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晨光射入,男孩慢悠悠睁开双眼,当看清眼前熟悉脸蛋时,男孩笑了。这一刻,他的心里满满被“快乐”这个词所占满。
林清灵似感到这个睡姿不舒服,轻轻转入男孩怀里,使劲翻来翻去,直到整个身体都窝在男孩的怀里时,她才接着睡去。
男孩看着清灵如此,脸上笑愈发的多,静静看着清灵的脸蛋,让他感到无比的满足。
不知过去了多长的时间,也许只有一秒,或许一分,又或许已经过了一世纪。林清灵才嘴角带笑轻轻睁开眼。
她睁开眼睛那一刻十分可爱,朦胧的眼睛似带着笑,只不过这份隐藏的笑很快就被错愕与慌乱取代。几乎是本能的,林清灵惊呼了一声,一脚就把男孩蹿下了床,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男孩根本反应不过来,嘴角带着笑,嘴中却痛的哎叫一声。
“你怎么在我床上?”林清灵竭尽全力保持脸上平静,一双眼睛瞪着男孩,可那眸子总是有些躲闪般,十分可爱。
“清灵,你不记得了吗,昨晚是雷雨天,是我抱着你睡的。”男孩还不懂得男女有别,只认为昨天晚上自己终于做了一件对的事,他几乎是用炫耀的口型来说。
“哗!”
即使林清灵在如何竭力保持平静,可被男孩这样一说,小脸蛋都像被煮熟小龙虾那般红。毕竟她终归是个小女孩,表面伪装再高,心里也不过如此。
可总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就比如现在的男孩,那里懂得“分寸”二字,只见得他笑着说:“清灵,你这样真好看。”
这一下子林清灵不单单是脸蛋红了,就是耳根与脖子也是一片绯红,煞是可爱。
林清灵恼羞成怒,抓起身下枕头就砸向男孩,不停的打,不停羞怒的喊:“出去,快点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男孩几乎是被林清灵轰出去,仗二摸不着头脑,只是看着禁闭房门,一时他不知该如何了。但也是经过这一次,每一次雷雨天,他都会转进林清灵房间,抱着他一起睡,而那个早上,他都狼狈被轰出去。二人也因为这一件事,感情变的越来越弄,有时甚至可以用不分彼我来形容。
转眼间,男孩与林清灵都长大了,而二人感情也越来越好,不似兄妹,更像一对恋爱的小情侣。
这一天是林清灵十五岁生日,这一天男孩的父母有事出去了,这一天男孩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要向清灵表白,因为他很明白自己的心,他喜欢清灵,喜欢与她一起的点点滴滴。所以,今天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日子。
“清灵,快出来了,午餐准备好了。”男孩已变成少年,少年不是英俊性的,而是长的极为耐看,是越看越有吸引力的人,拥有一米七几的身高,人看着倒似有些显瘦,应该是处于长身体重要阶段导致,一头黑色短发,鬓角的两缕银发垂至胸膛,手脚十分修长,特别是手指,不但长,而且比其他地方还要白皙许多,整个人看起来充满青春活力。
“咿!”响起推动房门的声音,只见得一个美丽少女从中走出,少女亭亭玉立,有一米六的样子,三千青丝如瀑布垂下,瓜子脸,脸蛋无瑕疵,白白嫩嫩的,一双黑珍珠里还留存一丝睡意,但更多还是甜。粉红的唇微微张着,不禁让人想一口咬上去,一身白色连衣裙,把少女身段展现淋漓尽致,胸前虽然不是很丰满,但也是小有规模,与小蛮腰一起搭配的话,看起来倒是凹凸有致。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林清灵。
“咦,你也会吗?”疲惫带着一丝惊讶与清雅语气从林清灵口中吐出。林清灵所指当然是少年所做的午餐,一向以来不是幽姨做就是她,少年也是个等吃的份,反正在她眼里,少年与厨房就是不沾边的。
少年尴尬笑笑,笑着说:“刚学的就像来试试。”
“呀!哥你也会学这个?”林清灵更加惊讶了,对于少年的了解,让她相信少年会学厨,无比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来。至于口中的一声“哥”,听起来也没有半分不适,这要说归功,还是因为雷雨天的晚上,总有个色狼转进她的被褥,抱着她柔声说:“清灵,哥哥陪你一起睡。”当然,第二天一早,羞涩的女孩总是让色狼褪去一层皮,让他明白敢转进她被褥的下场。不然,以林清灵淡漠个性,即使与她同居千年,恐怕也听不到如此亲昵的称呼。
少年不自然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无奈的说:“我有那么不堪吗?”
