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西行走了四里路,众人才见到所谓的灵草堂。
通往正堂地面的石板有些裂开,两旁有碎石散落,暗红的墙体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的侵蚀透露着斑驳,朱红的柱子油漆已处处掉落,就连门头上苍雄浑厚书写“灵草堂”的牌匾也缺失一角,与魔魂教其他威严肃穆的建筑格格不入。
众人有种愰惚的错觉,以为踏出了魔魂教范围的错觉,而是到了某个没落的家族庭院。两旁边的花圃已是枯枝乱杂,显然是很久没人打理。
众人疑惑,灵草堂同属魔魂宗为何竟不重新修葺?
于休风不禁暗道:看来那贾烈长老所说非虚,灵草堂这里似乎真的很缺人手啊。
“姓马的,你太无耻了,那两株金羽草是老夫压箱底的,休走!”屋内突然传来愤怒的咆啸声。
“元老头儿,你们灵草堂就老老实实的种地吧,动手斗法实在不适合你们,呀!你这暴脾气,说着说着怎又把你那破锄头亮了出来,快快丢掉扔一边吧,免得损坏到时连种地的家什都没了。马某要走,你拦不住。”
“欺人太甚,老夫与你拼了!”
“嘭!”一声兵器交接的响动令得地面都微微颤动。
突然厅中闪过一道黑影直向天际,有畅怀大笑声传入众人耳中,“元堂主,马某有掌教令谕,得罪了!”随即快速的疾驰而去。
“马逢涛,你这老不死的有种不要跑!”随后从堂中冲出一衣衫不整的老者,双手持灵光闪闪的锄头,怒发冲冠,气势汹汹直欲追去。
“师父息怒!”而后屋内又相继跑出五名衣冠凌乱的年轻弟子,衣服略带尘土,有些鼻青脸肿的上前七手八脚将老者紧紧拦住。
场面气氛怪异,师徒六人忽有所觉,齐齐悄然转头,只见众孩童脸色古怪愕然的向他们师徒看来。
元堂主脸色僵硬,略有尴尬,将锄头往地上狠狠掷去,冲身后弟子喝道:“还拦着为师作甚,一个个成何体统!”说罢冷哼一声转身走回厅堂,几名弟子忙紧随而返,最后那名弟子略作犹豫,跑出去将地上的锄头捡起忙也返回屋内。
领队的姜秋明突然意味深长的开口说道:“本教弟子众多,炼丹堂要炼制平日弟子所需的疗伤药,修炼时的丹药均需大量灵草。而灵草堂势弱,元堂主私底下亦将大量不经炮制的草药给堂中弟子服食,以作加速修行突破所用,造成炼丹堂常有弟子前来领取灵草时供量不足,无法炼制足量的丹药,以致影响门中弟子修行。再则炼丹堂弟子近水楼台,暗底下克扣些丹药中饱私囊。矛盾就此产生,所以这里时常有争执打斗,偶有长老堂主也会前来强索,争斗过后之后房屋损坏,修好之后又出现争斗,索性灵草堂便也不再修葺。”
于休风等人见这平时冷淡表情的姜秋明居然主动说话,并且一下子解释这么多,人人都有些惊讶,随着他讲完,众人才恍然为何此处看起来竟是如此破落景象。
于休风心底暗暗奇怪,灵草堂出现争执并不是一次两次的,既然如此为何教中高层不出手制止呢?正在他思量间灵草堂堂主元富城已从堂中走出,几名弟子紧随身后。
“咳!”元富城方才进屋换了身衣服,他轻咳一声欲树立起这些孩童中心目中的威严,只是胡须有些缺失看起来有些滑稽,许是之前在争斗中损伤的吧。
有些孩子见此在人群中强忍笑意低头颤肩,元富城见数千孩童黑压压的站在面前,轻捻胡须,说道:“因灵草堂近来人手紧缺,许多灵田无人打理,大量灵植长势不佳,收成骤减,以致无法交付丹堂所需灵药,是故老夫曾向掌教禀告此事,今日幸得教主体恤,将你们派来打理灵田。”
