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一个巨大的时间观念。
从一个纪元开始,到这个纪元结束。
出现生命,形成种群,共生群落,构成文明,文明崩溃,生命消亡。
一切的一切都像幻灯片一样从名为宇宙的脑海中放过
一切在她看来,仿佛一场幻梦,一场名为纪元的幻梦。
但对于幻灯片中的生命来说,这却不是一场梦。
幻灯片的每一片或者某些片段,就是渺小生命的全部。
当茫茫时间之海终于诞生出能够与宇宙一起观赏幻灯片的生命之时,宇宙也终于迎来了最为辉煌的时代。
而这个群星荟萃的时代,被人们称为:纪元幻梦。世界上一切的东西都可以根据生命的主观臆断而发生改变,时而有趣,时而悲伤,时而壮烈,时而...
而当我们真正生活在世界这个大环境中的时候,却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小事而发生细微的改变,于是在细微的沉淀中慢慢消逝,直到生命的结束。
但恰恰就有这么一个人,拥有这样相反的潜质。而当这个人出现并开始影响一些事情的时候,命运的轮回也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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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梦元
我朦朦胧胧地睁开双眼,并没有感觉到疲惫。
“诶?为什么我会这样想呢?”
大脑没有任何的不适。
眼前出现的是,一片茫茫的沙漠。
说是沙漠可能并不是很准确,在我记忆里,沙漠是一丝绿色都没有的,完完全全的旱地,令很多人人绝望的地狱,对于普通的生物来说。
我意识突然到一件别人看来也许会感到可怕的事情。
并不是我的位置是出于无人问津的沙漠。
而是,我的记忆消失了。
是的。
记忆消失了。
类似于“我是谁?”,“我在哪里?”的问题涌现在我的“现有应该解决事情的列表”。
思考了一会儿,并没有得出那些问题的答案。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样给内心独白作“自我介绍”的我,完完全全的失忆了。
但我并没有感觉到慌张。
我的记忆也许会根据惯性语言来实现暂时涌现。
比如:我知道如果有死宅来到这个无人问津的地方,也许会被吓哭。
但是,我却并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死宅,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种若即若离的记忆感。
仿佛像梦一样,我知道我很厉害,但我不知道我是谁。
这并不是一种自信。
而是自觉和直觉。
感觉是与生俱来的。
我再说一遍:
我失忆了。
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我并不感觉害怕,也许我以前经常在这种对生命并不友好的地方生活,也许,以前的情况更加糟糕。
我甚至一点情绪都没有。
难道说,失忆对我,原本的我来说,就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
不想思考,我呆呆地坐在沙地上。
想把一切生命全部摧毁的沙漠风暴愣愣地刮在我的脸上。
饥饿?并没有,我的胃没有给我类似“我饿了,快去找点吃的”的反馈。
“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
脑海中出现了这样的语句。
我就这样呆呆地坐在那里,仰望着无尽的星空。
是的,现在是夜晚。
这里,会有一次浩劫。
看着星空,我脑袋里冒出了这话。
浩劫吗?
突然,当我意识到,或者说我承认了“对,我的这个直觉是对的!”的想法时,我的内心出现了激动的情绪。
是的,激动。
内心像被十亿真火灼烧了一样。
暂且不管十亿真火是个什么东西,我意识到,浩劫,或者这个词蕴含的某个东西,可以使我产生情绪。
我失忆了,对我来说没有什么认知障碍,我明白失忆的意思。
我不知道我现在在什么地方,但我并没有慌张,因为我认为自己很强,没有饥饿感,不需要能量。
这些事情对我来说都是连情绪都提不起来的小事,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是,预感中的浩劫却使我貌似兴奋了起来。
自我醒过来之后第一次体验到的,情绪。
于是我开始期待这次“浩劫”的到来。
我静静地坐在那里,呆呆地望着无尽的星空。
依然有那些撕裂生命的强风。
大漠的孤雁飞地提不起兴趣,慢慢地悠着,感觉随时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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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纪元,也许,只有那万古不一的一秒。
风沙的累积,铸就了一个人形的砂岩,矗立在孤漠之中,但无人问津。
直到,浩劫的开始。
沙漠,那是生命的绝对禁区。几乎没有生命可以在沙漠生存。
虽然,仍然有一些顽强的生命,在这个所谓的绝对禁区生存。
但是,总体来说,并不是所有的生命,都拥有在沙漠生存的权利。
他们,或多或少,都只是有一些在沙漠生存的技巧。那些技巧都是与生俱来的基因和后来的锻炼形成的。而并不是生命的奇迹。
存在即真理。虽然他们并不是生命的奇迹,但存在的,便是奇迹,他们,就是奇迹。
矛盾,但又不矛盾。
在沙漠的茫茫一角,毫不起眼的一角,这里有一个沙雕,也是毫不起眼的一个沙雕。
在历史的长河中,出现了很多的沙雕,很多毫不起眼的沙雕。
所以,在这个地方的沙雕,并没有那么起眼。
或者说,沙雕这种事物,本身就不是吸引大多数生物的事物。在生存都是竞技的时代,哪有生物会注意这个与生存无关的沙雕?