“事实好不好。”林清灵脸上带着浅浅笑打趣道。从来少笑的她,不知在何时,在少年面前笑意渐渐变多了。话虽是这样说,但林清灵还是快步走向堆满菜肴桌子。
“今天是什么日子,哥你不但亲手下厨,还准备怎么丰盛的食物。”林清灵说着挨着少年坐下,双眼扫视着餐桌菜肴,接着带着一丝不屑的说:“菜色一般般,一看就缺了那么点食欲。”
少年狠瞪着清灵,隐隐听到磨牙声,带着变味语气说:“那你吃不吃?”
林清灵莞尔一笑,看着少年吃瘪的样子,心情大好,也不回答少年问话,而是直接用行动回答,抓起旁边的筷子就夹了一块深黄的肉放进嘴中。
少年看到林清灵这个样子,脸上才挂上一抹得意的笑容。只不过这笑容来的容易,去的却很快。
“有点焦味,不好吃,与我做的相比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这个太咸可,难以入口。”
“这个是什么,你竟然放了糖下去。”
“什么东西,怎么会怎么苦。”
……
随着林清灵越来越不堪的评价,少年脸上红晕越来越多,恨不得找个地洞转进去。
“清灵,那我问你到底吃不吃。”少年恼羞成怒站了起来,瞪着双眼,一双手似发痒般动个不停,那副样子就像一只猛虎做好准备随时扑向清灵。
林清灵看着少年抓狂的样子,嘴角微微翘起,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开始有点喜欢捉弄少年了,特别是看到少年一副抓狂的样子,她的心情就会好很多。她喜欢现在的生活,喜欢这个家,喜欢这个家的所有人。就是以前的她那个家,似乎也无法与现在这个家所能比较的。但是,她从未想过,这个家毕竟不是那个家。
“清灵,你这人…你这人…”
“我这人怎么了,难道还不够坏吗?”林清灵俏皮眨了下眼,手上筷子不停,夹了一块鱼片就含入口中。其实,林清灵没有注意到,她这一切小动作从来不再别人面前出现过,可在少年前就是那么的自然,就像写字般的行云流水。
“清灵,你越来越不像话了,总是惹我生气。”少年瞥了一下嘴,最终憋屈坐了下来,只不过,比起刚才,挨着清灵更近了些。
“好了,和你开玩笑呢!虽然不怎么好吃,但还是挺容易入口的,以后继续努力哦!”林清灵转过首与少年对视,脸上有着她都没有察觉到的笑容,那语气更像姐姐安慰弟弟般,呵护,隐藏的溺爱。
少年撇了一下嘴,对于林清灵这种语气他是颇为不喜的,可在这种事上他也总是无可奈何,所以才会听之任之。
“喂,清灵,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少年虽挨着清灵坐,可那双眼睛却没有在林清灵身上,而是一副若无其事看着前面,而且说话的语气总觉得特别别扭。
“咦,哥,你怎么知道我生日?”林清灵惊呼而问,犹豫一些悲伤的回忆,她从来没有对这个家里的任何人说过自己的出世日,而这个家里的人也尊敬的没有询问于她,所以她现在才会反应如此之大。
少年转首看向清灵,四眸相对,林清灵可以看到少年里的笑意和得意。当然了,少年也很不识趣,张口就说:“清灵,你不记得了吗?昨晚我抱着你睡,你亲口对我说的。”
唰!