“不过老夫观尔等年龄,想必怕是都不曾接触过灵草吧,所以本座将在后天在传道院开讲三日,与尔等讲授灵草知识,那么今日便每人分发一卷百草经供各位研读,你们只需认真翻阅,强行记下,以便大体掌握。现在每小队领队上前来领取你们所需数量。”说罢袖袍一挥,数千本书卷现在身前。
随后他又环视众人郑重说道:“切记,莫要小看这卷百草经,须知我们生存这世界灵草之数众多,而我们修行之人若要在寻道这条路上走的更远,那么丹药是必备之物,丹药又则是需要灵草炼制。再者,曾有教中弟子在外试炼之际,曾遇造化入得宝山因不识天材地孕之灵草空手而回,实令人唏嘘扼腕!须知一株品阶高的灵草价值数万灵石,有些弟子累积一生亦不见得能有如此财富资源。尔等好好感悟吧。”
“我晕!没想到竟然有一万四千余种药草,额...还是已知,这么多得需记多久啊!难道这么多草药是当饭吃的不成?”于休风静坐自己房中,双手捧着厚厚的百草经,上现密密麻麻记载的草药种类令他看的头晕眼花。
他双手按太阳穴,轻呼口气,自语道:“现在才看到三阶灵草类,而后面更记载罕见的九阶灵草,天呐,这么别提记住了,就是看完....咦?”他突然停顿下来,脸上布满震憾之色。
“一阶灵草二目花,茎细长呈圆柱状,略扁,两分枝,先端灰黄色,叶如眼状,辛、微苦,主清热消肿.......三阶灵草紫环叶,根茎呈环形,或稍扁,叶紫色,有不规则纵皱纹,气味微苦,主抑制流血不止。”于休风在脑海中将刚才阅览的从一阶灵草至三阶灵草全部回想了一遍,竟与书中记录一字不差。
“这难道就是人们口中的过目不忘?可我什么时候起记忆这么强了?”于休风被自己的记忆吓了一跳,但喜悦之情更甚,不再纠结何时达到这种记忆水平,反正总归是好事,想想今后再阅览时一次就记得住,这能便利多少事情?完全不在一条起跑线上啊!
心下震惊欢喜,虽然有这么彪悍的记忆力,但他还是仔细揣磨书中所记,认真阅览理解。
翻阅中他突然想起魔魂教发下的丹药,他将丹药取了出来,置于掌心细细的观察。此补气丹故名思议,就是为炼气期修士服用的丹药以做加快修行所用,丹药呈黄褐色,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于休风欲从中探出药材成分,但以他这初窥灵药的水平,又如何能够探出。无奈摇摇头,暗道还是等自己亲身接触再仔细探查吧。
将一颗丹药服下,味道有些腥苦,远不如上次朱大福所赠的丹药。于休风满心期冀的等待着丹药的灵力在体内散开,谁知过了半晌竟是毫无所动。
又犹豫着吞了一颗,闭目静静感悟体内的变化,谁知又如上次一般,他有些郁闷,两颗服了下去竟如泥牛入海。他曾听连孟泽说过,这丹药吞服后一般的炼气期弟子都能感受到灵力的增加。他有些怀疑,难道自己的体质竟差到如此地步,不能吸收药力?还是这些丹药根本只是徒有其表,拿来糊弄他们这些孩童。
若是假药那么定会被其他人发觉,魔魂教应不至于糊弄他们啊。想到此节他又不甘的看向掌心最后一枚丹药,终是脸现绝决,咬牙吞入腹中,这次将散开灵识,运转灵力沿着体内经脉细细探查,这次终于探查到体内有轻微的灵力波动,但随即游走至丹田处时,却莫名的消失,不掀起丝毫涟漪!
