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攒动。星烁几乎是被人推着走的。幸运的是竟被推到了第一排,这样就看的清晰了。铃声响起,两队都迅速开始表演。
开始可以说是不相上下,各有千秋,观众也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分布还算均匀,炎武队技术精湛,各种技术技巧,一看便知都是高手,可总觉得缺点什么。
寒队技术自然也是不必多说的。时间过半,两队观众并无太大变化,这时只见寒队一戴着黑色口罩和鸭舌帽的男生用冷厉的眼神环视了一下他队的队员,队员都回以坚定的眼神。他迅速以飞快的速度环场一周,速度之快令所有人为之欢呼,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了,他滑着,眼神却被场外的一个身影吸引住了,‘是她!’他滑到中间收回眼神将双手递给两个队友,随着队友的手的带动他轻松的翻了一个后空翻,所有人都惊呆了,眼看他身体后倾就要坠地,大家都不禁为他捏了把汗,他迅速翻身双手撑地做起了airtracks(大回环),接着整个场地都嗨翻了,只见寒队的队员把各种街舞动作,和体操动作都结合在了轮滑上,伴着阳光青春的气息。真是精彩极了!一会功夫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被寒队吸引了过来,尤其是被那个戴口罩的帅气男生,但奇怪的是仍有很多人不过来看,只是占在那边踮脚看,动作越来越精彩,欢呼声一声高过一声。
他一边做着动作一遍环顾着场外的观众,时不时的看看那个小人儿,她脸色惨白,目光呆滞,像是病了,他不禁皱了一下眉。
她被那个戴口罩的家伙的动作深深地吸引了,他的动作棒极了,不禁心中暗叹。她注视着他,但眼神涣散,始终无法聚焦,模糊的眼球中又仿佛只能看见他模糊的的身影。
比赛接近尾声,猴子见观众人数仍没有什么变化,不禁面露急色,几乎所有队员都很焦躁,除了那个队长。还有5秒,他停下了动作,他明白动作再精彩都没有用了,他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眼神中仿佛在说着什么。她感觉到他在看她,仿佛跟她说“过来。”她不假思索,因为她现在的状况干脆没有思考能力,她轻轻地向他迈了一步。他回以微笑,虽然他带着口罩,但她感觉到他在微笑。
比赛结束。裁判开始清点人数。寒队一票获胜!当这个结果一出来,猴子和队员们欢呼起来,而他却没什么表现,仿佛他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一样,他转身向准备室滑去。
她仿佛明白了什么,她低下头看自己脚下,她就站在分界线的边缘,如果她不动,那结果……她暗嘲了一下,不过这结果也算公平,可是对于他,她不禁一大堆问号。
星烁正随着人群往出走着,这样的对话竟传入她的耳朵。“我不是让你顾些人了么?”“哼,你就庆幸顾些人了吧,要不然输的就更惨了。”“你俩说什么呢?”“没,没说什么,队长。”“你俩小子。”传来打头的响声“下不为例啊!”那个队长就走了,还边走边说“还好输了,唉!那个戴口罩的家伙到底是谁呢?”对啊,那个戴口罩的家伙是谁呢?她也不禁暗自琢磨。
准备室内当猴子带队员们欢呼着冲进去的时候,新来的那家伙便准备了各种庆祝礼物,大家都欢呼着庆祝着,猴子看看四周,‘怎么不见寒的身影?’正思忖着手机突然响了,他拿出一看是寒的短信:“猴子,我有急事,先走了。”猴子笑了一下,‘这小子’。
那新来的不见寒,来到猴子身边微带胆怯地问:“刚才,刚才戴口罩的那位大哥呢?怎么不见他?”
猴子看了他一眼,把手机揣进兜里:“怎么,想拜他为师啊?他可不收徒弟。”
“我就问问,对了,猴子哥,咱们为什么叫寒队啊?多冷啊,一点也不霸气。”
“知道他叫什么不?”
“嗯?”他有点蒙。
“寒”
“哦”他恍然大悟。“可队长,为什么以他的名字命名啊?”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啊,问枫去。”说罢,便滑走换鞋去了。
枫换好鞋,见状,向他摆摆手示意他过去:“我说,新来的,你为什么来这里?”
“当然是来学轮滑啊!”