除了蚂蚁和食蚁兽。他们和沙雕都有关。
所以,沙漠中的这个人质沙雕刚刚形成的时候,并没有生物指染。
也可以说,根本没有生物注意到,没有资格注意到。
而且,这个沙漠也和那些普通的生命“禁区”不一样。
也许,从今后的那些人的反应来说,根本不是同一个级别的。
沙雕矗立在那,没有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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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梦元
“啊-,无聊死了。”
虽然不知道无聊为什么会死人,但我的内心毫不犹豫地出现了这句话。
事到如今我已经,或者说,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说的正确性。
事情本来就没有对错,正义,邪恶之分,不是吗?
我如此想到。
总之,我现在,非常的无聊。
内心深处,非常渴望有什么事情能勾起我的兴趣,哪怕,一点点也好。
我注意到渐渐地有沙子聚集在我的周围,但,就算是有沙子进入我的眼睛里面,我仍然可以看到周围的一切。
所以,我并没有,将这些沙子清除。
于是,我能感觉得到,我成了一个沙雕。
就是那种沙子聚集起来形成的普通沙雕。
我没有试图加快那个我直觉中浩劫的到来,我觉得那样就没有趣了。
不仅没有趣,而且还特别的糟糕啊!各种意义上的。
仍然不知这些情绪是怎么出现的。
但是,我不在意。
就算浩劫来临,我又该干点什么呢?
总之,先定一个大概的目标?
朝着有趣的情况发展?
恶趣味?狗血?
这些词语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已经到这里一个小时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但是,我能感觉得到,我只要在这里睡上一觉,我想要的就会自动出现在眼前。
是的,我渴望能唤醒我兴趣的东西,人,事情。
是的,我渴望刺激。
也许刺激和兴趣的爆发才是我这个生物唯一的生存之道吧?
就像日本某些番剧中的反派一样追求愉悦一样吧?
日本?番剧?
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
不过,我知道的,这些我现在暂时不知道意义的词语,曾经在我的脑海中还是有着一席之地的。
虽然这个一席之地小的可怜。
总之,我顶着沙雕的身体,想着记忆和词语的问题,静静地等待着那场能让我愉悦的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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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的发展要经历以下几个阶段:
诞生,群落共生,形成文化,出现神明,构成文明,自我消亡。
当有生物存在时,这片区域就被赋予了让生物完成以上阶段的使命。
这个被后人叫做地球的星球也是一样的。
但是,想没想过:生命聚集的最终结果可以不形成神明和文明?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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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零
这个世界充满了荒芜,我必须给这个世界创造点什么。
我这样想着。
能让世界排除荒芜的最直接方法,就是让这里充满生机。
而正如“充满生机”这四个字描述的一样,充满生机需要的,是生命。
嗯...所以,我要创造一点生命。
而创造生命的最简单方式,便是先创造出最简单的生物,然后,任由其繁衍,进化。
虽然这个周期可能有点长,但,对于我的寿命来说,还是太微不足道了一点。
这,也算是我闲的没事找事干的证明吧?
生命,其本质还是无机物加一点东西吧!
好像,好像那群人把那个东西叫做“进化之种”?