他皱眉苦思,为何会有这种情况,那些消失的灵力究竟怎么消失的?不对,不是消失,像是被吞噬更为准确,那么他体内有何异物会有此能力?
于休风郁郁不已,如果今后再吞服丹药无任何效用,那么修行速度必然被他们拉大距离,究竟是什么东西呢?他回忆起种种经历,突然脸色大变,难道说,是那神秘玄晶?
苦思无果,没有人给他回答,将目光扫向桌上摊置的《百草经》,甩了甩头,既然理不出头绪,索性摒去杂念,继续阅览。
在他专心翻阅之时,他体内静默的神秘玄晶悄然震颤了下,而天魄绝体的吞噬之力又似乎不甘这股灵力被外来之物获取,于是乎两股力量在体内奋力争抢,神秘玄晶散发出一道莫名的力量,而天魄绝体瞬间被压制下来不再争夺,而是贪婪的吸收这道神秘力量。
于休风只顾阅览书中所载,自然未能查觉。
时间一愰便过去三天,这三日院中众人饿时便跑去膳房,余时都在房中静坐研读,其间连孟泽自然也未有前来。
勤奋的背后自然是希望掌握各种灵草知识,以便日后参与培植灵草时成果优异以获取宗门奖励丹药。
于休风在房中闭目静坐,桌上摊着那本《百草经》,脑海中浮现各种灵草描述,欲将之深深印刻于脑海中。
“九点钟前速速赶到传道场,灵草堂元堂主今日要开道讲经!”众人正在房中默记百草经时,房中传来中年男子声音。
于休风暗惊,睁开眼再次将房间细细打量下,意图找出声源位置,却未发现有任何响声装置。想起之前连孟泽曾说过这房间均被阵法隔绝灵识功效,不料居然可以传递声音进来,令人称奇,只道阵法神妙。
他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跳下床拉开房门跑了出去,见到有许多孩童正匆匆跑出庭院,直奔传道场方向。因魔魂教弟子均有职责所在,不能每日负责各孩童日常起居等事宜,但在之前把教内的各处行走路线告知众人。
传道场位于魔魂教东南方向,左处有一峭壁,此处地势微倾斜上扬。于休风跑到之后见场中已有近千余人盘膝席地,而前方低洼处摆放案椅,应是灵草堂主所置,有灵草堂弟子在场维护秩序。
于休风环顾四野,见人群中竟还有数百青年在场,坐于众孩童后方,年纪约在十五六岁左右,想来应该是魔魂教中所谓的外门弟子。
正在他搜寻地而坐时,听道有人喊他名字,转头看时却是连孟泽冲他招手,便走上前去与连孟泽相邻而席。
趁着元堂主和众人未到齐之际,连孟泽问道:“近来大家都在房间苦读百草经,怎么样休风,你记的如何了?”
于休风苦着脸回道:“草药品种太多,只是大致浏览一遍,三日时间实在记不过来啊。”
连孟泽点头表示赞同,说道:“是啊,看得人头昏眼花的,我都快魔怔了。不过有人都记得八九分了。”
“啊?居然有此人才?”于休风惊诧问道,眼睛又左右搜寻,企图找到连孟泽口中的有些人。
连孟泽说道:“你不必如此惊讶,我们这些人里面,有些是家从医道,自小便识得百草,兼博闻强记,有此成就也理所当然了。”
于休风这才醒悟,想他自己便能过目不忘,别人未必不能如此,或许天资过人之辈更能一目千字而铭刻于心。
“对了,教中分发的那卷“玄冥心魄”,没想到竟然是玄阶中级功法啊,你修习了没?”连孟又泽问道。
“还没来得及看,毕竟以后有的时间去学,而眼下主要是百草经啊。”于休风这次倒说了实话,他之前曾听过逆三九讲功法等级,他现在修行的幽华经疑似地级功法,而这里人手一本的书,想来也不会太好。况且这是他内心敬重的村长爷爷借小鹭之手赠给他的,不谈功法的珍贵,就是这番情谊他也不想去修习别的功法,所以他都没去查看那卷功法。
连孟泽惊道:“不是吧,这可是玄阶功法啊,你要知道外界宗族都对这类功法垂诞欲滴,就连我之前所在宗门......”他说着突然觉得说漏了,停顿下来,不过随即又接着说道“那个,也不过才玄阶高级功法,这卷功法若是能拿出去拍卖,定能引得那些宗族互相竞价赚得不少灵石。你竟然视若无睹。”
于休风故作惊诧说道:“哇,居然这么厉害,那回头有空得赶快修习才是。”
二人又聊些几日研读心得时,众孩童已陆续到来,约又过半柱香后,元堂主才不紧不慢的踱着步子在灵草堂簇拥下到来,坐于案前椅座。
众人纷纷起身相拜,在元堂主的点对示意下方齐齐坐下。
元堂主环顾众人,点头捻须说道:“不错,难得今日尔等外门弟子亦来听本座讲道,本座曾说过,灵草万千,变化之数繁多,穷一世亦不敢尽识!”