“哦,,,,”他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明天来吧,我教你。”
他点了点头了,暗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算了,学我的轮滑吧。
猴子换好鞋后:“走吧,兄弟们,出去嗨一下”
“哦!”一行人就欢呼着离开了。
寒没有回准备室,而是直接来到换鞋处,把鞋换了,又到他的换衣室把衣服换好,便急忙混在人群中往出走,可是怎么也不见他要找的身影。出了体育场,他走进车内“她是不是已经走了?不会吧,她好像病了。”正思索着,就见那个瘦小的身影从体育场出来,果然是最后一个。她走的很慢,神情恍惚,就那样走着……
他没有贸然打扰,毕竟不认识。但他又怕她出事,毕竟已经病成那样了,万一路上晕倒怎么办?所以他决定跟着她。就这样,他把车开得很慢,很慢,跟着她,把她放在他能看到的范围内。
星烁沿着马路走着,由于家里住的小区地处比较老旧,这附近都没有灯。说是要拆迁,不远处的小区已经拆了并盖好了新楼。虽然这附近没有灯,但地上洁白的雪,泛着月光,倒也不算太黑,人若病了,想的反而少了,什么害怕,什么学业,什么未来,眼下她只觉得好寂静,好平静。路上没人,边走路边能听见自己的脚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吱呀吱呀的响声,就像是乐曲,和着这皎洁的月光,好美!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世外,来到了天堂。她很虚弱,但是微笑着,一步一步地走着……
他跟着跟着,竟发现与他回家的路是同道,心想她不会和他住一个小区吧,正想着,忽然从胡同窜出几个人将她包围住,把她往胡同里带。虽然她没太动,但他感觉到她仿佛在挣扎,因为她没有力气,所以不太明显。他将车停下,跟了上去,看见那帮人正在撕扯她的衣服,听见她用微弱的声音喊着救命,声音中透着无助和绝望。他快步追了上去,一个飞脚将正在撕扯她的人踢倒在地,转身又将两个束缚她的人打倒。把她护在身后,可她干脆站不住,他从后边用手搂着她的腰。他能明显感觉到她在发斗,可能有惊吓,也有因羽绒服开被撕开了而带来的寒冷。
那伙的老大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看着他:“兄弟们,上!”一群人便向他扑了过来。
他却很淡定没有动,只是说了句:“等一下。”声音淡然,不急不缓,他的话令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他们的老大。
那老大不可一世的说:“怎么?怕了?”
他没做回答。只是转身,帮她擦干眼泪,把羽绒服穿好,他四下看了看,果然帽子和围脖都在地上,他清楚地记得灯光下她的穿着。又帮她把地上的围脖帽子捡起来,抖了抖雪,一一给她戴好。
那老大见状心中好恼说:“怕就怕了,小伙子,别在那耗时间了,你把那姑娘给我们,我们就放了你。”
他却不紧不慢扶她靠在墙上,才转过身面对着他们冷笑一声:“我穿上的衣服,恐怕你们没有本事脱下来。”说罢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入他们中间交起手来。
对付几个流氓他自然是不在话下,虽然他们人多,但也占不到便宜,反而一直处于劣势。可也不知是哪个狗急跳墙的家伙,竟然拿起了棍子,朝他撇了过来,最重要的是撇的还不准,只见那棍子直奔星烁的头飞了过去……
星烁傻傻的站在那里,眼睛露出万分的惊恐,但身体虚弱加上惊吓过度的她却分毫动弹不得。看着棍子离她的头越来越近,撇棍子的家伙傻了,他可害怕出人命啊。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寒迅速撂倒缠身的两个混混转身飞起右腿在木棍距头不足30厘米处拦住了那“当头棒”,他毫无吃痛感地收回了右腿。随后向黑暗处使了个警告的眼神。
看女孩儿无事,便又望向那群混混,眼神中充满邪恶,似狼似豹,令人心里发怵。小混混们愣住了,没想到一个小破孩儿竟然如此能打!可看了看老大生气的眼神就又都冲了上去……
他继续与他们打斗,小混混们仍旧占不到一点便宜,那混混头子也被冷冰寒那如狼似虎的气场所吓倒了。贱贱的笑了笑说:“大家住手。”
混混们都停了下来。那头头接着说“想必兄弟也是道上的人,既然这丫头是兄弟的女人,那我就让给兄弟了。可你看,你怎么也得证明一下吧。”
星烁听罢,心下不由一紧。
寒起初没有动,可过了一会,他转身望着她。
她随即明白了,恐惧笼罩心头,使她本能地沿着墙往后退……可他却一步步的往前走……他很用力地看着她的眼睛。她感觉他仿佛很痛苦,又很隐忍。眼神中仿佛在告诉她不要再退了。可她还是害怕,还是后退,忽然他右手拉住她的手腕,上前一步,左手撑拄墙,使她再也退不得。右手把住她的下颚,俯身向下将嘴轻轻地贴在了她的唇上……
她愣住了……一会儿,他起身眼神冷厉的望向那个混混头。可她在这个时候却回过了神,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没想到他迅速地将她抱住,她扬起的手就那样落在了他的脖子上,看起来更是亲密,他轻轻地在她耳边用沉沉的气息邪恶又似玩味地说:“还想再来一次吗?”
那混混头子得到证明说道:“行,既然是兄弟的女人,那我们就告辞了。”说罢一抱拳,便带着他的人离开了这里。
女孩用自己微弱的力气推了一下他,使他陶醉在拥抱里的心清醒了过来。他松开她。她很无力的瞪着眼睛望着他,被他擦干的泪再次流出,带着怒气说了两个字:“流氓”虽然声音很小,但气势十足。转身一步步地向前走去。
他不禁冷笑,为她的不知好赖,为自己多管闲事。她没走几步又转过了身,慢慢地向他鞠了一躬:“谢谢。”就又转回去艰难地走了。
她的举动再次使冷冰寒露出难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