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声惨叫声从牢房里传了出来,那叫一个撕心裂地,一个惨无人寰,如果一般人听到这种声音,肯定会感到毛骨悚然。
然而这一切尽数落在少年眼中,却显得平淡无奇,毫无新鲜可言。
少年摇晃着手中的茶杯,听着一波又一波的惨叫声,皱了皱眉头,不满地对身边的武聪道:“武将军,能不能让那人安静点,都叫半个时辰了,听着好烦。”
武聪慢慢地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道:“小子,喝完这杯茶,我到是要好好的见识一下你会不会也和那家伙一样叫得这么惨。”
林羽闻言,心中懊悔不已,痛骂自己嘴贱,别人叫就叫,自己好好听着不就行了吗?非得有事没事的插上一脚。
于是,这货没有再接武聪的话,抿了一口茶,闭上眼睛道:“好茶。”
武聪瞥了一眼林羽,摇着手中的白开水,一阵无语。
此时在暗牢中,一间行刑房,也就是惨烈叫声的来源处,一名中年男子被铁链牢牢锁住,浑身上下留着鲜红的血,一道道交杂着原力的鞭子疯狂的向中年男子抽去。
中年男子在鞭子下发出剧烈的惨叫,直到鞭子击中其头部,牢房中再次恢复以往的寂静,取而代之的是一具尸体挂在铁链中,僵硬的摇晃着。
这名中年男子名为李刀,是帝都大牢十大狱长之一,拥有武师巅峰的他在大牢中担任行刑官一职。
就这样,又一个犯人死在这黑暗的帝都大牢中,悄然无声地消失在这个世界。
“带下一个犯人来,真是废物,才用了三成力道,这么快就废了。”李刀狰狞地转向身旁地狱卒,不屑地说道。
狱卒点头,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过了片刻,带来了名身穿白色旧衣衫,白色长发的男孩。
李刀皱着眉头,脸色一沉,死死地盯着狱卒,寒声道:“这里怎么会有小孩子,嗯?你以为这里是哪里?一个小孩子犯再大的事也用不着用刑吧?”
身为狱长的李刀虽然手握大牢的生杀大权,即便是屠尽狱中所有的犯人也不会有人敢多说一句,但是这些犯人所犯的必然是滔天大罪,才经过自己的手处理,而眼前所压上来的白发男孩完全不符合牢中规则,所以李刀也不得不谨慎处置。
狱卒淡然道:“这小子一家判谋反之罪,判:灭其九族,而这小子关入大牢终生受刑。”
此时男孩紧紧的握住双手,在那白色长发下,一双漆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刀,好像在诉说内心的不甘,一声不响地被狱卒用铁链锁了起来。
林羽观察着白发少年露出了奇异之色,疑惑道:“为什么这个小孩子头发是白色的。”
林羽丝毫没察觉到,自己比白发少年还要小几岁,然而最重要的不是这里,而是这二货又嘴贱了。
武聪见林羽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怪异地笑了起来看着林羽道:“好小子,我见过奇葩的人很多,但从没见过这么奇葩的,来人,把这小子也一块儿绑过去,助助兴。”
林羽整个人呆住了,猛地抬起手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又嘴贱了,又嘴贱了,叫你嘴贱,不是提醒过你了吗?还嘴贱。。
此时行刑处的李刀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白发男孩,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好像多了件玩物一般,戏谑地对白发男孩道:“小子,你好像很不甘心啊,很好,看你年纪轻轻,又遭家族牵连实属可惜,我有一提议,你看可行不?”
白发少年见李刀竟然对自己提什么条件,心里闪过一丝疑惑,自己身无分文,好像没什么好处给他吧,难道他是那个?一想到这,少年整个人打了个哆嗦,这也就是在心里想想,要是跟二愣子似的说出去,那可就惨了,袁毅面色依旧冰冷,声音却略微颤抖道:“说。”
“只要你能扛过这次行刑,明日一早我叫人放了你,不过,要是你扛不过去,那就不好意思,那就去死好了。”
袁毅眼前一亮,点了点头,目光坚毅地注视李刀,一声不吭。
“狱长大人好,林羽在这向您老请安了,等下鞭挞我的时候记得轻点,我会铭记您老的大恩大德的。”
就在李刀和袁毅达成协议之时,旁边传来了一道稚嫩地声音从旁响起
李刀闻言,心中咧嘴一笑,李刀最喜欢就是这种求饶的人了,要是刚毅的人,李刀或许能减轻点行刑,但是求饶了,那就嘿嘿嘿。
然而李刀心里拿定注意后,残忍地望去,发现这货竟然一脸好奇地玩着铁链,还时不时的扯下白发少年的头发,在那好奇的观察着,丝毫没有求饶的意思,李刀也是见过成千上万种不同层次犯人的人物了,今日这小子的态度可算是第一次见识了,李刀不解地说道:“小子,你平时就是这么求饶的吗?”
林羽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李刀,茫然道:“妈妈告诉我,求人最主要看对方答不答应,我话尽于此,接下来就要看你答不答应了,难道还有其他步骤吗?”
