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的萧瑟不停扫荡着大陆,扫去了那原来郁郁葱葱的草木,也带走了这片土地的活力,如剥去了大陆那原用来御寒保暖的秋衣,让其肌肤暴露在这寒风中,不停的颤抖。
夏国,作为这诺达史付大陆上的一方小国,比它要大的国家自然是有,可是它却是占着这最为富饶的一片大地。
在这凛凛的寒风中,不少的人暗自谩骂着老天,口头上也是骂着这恼人的天气,一阵寒风袭过,不知疲倦般的,飞出了数千里,却是顿了一顿,接着落在了一座悬崖边上,隐去了那存在,藏在了这周围的寒气中。
“救命……”
一声突兀的,若有若无的求救声突然出现,回荡在这足足有着数千米高的诸多山峰悬崖之间。
这声求救是如此的突兀,如此的渗人,特别是在这十月寒风中连动物都不会有的高峰上,若是此刻有着行人在此,定是会被吓到。
虽然这求救声无比微弱,如要被这嗖嗖的寒风吹散,可是却是确确实实的存在。
孙凡伸着自己的双手,紧紧抓着自己上方从那岩缝中生生挤出的一条松树枝干,丝毫不敢松手或是半点的失神,全身的肌肉都在紧紧绷着。
虽然脑中已经开始混乱,眼前那不断飘逸的云以及那从云中生生刺出的峰尖也是开始变的模糊,可是那强烈的求生意识仍在不断的给孙凡提供着那仿佛只剩最后一丝的力气。
“救命!”孙凡竭力嘶吼,用着自己那本就没有多少的力量,吼着,只是希望有人可以听见自己的求救,将自己从这恐怖的山崖陡壁给拉上去。
可是这注定只是徒劳,孙凡没有多少力气了,他的眼睛斜着,似乎是想要看自己的背后,或者说是那背后的东西。
在他的眼中,他似乎看到了自己背后那用微微泛黄的竹条编成的一个小竹篓。里面安安静静的放着一堆他刚采不久的草药,杂杂放着的,似乎还夹杂着几只不大的灵芝。
这些本应该为他带来温饱,可是却是让他陷入了危机,如今的险境,可以说自己有现在的处境那都是他背后这些草药造成的。
他的手在这寒风中早已被冻得通红,僵硬,无法动弹。此刻有了一些抓不稳的感觉,可是孙凡却是再没有力气求救了。
“没想到我就要英年早逝了。”孙凡自嘲道,可是虽然口头上显得不在意,心中却是懊悔。
抬起头,孙凡还可以看的到,就在自己上方,离自己不远的地方,那悬崖的峭壁中伸出了一只色泽靓丽,足足有着巴掌大的小蘑菇。
灵芝,没错,孙凡就是为了摘这灵芝才会爬上这陡崖的,可是他从未想到过自己竟然是会为了这灵芝将要丧命。
此刻心中尽是懊悔与不甘,更多的还有着恨。
在孙凡所看不到的地方,那身下数丈之处,岩壁之前,一个与中年人相当的身影缓缓出现,就这般停留在这崖壁上,令人惊异,只因为这个身影居然是悬在这空中,悬在这万丈高空。
只是这惊世骇俗的一幕,此刻仍在自顾自的叹息的孙凡是看不见。
孙凡微微叹了口气,眼皮微微上抬,看了看自己上方,因为自己长时间的抓着,而被自己拉的已经开始微微弯曲的松树枝干,眼中却是有了决然。
“我真是傻,这里荒无人烟,又怎会有人来呢?”孙凡暗自嘲讽着自己,嘴角微微翘着,有了一丝笑意。
想自己七岁记事起便饱读圣贤之书,三年来从未间断,可是十岁双亲离去,从此他废了自己的学业,开始以采药为生,如此六年,从一开始采一些普通的草药,到现在那些悬崖陡壁上的灵芝灵药……
自己如今唯有的一恨,那便是还没有找到那离自己而去的双亲……孙凡的眼前依稀还可见,自己十岁那年,那对青年男女掩着泪,在自己的哭闹中离去的场景……
带着迷恋,孙凡侧头环着看了看这世界,脑中闪过无数这人世的好,人世的趣,带着一股决然,他松开了自己那抓着树干的双手。
耳边的风声不断呼啸着,孙凡那早已被这数个小时下来的一切打击的不堪的意识也是再也撑不住,此刻已达昏迷之境的边缘。
而那孙凡下方的无形人影,不知何时已经伸出了一对双手,似乎是要撑住孙凡这带着破空之声,不断下落的身体。
“噗。”
在一声沉闷的声响后,孙凡那本来不断下落的身体忽的停住,却是那道无形身影接住了孙凡,而那道无形身影也是开始缓缓显露出身形。
这是一张属于中年人的面孔,那一头长而黑的发散落在肩上,一身绣着金边,华丽的锦袍,在这风中不断滑动,与寒风摩擦发着微弱破空之声的金边锦袍下摆,这一身装束体现着这个中年人身份的尊贵。
然而这一切并不是最重要的,最惊世骇俗的是这中年人,这中年人脚下可以漂浮在这千丈高空的一张两丈长一丈宽的黄色符文。
这个中年就这般双手拖着已经昏去的孙凡,踩在这黄色符文上,这一切是如此的令人惊异,若是有人会在这十月寒秋,吃饱了撑着跑到这千丈高峰之顶,定是会惊呼出声。
“我的运气倒是不错,没想到刚好差一人,这娃娃就掉了下来。”锦袍中年看着此刻昏迷的孙凡微微一笑,口中喃喃,面上更是有着欣意,“此次五个少年已齐,如此我便先回去吧。”
锦袍中年话语刚落,右手在孙凡的身上一挥,随即摆出一个手印,变换数下,接着便是见孙凡化作了一道白色流光,在中年的身体周围转了一圈后消失不见。
这些神奇的事发生下来,而一切奇迹的缔造者,锦袍中年却是毫不在意,面色淡然轻松无比,似乎先前那一切在他这都没什么,均可信手捏来。
锦袍中年沉思了一会,右手一拍腰间那一直安放着的锦袍,接着盘膝坐下,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右手抬起时已多了一枚通体碧绿色的丹药,也是不迟疑,锦袍中年果断便是吞入口中。
空中一道金色流光划过,竟是直接横渡了这天阙,如同要划过这虚空,撕开一道裂缝般,带着破空之声,不过一个呼吸间便是消失不见了踪影,远远的遥望西面的天空,依稀可见一颗小小如同沙砾的小点不断的远去。
而原来中年男子与其脚下符文所在的地方,赫然已不见了踪影,唯有着那一片独留的虚空还在那里,没有任何的证明,唯有的便是那几丈高处,在这寒风的吹袭中伫立在岩壁上的灵芝。
一阵寒风扫过此地,留下了点东西,似乎是觉得无趣,于是便一扭身,飞往了别处,而在这万丈之峰上,那枚灵芝,也是一切的起始,随着寒风的扫过,一同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