生停住了脚步,夏沫也就听了下来,不敢上前。周闵凡转过身,现在的天已经暗了下来,。昏黄的街灯照在他的脸上,他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房子道:“夏沫,你的家到了。”夏沫呆呆地转过头,看向他手指的方向,再转回看时,他已经走开很远了。夏沫望着他的背影,万千思绪浮现与脑海。夏沫眨眨眼睛,再看看那个清瘦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转身向那个房子走去。

夏沫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夏航在书房还在处理公司里的事。夏沫回到自己的卧室,冲了个澡,爬上床,打开电视机点播找到动漫看。

皓月星辰,陨石在划过天际的一瞬间是最美好的。那个遥远的人,永远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青春,那么的光芒四射。只可惜,那长存的时间,只有在回忆里得到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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