林清灵整张脸蛋都通红了起来,红的似要滴出血般。
当然了,少年从来不懂女孩子羞涩的尴尬,所以他由衷的说:“清灵,你这样真可爱。”
林清灵耳根完全红透,羞的恨不得找个地洞转进去,当然,羞的同时也是很气恼,颇为生少年的气。
“你再胡说,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许久,林清灵才缓和,脸上红晕才减少几分,站了起来,一手直指少年,一手插着腰,那样子看着就像一个刁蛮不讲理的小姑娘,带着羞怒交加语气大声指责少年的不是。
听林清灵如此说,少年一下子就慌了,那里还会深想前因后果,更谈不上少女小女人心态。所以,当是越说,事情变得越遭,让人无法找台阶下。
“清灵,真的,我没有胡说,难道你不记得昨晚你也是抱着我的吗?”
林清灵脸上刚褪去的红晕刹那间变成火烧云,心里羞怒的同时,实在是不知怎么和这个笨蛋说话。有时候,她觉得对上少年真的很无语,怎么会存在这么简单思想的人。
“你不准说了。”林清灵紧紧盯着少年的眼睛,似在命令,似在说自己这一次的坚定。
“可是…”
少年还没有把话说完,林清灵就羞怒用手捂住少年的嘴巴,眼里冒着两团火。
“既然你知道今天是我生日,那蛋糕呢?”林清灵眨了下眼,眼睛里的火焰瞬间消失,反而露出一丝玩味。
林清灵小手确实有着她身上味道,是他喜欢的味,但是,被林清灵提起蛋糕一事,少年竟把想说的话都忘记了,脸上露出懊恼的神情
察觉少年脸色变化,林清灵眼里玩味更盛,觉得自己越来越力害,只要想,随时可以转移少年嘴中的话题。她松开捂住少年嘴巴的手,带着期待的语气说:“蛋糕呢?”
“蛋糕…我…我…”少年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上一句完整的话,头也低了一分。
林清灵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佯装失望语气说:“没有吗?”
“我…我没做的出来,对不起,清灵。”少年语气低落,微垂着头,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等着挨骂般。
林清灵嘴角笑意渐渐扩散到脸上,可低着头的少年并没有注意到,显的情绪低落。要不然,以少年反应,一定会让林清灵欢乐笑出声。
从几何时,林清灵笑容逐渐增多,那份冷漠越来越少,变得更像一个正常人,或许,不但连林清灵没有察觉到,恐怕除了少年之外的人都没有察觉。但是,这种笑容一定会伴着时间持续吗?
“真可惜…不对,不对,是没关系啦,哥不必在意。”林清灵眼里有着隐藏不住捉弄之意,这话分明就是她故意说出来的。
果不其然,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少年觉得更过意不去,脑袋垂着更下了。不自然却很认真的说:“清灵,真对不起,都怪哥哥没用!”
“嘻…呵呵…”林清灵看着少年自责样子,想着这些年点点滴滴,她忍不住笑出声了。也不知她是笑此时少年自责,还是回忆使她发笑。
少年一下子抬起头,看着林清灵笑的样子,久久才反应过来。
“好啊,清灵你竟然敢耍我,看我不给点颜色你瞧瞧。”少年一反应过来,既生气,又觉得十分好笑,一下子就扑向林清灵,两手放在林清灵腰间挠痒痒。
“哈…哈,哥,别…好痒,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林清灵一边搬开少年的手,一边往后退去。可不巧的是,她的脚刚好被椅子绊住,几乎瞬间就往后倒了下去,条件反射的一瞬抱住少年腰肢。
“嘭!”
二人同时跌倒,只不过姿势看着十分暖味,男上女下,相互拥抱着,彼此呼吸交融,两人愣愣注视对方。
“清灵,你真美!”许久,少年才清醒了过来,看着那张熟悉又充满爱意的面容,他小心翼翼对着怀里的人儿说。
林清灵这才清醒了过来,脸蛋迅速染上两朵红云,撇过头,躲避少年对视。即使在雷雨天,少年总会抱着她入睡,可少女的羞涩依旧对此时一幕感到不适。林清灵有些羞涩又愤怒的说:“还不快点起来。”
“哦!”少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他已经习惯了,习惯抱着林清灵。可对于林清灵的话,他几乎是盲目听从。
当二人站了起来,相互看着对方,相互沉默着时。少年的拳头在这一过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还是捏成了拳头,心里鼓足了勇气。
“清灵…”
“什么?”林清灵眼睛依旧有点躲闪,脸上红晕并没有减少。
“我…喜…”
“嘭!”
