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了解我啊,我呀,就爱吃这葡萄,你准备的吧?哈哈”
老冯笑了表示默认。
“好了,正事谈完了该说说其他的了。清苑小区的拆迁怎么样了?”
这俩老头开始聊起了闲事。对!是闲事,这些公事在老爷子眼里就是一些闲事,没事无聊时就拿来说说。聊着聊着就解决了。毕竟在这商场,摸爬滚打四十多年了,事业已基本稳定,这就是所谓的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吧。是啊!世界就是这样掌握在少数几个人手里的。这不禁让我佩服起中国伟大的领导人了,伟大这个词以前对我来说无非是些冠冕堂皇的修饰词,可现在突然觉得不是了,十三亿!十三亿人的温饱怎么能是小事!这怎么不可谓是伟大呢!好了,言归正传。他现在,只有寒的安危对他来说才是大事。
聊着聊着老爷子突然说了一句“看吧!我就说这小子不带回来的,这都放假多久了。他知道我回来不?”
老冯一愣后忙答“少爷,一早打来电话说到了约定的时间他会回来的。”
老爷有些生气地说“你说,放假他也没什么事,怎么就不能回来,我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他,你说我当初是不是犯傻了。”
“老爷当初也是考虑周全了的,怎么能说是犯傻呢?”
“可是,你说,他为什么不愿意回家呢?”
“少爷只是想过过普通人的生活罢了。”
老爷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过普通人的生活,过普通人的生活就不认我这个爷爷啦!”
老冯没有出声。这个时候怕是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只能让他自己冷静下来。
老爷手掐着腰转到了窗边,望着窗外雪白的花园自言自语到“这,还真像个牢笼。”
星烁回到家把书包往床上一扔,整个人往床上一趴,用手一边砸床一边哭着说“星烁,你个大笨蛋,他就是那样一个人,你以为救过你,滑过雪,去过他家,你就是他什么人了吗?你对他而言什么都不是,哎呀!不都告诉过你很多次了吗,不要随便对人付出感情。你怎么就没记性,再告诉你最后一次,除了爷爷奶奶,谁都不要信,最后受伤的肯定是你。不知道不动真情就不会有任何人能伤害你吗?不认识的人骂你你都不在乎的啊!所以只有你在乎的人才能伤害到你,你就不能少在乎几个啊!她擦干眼泪坐了起来“好了,你要捋清对你的情感,收回……收回……”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后,她突然大叫“哎呀!丢人!哼……怎么办?”她一边回想在更衣室的事一边自言自语。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镇定,镇定,没什么好丢脸的,不就是喜欢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寒回到家,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坐在沙发前,边喝边看着一本杂志,可看着看着他竟眉头紧锁,他越想越觉得不对,他一遍遍回想她的表情,当时只觉得好笑了,可现在怎么了?怎么觉得她好难过!好痛苦!自己仿佛也跟着她痛苦起来。他恍然大悟,她那表情不生气,也不是小小的难过,而是受伤,而且是很深很深的伤痕!是无比的痛苦!是失望!是害怕!她像个无力的孩子,看着自己的挚爱在眼前流走,而她只会哭,她不敢去挽留,怕被深痛地再次抛弃。她害怕那感觉,她只能让它流走……
对那表情理解的越深刻,心便跟着越痛,胸前一块儿玉状的绿光隐隐闪动。已经痛到由头脑映射到身体,又由身体反射到头脑了。他用手很恨地捂着自己的心脏,跪在了地上。怎么会这样?他尽量让自己平息。让自己不去想她的表情。忽然听到有人敲门。他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用手撑着坐回了沙发上,他用遥控器把门打开,自从上次腿伤发现开门不便后,他就把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换成了遥控的。
一西装革履的人走了进来。寒身上还有些微微发汗,但他镇定地向来人望去,强露出一丝微笑,虽然勉强,但很坚定自然,让人看不出有任何异样。他向他使了一个眼神,告诉来人入座。老冯依旧站着恭敬地说“谢谢少爷,不用了。”心想这孩子才十七八岁的年龄,却总是一副沉稳老成的样子让他不得不心生敬意。
