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为二人镀了一层似虚似实的光晕。
顾临烟沉浸在钢琴曲中，她不是觉得这曲子有多么完美，而是感受着许夏城透过曲传达不同的韵味。
“嗯，是比之前好一些。不过。”
“怎么了？”许夏城侧了侧头，淡淡地注视着她。
“现在重练来得及吗，虽然大体相同，但毕竟一些细节的地方还是有所不同，甚至比之前好很多。”顾临烟一方面赞叹许夏城的智力，另一方面又在担忧时间太短。
“这你不用担心，本就是根据你目前的情况修改的。”冷冷淡淡的语气，但那话语却让顾临烟心头一震。
原来，他花了一整晚的时间修改的曲谱，就是为了自己便于练习？
顾临烟心里既觉着感动，同时也充斥着内疚。
其实，遇到这些情况以许夏城的能力，都能摆平，而且不会有任何麻烦，可是自己的一只手受伤了，另一只手不像右手那般灵活。终究是自己没用啊。
顾临烟低着头咬着自己的唇瓣，愣愣地望着右手。
由于顾临烟在自己的思绪里环游着，并未注意到某人骨节分明的手伸到自己额头前，干净利落地弹了一下。
“嘶。”顾临烟吃痛回过神来，不满道“啊喂，很疼诶，你干嘛呀。”
“方才叫了你许久也不见你回应，还以为你能睁着眼睛睡觉。”
“噗。”听着那语气，顾临烟很不地道地笑出声。
“有问题。”不是疑问句，带着威胁气息。
顾临烟敛起了笑，摇摇头，坐在椅子上“练习练习。”
其实看顾临烟那纠结的笑脸以及视线所在，便知她在想什么了，许夏城并不希望自己所做的一切会使她觉得有所亏欠。
其实并不，作为同桌的他若是没有因为之前的事而对她有多疏离，也不至于她会在体育课上摔倒。
二人各怀心思，沉默地练习一遍又一遍。
两人午餐都是在钢琴教室吃的，顾临烟是名资深吃货，许夏城买的东西，实在是太好吃了，吃不下却觉着好吃拼命地吃而吃撑了，以至于顾临烟休息了一个小时才缓过来。
到了傍晚，二人总算是无论默契度还是熟练度都达到了统一节奏。
顾临烟兴奋地站起身，可是往往乐极生悲就是这么发生的。
“咚！”骨头磕到桌子的声音在寂静的钢琴房显得格外响亮。
“诶，我去。我的脚。”那声音就似是牙缝里挤出来一般，顾临烟捂着膝盖，一脸委屈。
“都说让你小心点，不会是原本受伤的那个膝盖吧？”许夏城走过来，扶起顾临烟坐在椅子上，想看看她的膝盖。
“啊，不是受伤的那边，你放心。”顾临烟干笑道。
“我看看。”不等顾临烟阻扰，许夏城自顾自地蹲在一旁，小心翼翼掀起某个红着脸的裤脚。
许夏城是没什么心思的，对于顾临烟那白皙消瘦的小腿，他是真没怎么在意。
只是看见膝盖上的淤青，皱了皱眉头，“回去拿热水敷一敷。”
“哦，好。”
“你刚退烧，要记得喝水。”
“嗯，好。”
“别再去酒吧了。不安全。”
“嗯……嗯？！什么酒吧。”正准备点头答应的顾临烟不解道。
许夏城站起身子，一手撑在顾临烟身后的钢琴盖上，微微压低身子，虽然顾临烟不自在，但由于她坐着，她完全被许夏城圈禁起来，所以，她只能瞪大眼睛，注视着许夏城深邃的双眸。
“你，圣诞节前夕去了酒吧，没错吧。”
顾临烟眨眨眼，一想还真有这事。我的天，他怎么会知道。“你也在？！”想都不想，话就脱口而出。
“贤余以为你遇到麻烦，找我去的。”想起那天的事，以及戴着鸭舌帽的顾临烟所做出的行为，周身的气氛就冷咧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