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烁正愣神的当,尚崖已来到她的面前,虽然好奇不过绅士的他没有打断她的思绪。
星烁注意到早已来到眼前的人,着实吓了一跳。是那张俊美的脸,真是女生看见他也要嫉妒的啊!就是太阴柔了,不过人看起来还挺绅士的。
“老板在上边等你呢。”尚崖用眼神指了指“你自己上去吧。”
“嗯。”对于自己的母校她太熟悉了,没多话。
她简单痛快的回答倒是出乎崖的预料。‘那是楼顶,她不奇怪吗?’
不过崖还是点头示意她可以走了。看星烁走进教学楼他才回过头吩咐大家去准备。然后独自回到七星亭“休息”。他环顾着这个楼周围的一切。
星烁走进楼门口,望着眼前的楼梯,她停了停,最后转身向右走去。
整个楼很空寂,只有右边楼梯上有一个人。星烁扶着扶手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着。终于她来到四楼的走廊,目光不由自主的看着二年十二班的班牌儿,然后向窗边走去,透过窗户望着那熟悉的位置。她不知道她多少次望着那个座位了,但每次都是同样的心痛。
她的行为怎么能逃过从小被训练的他的法眼呢?不过他没有任何反应。
她看着看着,眼泪再次湿了眼眶,突然她转身快走两步,熟练地将脚搭在暖气片上,却又把另一只离地的脚再次放下。
阻止她跳进去的是一个背影。他的背影笔挺、自然、洒脱。与周围的一切看着是那么的和谐,仿佛这就是他的领地,别人是不能轻易打扰的。也是这个背影告诉她什么才是现实。这个“阳台”已经不再属于她和那个阳光少年了。
她敲了敲窗“我可以进去吗?”
那人没有反应,她又敲了敲,还是没反应。星烁当然知道是人家不想理她。不过心中难过的星烁怎么能就甘心傻傻的站在外面呢。被人这样阻隔在她接近“阳光”的路上,心中的滋味就更不用说了。我想她对那个地方的渴望应该是我们所不能理解的吧。
‘好,你不是装做没听到吗,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她轻轻的跳进“阳台”,轻轻的走到“阳台”边上,眺望他和她的过去。
她静静的站在“阳台”边上,温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和脸上,回忆也随之而来。他们的回忆是那么的美好!没有丝毫遗憾,要说有,就是,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
对于他周围发生的一切,他依旧是冷漠的注视着。
她的思绪飞着飞着,可能是飞累了吧,她回头轻轻的向他旁边的空椅子走了过去,然后轻轻的坐下,用手拄着下巴继续看着风景,看了一会就趴在了桌子上睡着了。她的一切动作是那么的自然,没有做作,既不小心,也不可刻意。仿佛,她并不是在她的老板旁边坐下,而是一个看着电脑的陌生人。而她竟趴在这人旁边睡着了,又像和他是熟悉的老朋友亦或是亲人。连一向机敏并敏感的他,对她的行为也没有丝毫的反感,好像还很享受她在他傍边自然的做些什么。
微风吹乱了她的头发,青丝拨动着她光滑白皙的脸庞。她睡得很熟,很香,像个可爱的孩子。冷冰寒不禁轻轻的将她脸庞拨动的黑发别到她的耳后,细细的看她熟睡的面容。他甚至想将搭在椅子上的西服给她披上,但他最后没有这样做。
他不禁冷笑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可忽然他的脸又凝固了,他突然感觉这种感觉好熟悉,好熟悉,可是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他思索着。‘看来你还真的可能是我的钥匙,那我就等着你来打开我的世界。’
他所说的世界,是一段时光,一段回忆,一段能解开他奇妙的感觉的故事。是的,没错,关于他们的一切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忘了那一年,那个对他、对她都特别的那一年。由于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总是避免提及那一年。按理说,忘了就忘了吧,虽然丢失了一段记忆是令人很苦恼,但是找记忆可不是他的风格。而且他的记忆是不可能有什么美好的事情的。虽然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他最重要的事。但他知道他的生活无非就是如此,单调,孤独,并充满危机。“忘掉也好至少不会记得自己又有多少次死里逃生。”可是事与愿违,他总是会做梦,梦到两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而那校服是他不曾见过的样式。他们一男一女,关系好像很亲密。不得不说,一个重复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梦对一个人有怎样的影响。他开始对那遗失了的一年产生了好奇。他开始逼迫自己想清楚那些过去。终于有一天,他觉得那不是梦,而是自己的记忆。如果遗忘的记忆还能被自己的潜意识唤起,那足以证明它的重要性。而通过电影而找到有关记忆的人和事也许是个比较隐蔽也快的方式。