寒悠然地拿起咖啡喝了起来,总是这样,每次来见他,老冯不开口他是不会先说话的,既不让他走也不让他留。可说话这东西并不总像下棋先下站的先机,话这东西越先说就越早暴漏目的,可每次老冯都不得不先开口,因为总是他来找他。这样尴尬地过了一会儿,老冯决定开口:“少爷,老爷很关心你,希望能见你一面,选个时间回去看看吧。”
寒不动声色。或许他也在犹豫吧。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回去就会容易暴漏这里,给这的人带来危险。除非他不再回来,可这怎么可能!他有多留恋这儿,只有他知道。
“听说你认识一个叫星烁的女孩儿。”
寒听到这,不由心中一紧,但仍没做声,尽量保持镇静。
“少爷您不必多想,我只是想提醒您一下,再过一个学期你就要离开这儿了,有些事情如果明知结局不好还是不要开始的好。”
不得不承认他的话真的提醒了他,把他从对美好的期待中拉了回来,他就像一个小朋友正玩的尽兴可突然说不能玩了。“或许我今天的无意倒是很好的开始,一个结束的开始。”他想到。“还有事吗?”寒强压制着声音。
“少爷您休息吧,我告辞了。”老冯知趣的离开了。
留下寒一个人,他站起来,来到窗边,怎么会这样?他揪心的痛。我还没有开始,就要宣告结束了吗?是啊!我不能再看你痛苦了!此时他的心仿佛被拧成一团,想到不能再接近她,痛苦!想到自己的行为将伤害她,痛苦!究竟我要怎样?!难道理智与感性注定会激成悲哀吗?放手吧!不然会对她造成更大的伤害,对她而言,幸福越多,痛苦越多。他狠命的砸向窗边的墙面,可手的疼痛远远抵消不了心中的疼痛。窗外飘着雪花,可能上天也在为他悲哀吧。他拿起衣服,准备去他自己的健身房打会沙袋。
刚要走,就听见敲门声,又是谁?他打开门,看见痕跟崖一脸期待地站在门口,一副犯了错的小孩模样。是啊!他是犯了错,是我不能轻易饶恕的错,我带他们出来是想让他们好好活着,而不是什么为我出生入死。但十来年的兄弟我又怎么忍心真的放下呢,这小子腿伤早好,不如给他,给我们一个机会吧。“跟我走。”他冷冷的说到。
虽然声音很冷,但痕和崖知道是有希望的。心中偷笑了下一击拳跟了出去。
寒把他们带到了他的健身房,说是健身房,可乍一看去,分明是个训练场,还不是普通的训练场,跟魔鬼训练营似的。
痕和崖有些吃惊,但现在的状况他俩也不敢多说什么。
寒走上拳击台,给痕撇了一副拳击手套,自己也戴上一副,戴好后,双手击了击拳做准备状看着痕,痕戴好手套走了上去……
一场激烈的拳击比赛就这样开始了,寒出拳很凶猛看不出一丝的犹豫,痕也拼尽全力认真地打着,因为他知道这才是寒想要的。
刚开始,寒气势汹汹,痕占不到便宜。可不知怎么地,打着打着寒的拳不再锋利了,力道也大减,当然痕是不能停下的,这点他明白。最后寒只是抱着头任凭痕打着,甚至眼角有一丝的泪花,他好像很痛苦,不似开始时的气愤,亦不似后来的犹豫,他现在是完完全全的痛苦,对命运的屈服,他这是怎么么了?从来不知道认输的冷冰寒哪去了?痕越想越气愤,一拳比一拳更加凶猛,寒一再用手护着脸。
按理说寒应该是懦弱者的一副惨像但他的脸由始至终没有太多表情,也并不给人那种懦弱的感觉,感觉他像一头沉睡了的狮子,只是在反省自己,等待时机,给敌人以痛击。终于他清醒了过来,他恢复之前的神勇,几招将痕撂倒在地。他站起来,自顾自地说道“以后你就陪我练拳吧。”
痕半跪起来,一手支地,一手向崖做了个yes的手势。痕心中暗想,自己是有希望了。
“司机的身份先留在那,我可能会有用到,但你不用再给我做司机了。”
“是”不管怎么说能在他身边这就是好的啊。
寒走几步站了下来,“你们说,如果一件两个人的事,是不是每一方都有选择权?”它虽然是疑问句,但他说的仿佛是陈述句。
“是”痕和崖异口同声。
但寒走后,痕带着酸痛走到崖身旁,把胳膊懒洋洋的搭在崖的肩上,他们一同望着寒的背影,像是望着一个渐远的伟人,又像是望着与自己共同浴血的兄弟,带着敬仰,带着感恩,带着爱惜。望着他的背影,仿佛能给人力量,给人自信,给人依靠。
寒的背影消失良久后,痕开口“你说他在想些什么?”
崖斜睨了他一眼“他想什么,你这个陪练怕是不会知道了。”他有意把‘陪练’二字说的重些。露出顽皮的坏笑。
“喂”痕用力一推崖,“看我不收拾你。”说着追去打他。
崖边跑边说“陪练,没当过瘾吗?用我再陪你练会吗?”
“你小子。”痕带着酸痛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