“今日本座主要对这些孩童连日来的成绩进行检验,来根据成绩分划灵田,首先本座先抽点几人考教一番。”说罢将目光在人群中扫视。
有些孩童见元堂主目光扫来,纷纷低头躲闪,唯恐点到自己。亦有些自恃熟记于胸,便不惧镇若迎向那道目光。
“七排左八那位,你来说说何为花月草?”元堂主扫视一圈后,指着一人问道。
那孩童将目光从前到后,从左向右看后在心中默数,终确定自己后方缓缓起身。他正好在昨天留意过此灵植,但此际眼光瞥见众人将目光纷纷朝他看来,莫名的涌现惊慌,有些紧张的回道:“我叫王付博,回元堂主,您问的是什么来着?”
元堂主脸色有些不悦,皱眉说道:“花月草!”
王付博见元堂主语气不耐,心道自己这下算惹得他老人家生气了,更加忐忑,懦懦说道:“花月草....”心头一乱竟将花月草特性再也想不起来,又见众人眼睛紧紧盯着他看,似有讥讽,更是脑中空白,无从答起。
”花月草....月草....花草月....月草...花....草花月”王付博怔怔站在那里一个劲的喃喃说道,却始终搜索不到记忆,脸色从气恼变成彷徨,从彷徨又变成沮丧,差点急哭出来。
“好了,你先坐下吧。”元堂主见他六神无主的模样,免得浪费时间,只得说道:“王付博后面的,你来回答。”
那人还未起身,王付博此刻反应过来,几乎带着哭腔委屈说道:“堂主大人,我之前确实是记住了的。”
“哦,你先坐下吧,一会还有机会!”元堂主摆手示意他坐下淡淡说道。“那个谁,你站起来回答。”
王付博身后的人赶紧起身冲着元堂主遥遥一拜:“回堂主大人,小的胡逸宇,花月草乃三阶灵草,叶宽扁,喜阴寒之地生长,成熟时有花开形如弯月,且香气宜人,故得名花月草。”胡逸宇信心满满的说道。方才在王付博起身回答之际,他就悄悄将怀中百草经取出,快速查阅后强记下来。
元堂主点头颇为满意,而后伸手一指众人,说道:“不错,本座再找一人试试。那个十排右三,你来回答下蓝雪石的特征。”
于休风见元堂主指向自己,微愣下见前方孩童纷纷看向自己,随即反应过来立刻站起,冲着元堂主抱拳拜道:“在下于休风,回元堂主!蓝雪石为二阶灵草,虽称之为蓝雪石,其叶茎暗红,喜阳,果实结后如幼儿拳头大小石块,味酸涩,微甜。但晾干后若用药,则会呈蓝色,有止痒驱痛之效。不过.....”