李刀闻言,脸色突然狰狞起来,舔了舔嘴唇,冷笑道:“有趣,有趣,好久没遇到过这么有意思的小家伙了。”
“既然狱长开心了,那麻烦你轻点,我还是个孩子,可扛不住狱长大人的神威。”
林羽再次扯着白发少年的头发,头也不回地再次说道:”为什么你头发是白的,我还是感觉红的漂…帅点。”
白发男孩瞪了林羽一眼,恼怒地说道:“你凭什么说红的好看,我看白的好,成熟。”
“红的好,时髦,大气,吉利。”
“白的好,整洁,整齐,干净。”
“那都是一个意思,你该不会先天语言障碍吧?”
“你才障碍,你…”
李刀见两个小鬼竟然开始聊起了天,顿时勃然大怒道:”我李刀也算是见过各式各样的犯人,今日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天外有天,就冲这点,呆会就好好伺候你俩。”
林羽一听自己的”求饶“起作用了,大喜道:”多谢狱长大人厚爱,于心。”
另一处看戏地武聪摇了摇头,这小子太能搞了,本来应叶南天要求,先给予教训,再让其父母领走,可惜林羽却一再往死路逼,自己也无能为力,只好假装有事,偷偷摸摸地离开牢房,反正林羽死活对自己毫无影响,要是真怪罪下来,顶多让李刀顶了,无伤大雅。
远处林羽见武聪偷偷摸摸逃走,大吼道:”聪哥,你可是说要罩着我的,咋溜的这么快捏?“
武聪一听,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心里把林羽骂了个数百遍,大吼道:“李狱长,别客气,只管抽,抽死这小子。”
李刀见武聪匆忙离去,脸上尽是不屑之色,要是老子听你这废话瞎扯,老子早就下地狱了。
林羽见李刀还未下手,添油加醋道:”再不下手的话,吃饭时间到了。“
“嘿嘿,有志气,那就开始吧。”
一道道刺耳的鞭挞声再次从暗牢里传了出来,和之前的不同,这一次无论鞭声多么的惨烈,里面再也不会传出惨烈地叫声。
...
夜已深了,繁星点点,晚风吹拂着人的面颊,感到阵阵凉意,在丛林深处,只有蛙的叫声,一切都显得安谧。
在林家书房,林老手里拿着书卷,心不在焉地等待着林啸的消息。
“父亲。”
就在这时,一道沉稳地声音打破书房的宁静,一名中年男子恭敬地对着林雄说道。
“办的怎么样了,有什么线索。”林老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强行镇定下来,不慌不忙地道。
林啸注意到父亲敲打桌面的手指,明白父亲内心的焦躁,林家第三代只有自己的女儿林舒,如今在天学院静修,而老大离家多年,老二又战死沙场,林老孤孤单单的过了十年,林老听说自己还多了个孙子,怎能不急。
林啸整理了下思绪道:“今日我已经派人搜查全城,除大牢,天学院和珍宝阁之外,我已经派人尽数搜查,并未发现流浪的五岁男孩。”
林老听完后,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明日号召全帝都,收流浪男孩。”
“明白了,父亲”林啸闻言,轻声退下。
………
帝都大牢
林羽和白发青年遍体鳞伤地被抬进各自的牢房中,两人可以肯定,就算自己亲娘来了也认不出谁是谁了。
“疼吗?”
看着守卫士兵离去后,白发少年又听到了一句操蛋地声音。
“我…嘶嘶,疼!”白发少年刚要说我要是不疼,保证第一个打到你闭嘴,可惜,自己现在疼的只能嘶嘶牙了。
突然白发少年旁边发出一阵稀稀疏疏地声音,白发少年脸色顿时警惕起来,从小家破人亡的他,早已经对周围的一切都会时时防备,少年循声而去,由于视线昏暗,竟能模糊地注视到一具瘦小的身影,试图坐起来,少年见此倒吸了口气,感觉自己的的伤口要炸裂开了。
如果可以的话白发少年此时此刻真想抬起手,对着自己脸上拍一巴掌,看看这是不是在做梦,要是真的话,这得有多大的毅力才能支撑起自己血肉模糊地身体啊。
白发少年咽了咽口水,顿时发出痛苦声响,连咽个口水都这么痛,更别说坐起来了,白发少年对林羽有了极大的改观。
只见林羽咬着牙,将身体挪到墙角处,脸上露出从未有过地凝重之色,双膝盘坐,一道道淡红色火焰从伤口上慢慢盘旋起来,一丝丝痛楚也随着火焰地消散而消散。
林羽皱了皱眉头,似乎感受伤口无法像以前一样愈合,再次咬了咬牙,淡红色火焰再次浓郁起来,再次冲击在伤口处。
半个时辰后,林羽感受到渐渐恶化的伤口,整个人颓然地趴在地上,自己唯一的手段就仅限与此,如今却丝毫不起作用,失去凤火压制的剧毒,此刻全部倾泄出来,涌进林羽体内。
林羽痛苦看着窗口里的月亮,喃喃自语道:“我的事情还没做完,就这么死了吗?我还没报仇,我还没找到爷爷,我还不想死。”
说完林羽,倦意袭来,渐渐地睡了过去。
似乎感受到林羽的困境,此时,林羽怀中的项链闪过一道血红色地光芒,在阴暗的地牢里显得格外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