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烟发现这是她第一次,比往常更盼望周末的到来。
虽然,上学期间,许夏城都坐在她身旁,但那气场,当真有些压迫。唯有在钢琴房,在他弹奏钢琴时,许夏城会很温和,就像翩翩公子。
快要到一月份了,窗户都被关的严严实实的,由于教室人多,上了两节课以后,难免有些闷热。
顾临烟穿得比较厚,一件打底衫,一件毛衣,套上校服,再加一件羽绒服,嗯,还有两条裤子。
顾临烟能清晰感觉到,有些许汗水在后背流着。
因闷热导致脸颊粉扑扑的,就像水蜜桃一般,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不知为何,早晨起来以后,顾临烟就感到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摸了摸额头,也没有发烧啊。
正上着课,顾临烟在翻找笔记本,不慎把笔弹到地上了,就在二人座位之间。
许夏城听到声响,默默地捡起了那支笔递给顾临烟,顾临烟轻声道“谢谢。”就伸手去接,指尖轻触到许夏城的手背。
丝丝凉意自她的指尖传过,就连许夏城,手也忍不住轻颤了一下,顾临烟自是感受到许夏城手背的温暖。
想想自己一直拼命要捂热的手的温度居然还比许夏城的手的温度低上几分。
许夏城有些意外,她很冷吗?可看她的脸颊也不像啊,许夏城低头看课本时余光瞥到了正在做笔记的顾临烟。
顾临烟写字速度比往常慢上许多,或许是手冻僵的关系吧。
下课时,顾临烟正把数学课本放在桌面上,许夏城扫了一眼顾临烟已经冻裂的手,有些不悦“你没有手霜?”
“啊?”有些不明所以,顾临烟微张口询问。
顾临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好吧,她一个十七岁的女生的手,居然和老人的手有的一拼。
“也没有手套么?”
“忘带了。”不以为然道,顾临烟低头写作业。
一句忘带了将冻裂的手轻描淡写地作为理由,许夏城感觉有点无奈。
他从桌底拿出一双手套,移过顾临烟桌面“我的借你。”
“不用。”又推了回去,“习惯了。”
往年她都这么没心没肺么?居然一点生活意识都没有,该说她没有烦恼好,还是傻好。
接下来许夏城的举动,不仅吓到了顾临烟,也吓到了四周的同学。
只见他将顾临烟手里抓着的笔夺下,握着她的手腕,替她戴上手套,戴好了一只,又换另一只。
整个过程,顾临烟都处于惊愕状态,他是不是有双重人格?
前几天还你爱咋地就咋地吧的冰山,现在就你不戴是不是,不戴也给我戴上的霸道。
“嘶——”古婷在后面把二人的一举一动看得一清二楚,手中抓着的作业本也被她撕了一个大口子。
顾临烟,你个贱人!
顾临烟收回了手,低着头,盯着那双手套出神,许夏城的手套比她的大上许多,这么想来也对,毕竟他是男生。
好暖和,顾临烟埋在围巾里的嘴唇上扬了小小的弧度。
……
下午有体育课,在上课之前,除了男生,女生都在叫苦连天。
“那么冷的天气,还要到外面去受罪。”
“等会肯定要跑好几圈,这大冷天的,呼吸很辛苦啊。”
这里面抱怨的,自然少不了顾临烟,她下巴抵着桌面,眼神幽怨地注视着书面,嘴角特意下撇。
一副谁欠了她几十万不还的模样。
许夏城从教室后的储物栏里抱出篮球,途径看见顾临烟时,忍不住发笑,但扫过顾临烟的唇瓣时,脸色又不受控制地淡漠起来了。“上课了。你一个待在教室?”
顾临烟仰视着许夏城,片刻,把羽绒服脱下,慢悠悠地站起身,跟在许夏城身后,走去操场。
古婷一直站在阳台上,在许夏城要出教室门时,她特意像一位安静少女那样站着。
本以为许夏城会看见她,并与她打招呼,谁知他居然停下脚步去催顾临烟,更可气的是,他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在她身上停留。
顾临烟,为什么你要一直纠缠着许夏城不放!
望着楼下的二人,古婷不甘,她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在了顾临烟身上。
预备铃敲响了,古婷也匆匆地下了楼,跑向操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