少年还没有把话说完,身后的大门瞬间炸裂了起来,浑身是血的美妇飞快走了进来,脸上尽是焦虑神色。当看到少年与林清灵平安无事时,明显可以感受到她松了口气。
或许,能让少年把话说完,也就不会出现往后一系列悲惨故事。
“娘亲,你怎么了?”少年焦急跑到美妇身边,上下仔细看着美妇身上的血,那血并不是美妇的,因为她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这才让少年眼中焦虑减了一分。
“源儿,带着清灵从密道离开,记住,离开后,除了你小姨,谁也不要轻易相信。”美妇两手抓住少年肩膀,眼里闪过不舍,却郑重的交代。
“娘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少年心里刚减少的一分焦虑又涌了起来,这里是恶魔岭,是恶魔的世界,恶魔是强大的,即使是人类超级强者也不敢轻易深入恶魔岭。但如今娘亲却逼迫他离开这里,显然是发生重大事故,他甚至想到自相残杀,恶魔与恶魔的纠纷,如何不让他焦急。可让他更不明白的是,娘亲是族长义女,他是族长的孙子,除了族长,还有谁敢对他们下手。
“源儿,听话,娘亲没有时间和你们解释了,算娘亲求你了,带着清灵离开,不要让娘亲与你父亲努力白费。”美妇几乎是乞求说完,说完转身就冲向门外,留下一道单薄身影。
少年张了张嘴,看着已经消失的美妇,颤抖的手抹过自己的脸,那里残留着泪水,他没有哭,泪水是美妇的,离开的泪水。
少年转过身,拉上林清灵的手,平静的说:“清灵,我们走。”
林清灵在看到美妇突然闯进来时就傻傻站着,看着十分木讷,此时也是任由少年拉着,盲目跟着少年脚步,就像一个木娃娃般。
少年自以为林清灵因为刚才那一幕吓怕了,抓着林清灵手更紧,快速向着密道走去。
这条密道足有二十里长,而且,密道除了少年与少年的父母再也没有人知道,林清灵也不过是今天才知道。当即将要穿过这个密道时,已经过去了一刻钟。
少年看着前方折射出的一道细薄的光线,转身看着喘气的林清灵,眼中哀意才减了一分,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匕首较长,足以刺穿一个人的身体,认真而严肃的说:“清灵,匕首你拿着,等下我先出去,如果没有听到我的信号,绝对不能出来,知道吗?如果…如果半个小时我还没出现,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知道吗?”
林清灵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取过少年手中的匕首,她握匕首的双手颤抖的厉害,感觉就像被一座大山压着般,两手重的发疼。
“清灵,别担心,哥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看着林清灵模样,少年心微微刺疼了一下,强忍着心中苦意,露出一个溺爱笑容,揉了一下林清灵小脸蛋。不做留恋,转过身,留下一个毫无防备背影,一步踏向光线。
少年踏出这一步十分沉重,重的几乎把他的心都压碎了,更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滴答!”
寂静密道内,一滴鲜红水珠打在青石上,溅射再四周,整个密道似乎都可以听出水珠滴落声而发出凄惨悲意。与其说这水珠是红色,倒不如说它是一滴血。
少年慢慢低下头,眼里是不可置信,可事实就是如此,他看到他的衣衫从白快速变红,尖锐匕尖穿透了他的身体,匕尖红的耀眼,刺伤了他的眼,更刺穿他的心。
少年就是这样静静看着,任由鲜血从他体内流出,或许过了很久,又或许很短暂,少年视线越来越迷糊,他知道,他很快就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昏迷,甚至死去。可他很想弄明白一件事,又害怕明白这件事,十分矛盾。终于,他还是艰难转过身,看到傻愣愣站着的林清灵,看到林清灵占满血液的双手。
少年嘴角露出苦涩笑容,指间艰难点在林清灵额头上,笑着说:“真傻!”
随着二字吐出,少年视线终是变成黑暗,缓慢倒在青石上,倒在那滩血中。
黑暗密道,除了撕心裂肺哭泣声音,再也没有其他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