他想将零零散散的记忆拼接出来,就像拼拼图一样,只是别人拼的是一张图像,而他拼的是一段时光,为的是找出藏在那段时光里她的影像。
他继续工作,时不时的看看身边的人儿。转眼就夕阳西下了。金色的阳光撒在她的脸上,更多了几分动人之处。他手表的时针已经指向了5。站起身来双手自然的插在两旁的裤兜里走到边上。看了眼崖,崖也看着他。
寒回到桌子上拿过手机给他发了短信:“叫兄弟们和工作人员都吃饭吧,你也去吧。”发过后又将手放在兜里。那是他喜欢的动作之一。他身穿白色衬衫,黑色西裤。身材自然挺拔。衬衫上的两个扣没有扣,显得随意自然些,但一点也不失风度,反倒增添了一些魅力。
崖向他点头示意。安排好后就转身离开了七星亭。可是寒知道他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保护着他,并且也没有让兄弟们去撤离,不过寒又怎么能怪他呢。
其实寒、无痕、尚崖、花姑、和饕餮兄弟二人都是儿时被人掳走的儿童,寒被打晕掳走时6岁,已经记事了,其他人也都差不多,他们分别从各地被送到一个山里。
寒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个仓库里,被一群衣衫褴褛、血迹斑斑、如狼似虎的小孩儿盯着。和他同样处境的还有几个人。
寒自小活泼开朗,聪明机敏,性格坚毅,但看到如此场景不免也有些害怕,但他什么也没做,不哭,不闹,只是默默的观察着周围。
其他几个倒是也有比较冷静的,一个个头比较大的,眼神清澈机敏,同样审视着周围,时不时的安慰着紧张害怕或是哭闹的同伴,他就是无痕。
尚崖长的比较娇小,但面容清秀的不得了,他紧闭着薄唇身体蜷成一团默不作声。寒看着和自己年龄相仿。
有两个比较小的,好像是对双胞胎,长相比较规整,虽然年龄小,但体格看着都很强健,他们是饕餮兄弟。可能是年龄太小,看着这些陌生又恐怖的面容着实是被吓到了,哭个不停,无痕也正是安慰着他俩。
仓库幽暗处墙面上的砖被轻轻抽走一块儿,两个年轻男子透过砖缝观察着这里的一切,其中一个脸上有一道贯穿于左眼的疤痕,面容阴冷,嘴里流出蹩脚的中文“我挑的这几个不错吧?”。
“是不错!就是不知道是福是祸啊?”说这话的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只是眼神仿佛神不见底。
“你什么意思?”。
“有时候刀太快了未必是件好事。”他说的很慢随后又用幽暗的声音说:“会伤手。”
山井岩反倒不怒了,将砖头放了回去,大笑“哈哈,你等着吧!他们一定会成为我手上又快又顺手的刀,一定比你找的那些笨刀强。”
李茂转身离开“但愿吧。”沉默了一会,他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山井岩轻声却透着力量的说:“如若不顺手呢?”。
山井岩被他的突然一问有些错愕,一会儿,一个阴狠的声音想起“杀”。
他们几个坐在中间,周围都是冷冷的盯着他们的眼神。饕餮终于在无痕的帮助下不再哭叫了。
一会儿,他们听到了大铁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周围的人立马站了起来,盯着大铁门。他们也都向门口看去,看见两个二十六七岁的男人带着一个小女孩儿走了进来。
一个看似文质彬彬却透着凶光,一个一脸狠像,还有一道可恶的刀疤贯穿于左眼,面像凶残。他手下紧握着一个小女孩儿,那女孩儿身着小花裙,手里抱着个小娃娃,眼神清澈明亮,一脸天真懵懂,望着这些陌生的狼狈的人感到好奇。
一阵沉寂,终于山井岩冲着他们几个狠狠的开口“你们在这里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就是完全服从于我。看看你们周围的人,那不是全部,因为有些人你们永远也见不到了,至于怎么就见不到了呢?”他说到这时停顿了一下,他审视了一周,周围的孩子都露出恐惧、害怕、好像还有一丝愧疚的神情,寒注意着这一切。终于那个男人又开口了“你们可以问问他们。”说罢,他用眼神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