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都从你脖子边洒下来了,这么浪费,还好意思问我还有没有。”云陌音有些气恼。这酒不是猛饮豪灌的,需得细品慢嘬,紫极这般喝酒白白浪费了酒的意境。
“嗯……”紫极迷糊地闷哼一声,突然“砰”地倒下。
“喂……”云陌音走过去用手指戳了戳紫极俊美的容颜。长得真妖孽,和一旁的梦泽不相上下,这皮肤,好滑好舒服……云陌音越捏越忘形,紫极的脸已经红肿,云陌音嘴角泛起了恶作剧的笑容。梦泽见状,轻声道:“玩够了就收手吧!”
听见梦泽的声音,云陌音顿了一下,手从紫极的脸上移开:“你知道了?”
“你心里的那番鬼主意我还不清楚?”梦泽绝色的脸上泛起宠溺的笑,“你在酒里下了药。”
被梦泽这么一点破,云陌音脸不好意思地泛红,吐了吐舌头:“阿泽,你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么?干嘛点破?”
“其一,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叫我师父,不要叫阿泽,其二,这又无旁人就算有紫极他也是昏倒了的,并不知晓,何有面子一说?”梦泽再次端起酒杯,拂袖遮面仰头喝下,随后又拿起另一个酒杯为云陌音斟满一杯,趁她不注意,放了一颗血红色的丹药在酒中,随即便化开,不可寻其踪迹。
“我不……虽说你教了我很多东西,可我才不会叫你师父呢!因为我喜欢你呀!师徒恋是要不得的……”梦泽含笑听着,对于云陌音的表白早已习惯,并不做任何表态,任由着她去。
“过来!”梦泽向云陌音招了招手,云陌音走过去,梦泽将手中的酒杯递给了她,示意她喝下。
“陌儿,再舞一曲吧!”说完,又为自己斟了一杯喝下,似是诀别,云陌音看着梦泽喝了酒,二话没说,也将那杯被梦泽下了药的酒喝下,眼皮突然一跳,云陌音没有多想,放下空杯,后退了几步,开始跳舞。这一次,梦泽没有用琴伴奏,而换了一支血红色的玉笛,曲调有些哀伤。
林中佳人舞兮,凤乐音兮。
翩然绿竹中兮,失我魂兮。
奈何将曲愁作哀,前尘事,莫叹惘……
调子越来越哀伤,竟令人有伤心断肠之痛,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云陌音眼前一黑,倒下的瞬间,脑中似乎闪过什么,却又捕捉不到。眼皮好重……抬不起来了……鼻尖一股熟悉的清竹缭绕,是阿泽么?他在说什么?我好像听不到了……好困……不,不能睡,不……能……
看到怀中的女子睡去,梦泽叹了口气:“别装了,起来吧!”
倒在地上的紫极忽地坐起,摸了摸被云陌音捏得红肿的脸忒忒道:“臭丫头下手还真是重……看她醒来我怎么教训她!”
“你若是敢便试试!”
在听了梦泽的恐吓之后,紫极无奈地耸耸肩“好吧……你说对了,我确实不敢。”瞅了瞅梦泽怀中的云陌音,紫极又开口道:“你真的给她吃了血玥丹?”梦泽没有说话,表示默认。紫极知道梦泽开不了口承认,也收敛了那副痞痞的模样。
“她会忘了你的!”
“知道。”
“她的天族血脉被封,相当于一个废人,在这乱世很危险!”
“知道。”
“你去保护她?”
“你去。”
梦泽每次回答都不过寥寥两字,却已是尽他所能说出来的了。心像被什么揪住了,好像有一把看不见的利刃在剜割他的心。
“你用了镇魂玉笛保她,不会出什么事吧?”紫极知道镇魂笛的每一次吹奏都需要一滴心头血滴在上面,据说,镇魂笛镇的便是一个人的魂,与其说是一支笛子倒不如说是一个封印更为贴切,只是,此番消耗,不知那封印是否会薄弱,他知道镇魂笛的强大是上古神器,但血玥丹同样也是上古药物,药性之强,毒性之大,大到甚至连他都不敢想。镇魂笛与血玥的力量抗击,不知会耗损多少,能让人必须用上古神器封印住的,必定是个狠角色,若哪天冲破了封印逃了出来,后果可想而知。
“我已经安排好了,明日你带她离开。”梦泽没有理会紫极的话,在云陌音额际留下浅浅的吻,而后将她放下,转身离去。紫极没有看到,梦泽白色的衣袍前已经被血浸透,像一朵绽开的血色红莲,那是之前剜心头血的伤,清竹味也被血腥冲淡。
紫极上前将云陌音抱起,朝着与梦泽相反的方向走远。
次日,竹林前多了一辆马车,梦泽没有再出现,紫极将云陌音抱上马车,同前来接云陌音的两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马车辚辚作响,轱辘在地上滚动的声音越来越小,马车行得越来越远……在一丛翠竹后,有一角白袍露了出来,很快又隐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