管他的,反正现在在这个地方,东西在我的手上,东西就是我的,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嗯...总之,先抓一点泥土,然后,滴一滴这个“进化之种”...
话说,进化之种这种东西,看名字,不应该是种子吗?
就算不是种子的形态,好歹应该是固态的吧?
这种装在瓶子里面的绿色液体是怎么回事啊?
还有这种瓶子的包装...你敢在敷衍一点?
这浓浓的超市酱油瓶子包装是怎么回事啊!
不会是抢了假的进化之种吧!
但是,虽然包装很敷衍,但进化之种所散发的能量足以让我感觉到以后这生物所能创造的奇迹...
才怪嘞!
像这种高级货色,是不会有什么能量波动的!
能让你感觉到能量波动的东西,要么是能量不稳定,要么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货,而且还用不到多久的那种。
有那个能量随时随刻让你感觉到能量波动,是极其浪费的。
虽然自己的直觉告诉自己,这玩意儿绝对就是“进化之种”,但,还是有一种“好不靠谱!”的感觉。
然后,要选取生物起始繁衍和生存的地点。
陆地肯定是不行的,那就海洋吧?
海洋毕竟有所谓的生命之源,一抓一大把...但这海水是咸的...能不能生存下来就看你自身了!
一个球形的“姑且算是生物的东西”被我顺手扔进了海里,接着是第二个。
我不知道我扔了多少个,我还没有无聊到那个程度,但我知道,我从白天扔到了第二天。
就这些了吧!
于是,于零开始集中注意力观察那些生物的动向。
但仿佛是死物一样,那些生物一动不动的。
“哼!一群不会动的死物。”我如此想到,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盯着那些生物。
我不能干涉他们。
进化从来都是不能人为直接干涉的。人为直接干涉的变化,应该就叫做改造了吧!
其中一只圆球终于不负众望地自己动了起来。
可惜并没有什么用...因为:没有食物。
没有食物,就没有能量,没有能量,就没有动力,生存的动力。
嗯...目前的条件,这些生物想要活下来,就必须自相残杀。
是的,生物,在刚刚诞生,尤其是人为创造生物在陌生环境的情况下,就只有这一条生存路径。
自相残杀。
或者这个词语并不符合当前的语境。
于是,本来就寿命短暂的人造生命,因为没有食物而接连死亡。
“第一次失败了吗?”
我如此想到。
我其实也是可以预见这种情况的。
人造生命的寿命普遍的短暂,再加上,这个本来就没有生命的地方突然出现了生命,生命和环境之间的相性不好。
出现大规模地死亡也是常见的现象。
“看吧!死完了吧?”
我有点小失望。
打脸是个好词语,它适用于所有生物,包括所谓的神。
只见其中一只圆形生物(就这样先叫着吧)开始疯狂地吞噬其他同类,不一会,周围所有的圆形生物都被吞噬殆尽。
而那只圆形生物,形态也变得巨大。
似乎是吃饱了,那只相对于其他圆形生物来说较大的圆形生物开始陷入静止状态。
被打脸了阿。
我如此想到。
从失望渐渐转为惊喜。
我又开始捏圆形生物,一边看着那只巨大的圆形生物,期望着它可以再次做出令我惊喜的动作。
然而,并没有。
像是吃完了午饭要坐一会儿,再躺一会儿帮助消化一样。
随着我扔的圆形生物越来越多,因为吞噬其他圆形生物而变得巨大的圆形生物也越来越多。
是时候给你们取个名字了。
就叫“巨大圆形生物”吧!
......
如果有乌鸦的话,相信一定会从我的头顶上飞过。
是的,从我记事起开始,我的起名字技术就不敢恭维。
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改这些被我去过的糟糕名字,我不后悔。
这也许是神的一个通病吧...
那么这样下去的话,不出意外,应该在几亿年后就会出现类文明产物。
几亿年后,我就可以享受享受生物文明的乐趣了吧?
