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仗在握,蛮军岂会放过这等机会,绝不会愿意停战,即使敌军再是个鲁莽之人,也懂得免战牌一出所含的道理。虽想无视那高挂的免战牌,但却攻不下那坚实的城墙,在防御方面叶瑜斐还是占有先机。于是乎,敌军每一刻不来城外面前叫嚣,各种侮辱,连只剩下的两千精兵都愤怒的按捺不住,请求出兵打垮蛮军,却一一被叶瑜斐驳回。
蛮军连叫嚣了两日,不见叶瑜斐等人,蛮军首领也有些茫然,更多的是猜测,猜测多了就成了恐慌,他们现在不会已经找出一个可以灭了他们大军的战略了吧?不行!
这位多疑的蛮军首领最终想到一个十分极端的方法……
“将军,大事不好了。那蛮军首领为了引将军出战竟以城中我朝百姓的性命要挟,若是……”杨倾说到后面忽然不吭声,只是愤恨的握紧手里的长枪,真是可恶,好一个无耻的方法,亏他还是一位大王。
“我若是不出战,就怎么样?”叶瑜斐研究这行军图,看似没把蛮军首领的话放在心上,用手指画着行军图上的沙土,觉得这条路可行,就拿下一个标旗插下。
“将军若是再不出战,他们……就每一刻时辰杀死我朝无辜百姓三名,现在,现在,已经有六名无辜百姓被杀,将军,我们……”杨倾用力将长枪使向一旁的木椅,“碰”木椅顿时碎成了几块木块,由地上碎木可见杨倾此时此刻的愤恨。
“嗯……”叶瑜斐两眼看着行军图,眉毛紧凑,出神似的凝想着,“去看看。”
叶瑜斐和杨倾换了一身便装,一番乔装打扮后,混进了蛮军驻守的城内。
蛮军军力雄厚,要混进来就花了叶瑜斐和杨倾不少心思,混进了这里,自然是直奔着城门的广场而去。
叶瑜斐和杨倾挤在人群中,台上跪着三个百姓,他们的眼神有的是绝望,困惑,还有迷茫,他们还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罪?为什么会被处死?就被刽子手斩下了头颅,血洒高台。
雪还是那样飘飘然然的下着,不会因为死了几个无辜百姓而改变。
叶瑜斐一言不发地转过头,看着围着广场的百姓个个眼神都是木然,他们连反抗都放弃了,又或者不知道什么是反抗了,对他们而言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
心死了,思想死了,人就真死了。
叶瑜斐紧抿着嘴唇,看着泪流满面却捂着哭闹的只有三四岁的孩子的嘴的妇人,妇人的眼神如死人般没有任何光彩,妇人死咬唇,嘴唇上透出点点血迹,她不敢哭出声让台上的人听见。那三个人其中该是有她的爱人,孩子看着默默流泪的妇人,把头深埋进妇人的怀里,也不敢哭出声,连哽咽声都不敢出。
连一个三岁孩童都知道这个道理,叶瑜斐呆呆地看着她们,死去的再也不会活过来了,而活着的连哭泣的勇气和权利都没有了。
妇人低着头,摸着孩子的头,湿润的眼眶里还是那般死寂,只是柔柔地,小声地说道:“孩子乖,爹爹没有死,他只是到别的世界解脱了罢了,等大军攻进来就没事,大军来了就没事,就没事了啊……”
小孩支吾着,含糊不清地说道:“娘大军是不是不来了,我要爹爹,娘亲我害怕。我想要爹爹回来,娘亲……”
蛮军将死不瞑目的无辜百姓的头颅挂在城门上,厉声道:“看到没有,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战神当缩头乌龟的结果!”
“杨副将,我们走!”叶瑜斐沉着声,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