元堂主见于休风回答极为流畅,不禁暗暗点头,本想开口让他坐下,见他脸色有些犹豫,似意犹未止,不禁脸色期许,略带疑惑的鼓励道:“回答无误,不错,不过什么?接着道来!”
于休风见他目带期许,便不再理会众人眼光,放开胆子说道:“不过据百草经上记载,有四阶寒莫花和龙阙草无论是在生长期间亦是晾制后与蓝雪石看起来并无二致,但能通过其叶茎柔软度和果实的硬度才能加以判别,又或者是通过其味道方能进行辩别,三种灵草极易混淆,所以小的斗胆在此加以解释。”
于休风讲完,见众人均用看怪物的眼光盯着自己,心下莫名涌现出自得之意。他心中兴奋有些享受这种感觉,忽而醒觉太过于出风头了,忙又解释道:“因我之前在酒楼做事,曾见掌勺师傅将蓝雪石用作调味佐味,才对此物多加以关注,恰好您老问我此物才能对答如流。”
众人闻言这才恍然,纷纷转头收回目光,重新向元堂主看去。而元堂主正心道此子悟性不凡,当真是培育灵草的上佳之选,堪以大用,闻言便一副了然模样。仍是出口赞赏几句,接着说道:“灵草种类成千上万,正如方才这位所说,许多灵草外观很难用肉眼判别,尔等今后定要观察入微,仔细辩认,切不可心浮气躁,方能在灵草之道大有建树。”
众人齐齐点头称是。
于休风刚刚坐下,连孟泽便在他肩头上狠狠一拍,冲他比划下拇指,打趣道:“你小子行啊,简单酷暴了,你是没瞧见远处那几个妹妹,刚才看你的目光都闪星星呢。”
于休风捎着后脑笑道:“嘻嘻,凑巧了,若是问我其他草药,估计就不能对答的这么顺利了。”
随后元堂主抬头看下天色,见日已近午,便开口说道:“三日时间已过,那么现在检测你们的时间到了,下面每人发一张试卷,你们要用心答题,亦莫要藏着掖着的”
此言一出,惹来喧哗阵阵,抱怨四起。
元堂主双手虚按示意安静,接着说道:“为了鼓励大家用心学习,以便日后尔等将灵草培育更好,老夫先宣布一下此次答题的奖励,第一名奖励补气丹百颗,第二名补气丹七十颗,第三名六十颗,四至十名每人四十颗补气丹。”
“哇,第一名竟然百颗补气丹啊,这是要我分分钟晋级的节奏啊!”有人倒吸口气,大声说道。
“虽说炼气境为修行基础,不宜拼大量服食丹药晋阶,但有这么多丹药加速修行也挺诱惑人的,我一定努力拿下第一。”
“切,镜中花水中月啊,都怪我这头脑不好用,没能记得那么多。”有人抱怨说道。
“李哥说的是啊,那么多草药我记得都头晕,唉,别说前十了,就是前千我怕是都进不了。”
“那个休风兄弟,一会答题时你把试卷往我这边倾斜点。”连孟泽冲于休风使个眼色说道。
“嗯。”于休风点头会意。
元堂主向两旁弟子使眼色询问,见弟子点头,便起身说道:“好了,大家不要喧哗,测试开始!”
随着元堂主袖袍大甩,众人突然觉得眼中短暂晕眩,随即清醒后发现自己竟不在传道场,只见周遭灵草丛丛,阳光温暖如春,恍若置换时空。
愣神之际,众人听得元堂主声音悠悠传来:“为防作弊,相互抄袭之举,已启动传道场中灵草幻境,你们身边都会有张试卷,大家抓紧时间答卷吧!”
“我日你个仙人板板!”
于休风只见有张试卷飞落脚边,正欲捡起,耳边却传来一声怒骂,他忽而想起连孟泽之前的要求,不禁脸色古怪,随即从人群中暴发更多的咒骂声。
元堂主闻声眉须皆抖,脸色铁青的透过阵法看向众人,其旁弟子忙噤若寒蝉的垂首立于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