于是,“造生物愉悦自己计划”就这样如火如茶地展开了。
我开始尝试用其他的东西加上进化之种来孕育新的物种。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陆上和海洋里已经有了一定数量的生物。
嗯...是时候该休息休息了。
我轻轻地闭上了我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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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秒钟,也许是,一个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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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零
“嗯?”我轻轻地睁开眼睛,出现在我的眼睛里的,是一群黑色皮肤的人,他们正在对我指指点点。
而我,正靠在一树山。
睡觉之前的河流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黄金色茫茫无尽的沙漠。
沙漠中有着星星点点的绿色,但比起浩瀚的黄金,还是显得太渺小了。
“嗯?已经进入文明雏形了吗?”我稍稍有点惊讶,并不是生物进化得太快,而是我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
可能...有5亿年?
平时只睡5000年的。
看来还是太年轻了,没有掌握住睡觉的深度。
稍稍感慨了一下,我开始兴致勃勃低观察起眼前的黑人。
准确地说,眼前有三个成年黑人。
左边的黑人身上穿着一件虎皮衣服,手上一只长矛。
中间的黑人没有穿任何衣服。
我静静地盯着他的小弟,那是和我们人类差不多的东西。
只不过,好像那玩意儿的长度比我们种族的要长上许多。
大概...有40cm。
在平均长度10cm的我们星球,40简直就是特殊行业的典型。
不行,得削一段。
我得承认,虽然我的性别是女,但不知为何,我内心出现了一种情绪,好像是嫉妒吧?
我一个女生嫉妒男的那玩意儿长?
虽然我自己都觉得有点荒诞,但我却没有消除这个想法。
我侵入了他的基因,修改了关于那玩意儿的一部分。
虽然这种方式并不能立即改变他的性状,但他后代必定只会和我们相同。
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眼前被我改变基因的那个黑人肤色开始慢慢变白,然后变黄,再变成小麦色的时候,停止了变动。
啊,我忘了。
以前在改变生物生殖器基因的时候,会百分之百低改变生物的肤色。
而且,改变的不止是肤色,在基础属性上也会有一些小小的改变。
比如,肤色黝黑的体力比较好;肤色黄色的比较团结,肤色白色的科学力量强大。
而这只黑人,肤色由黑色变为了黄色。旁边另外两只黑人亦是看见了整个过程。
他们先是痴痴地盯着中间黑人的变化,然后他们叽叽歪歪地说了一大堆。
大致意思...震惊?
我拥有窥视低等生物思想的能力。
至于什么是低等生物?
对于我—神,来说,一切的一切都是低等生物。
呵呵。
我毫不怀疑“神”是世界上最高级的生物。
是的,我毫不怀疑。
难道以前的经验还不足以说明“神”是最高级的生物吗?
虽然神不是唯一的。
诶,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自己每次想事情的时候,都会引起叫做思想风暴的东西。
导致现实中的事情会完全被我忽略。
比如,现在。
刚刚还在眼前震惊肤色变化的黑人三人组,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神”吗?
我没有去追究什么类似“他们去哪?”的问题。
这些也不是我的问题。
我默默地在沙地上写下“神”的字眼。
也许,这玩意儿会成为以后生物的信仰呢?
我这样恶趣味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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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山洞内。
刚刚皮肤变色的黑人,一脸慌张地讲述着自己的遭遇。
他们是最初发现与自己祖先不同的一代。
在他们刚刚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个东西有多么重要,在比他们年老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盯着他们的时候。
于是他们终于意识到这事情,在他们只有打猎的脑里。
他们黑人是万万没有想到,新一代黑人被改造的同时,他们的前辈也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
黑人,或者说人类最基础的需求,便是生命的保证。
生命的保证需要的是“存在”,存在需要的是食物和睡眠。
而人类这个时期的食物来源,便是:打猎。
农耕社会还未到来,人类食物的来源,只能是打猎。
而“社会”的雏形的形成先行条件,便是猎杀的不唯一化。
只要人类的需求不限于猎杀,有了其他需求,那么他们的“社会雏形”就形成了。
人类不那么需要猎杀,说明人类的物质需求已经饱和,达到满足状态,他们就会因为社会的劳动闲置而探索新的领域。
这种特性是与生俱来的,不管他们是否有着“只有为了生存而猎杀的大脑”。
老一辈也并没有注意到,他们是的思想也随着“年轻人”的变化而变化。
而无论是老一代,还是年轻一代产生的这种变化,就是这个时代,梦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