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崇域,莫愁山!
山势峦峦起伏,千层千叠,连绵数百里,不时响起兽吼声,却均是寻常野兽,竟无妖兽存在。更有奇花异草无数,因此得名莫愁山。身处此山只觉山险硝陡,恶险至极,令人生畏!
奇的是此山野兽如此之多,却无一狩猎之人,更是人烟罕迹。若是道行高深者,定能查觉此山被一厉害阵法护持,但不知是何人竟有如此手笔,将这极广之地布下法阵。
大山深处有一处大宅,房舍群群相连,虽不甚精致,但不失大气。一处密室之中,灵气浓郁致已化雾状,若是有修行者见有这么一处宝地,定会羡慕眼红不已,蜂拥抢夺。
此刻室内隐见一少女身影盘膝而坐,待到雾气被她吸收之后渐淡,方才显出一张精致的粉颜,那少女秀眉微皱,闻听滴脆的低声自语道:“爷爷说此间密室乃是此山灵脉聚集处,更布有清心和聚灵两重阵法,怎的这会儿竟有些心绪不宁了?。”低头看向腕间手链,那手链一颗颗由石子串成,除了颜色五色斑彩外并无出奇之处,那少女却是目光盈转,现出温柔之色,唇角微微上扬隐有笑意。转而面显一抹惊慌,“难道是风子有难?”
这少女正是黄鹭儿,她匆忙起身推开房门,不顾门外的守卫愕然讶色,脚下祭起一朵不知名的黄艳花朵状法宝托着她向后山飞去。
黄庭礼神色郑重,立于门前目光遥视远空,手指变幻疾速掐算,良久叹了口气,神色间略带沮丧,摇头苦笑,喃喃道:“枉我毕生钻研黄图洛算,竟连续两次无果。”
“爷爷!”清脆的声音传来打断他的思绪,转头看去,黄鹭儿已收起法宝到他跟前。黄庭礼展颜笑道:“你这丫头,刚筑基成功就不好好努力修炼了!”
黄鹭儿扮个鬼脸,上前扯着他胡子拽了两下,急道:“爷爷,我突然觉得心绪不宁,你快帮我算算是不是枫子出事了?”
“这孩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常听你念叨小枫,也不怕人笑话。”黄庭礼没好气的瞪了孙女一眼,揉柔下巴,轻抚了她的秀发说道:“你放心,就是爷爷有难了,枫子这孩子也会化险为夷,无性命之忧的!”
黄鹭儿将信将疑道:“真的?爷爷您不是为了让我宽心哄我的吧?”黄庭礼闻言老脸一板,故作严肃道:“爷爷的话你都不信了?快去修炼,等你突破到元婴境就让你出去历炼,到时候你就可以去找小枫了。”
黄鹭儿嘟起小嘴,委屈的看了眼黄庭礼说道:“整天就拿元婴境说事,光筑基就小半年了,等我修到元婴头发都跟你胡子一样白了,哼!”说完气呼呼的转身向外走去。
黄庭礼望着孙女的背影,又好气又是好笑,只得无奈摇了摇头。目光似穿透层叠千峰遥望远方,自语道:“五行生乱,其中缘由怕也只有上天宫能知晓了!”寒风透过重重山峦吹来,吹动他的花白的发须,默然良久叫道:“长风!”
“圣者!”一道中年人影凭空出现在黄庭礼面前,轩辕长风向他行礼拜道。
“动用家族一切力量,勿必尽快将刚才的能量波动给老夫查出来!”顿了一下,又叮嘱道:“此事非同小可,牵扯甚广,刚才那动静怕已惊动灵人境的注意了,你多小心。”
“是!”轩辕长风领命,身形又凭空消失。
上天宫主殿,经上次给封凌天占卜留下的狼籍已经修缮如初,更显威严肃穆。
殿中阵法闪动,泰妖青与莫无为齐齐睁开双目,两人面上均且疲累之色。泰妖青长吁口气,缓缓说道:“非异宝气息,定是上仙手笔无疑,终是雾里看花无法得窥。”
莫无为幽幽叹道:“若非上次反噬之下修为耗损,你我亦不会如此费力,这天狼......”正欲说下去,却见泰妖精眼神突变,自知失言急忙打住。
泰妖青苦笑一声:“既是上仙不欲咱们知晓,又何必自寻烦恼。如此我们便静观其便罢了,嘿嘿,自有旁人按耐不住。”
莫无为闻言默然点头,却不自禁的朝清南域方向转头望去。
晴天幕府,占地虽不大,但知情人均知只这是表象,看起来如没落家族的府坻规模,
实则内有乾坤。院内却布有空间法阵,宽广不知几何,此刻晴天府主李渊面沉如水,心头滴血,耗时五年苦心研置的穷天末地炎罗法阵,眼看成功在际,场中长老激动场中,哪知在最后紧要关头被莫名而来能量动荡冲击之下摧毁。
阵法反噬爆出惊天响动,若不是护府大阵时刻开启,怕不是连外面的府坻也难以保全,看着场中一片狼籍,数名长老晕厥当场,五年来的心血顷刻付之东流。再也不顾浑身狼狈,他大步跨出炼阵室,走到外间传讯阵,咬牙恨声道:“告知穆涛宗,晴天幕府全力协助他们探查此事。”
末了又取出一块蓝色的传讯石,“雨天,即刻前往上天宫,就说通天阵图我晴天幕府答应送与他们,条件是必须要将这股能量动荡来源给我查出来!”
良久雨天才传来回复:府主,请三思!
李渊深吸口气,眼神闪烁,沉思半晌方闭眼说道:“通天阵图给他们,再有这消息不能让他们透露给其他人,就这么定了!”
东岷域,万阵宗一处山底,万阵宗宗主九魔上人此刻小心的立于一侧,恭谨的看向场中二人。其中一人身着黑袍,全身只留有两只眼睛能够看到,似不愿让人看到他的真面目,但九魔上人却清楚,此人正是被外界传闻死在妖兽手下的上一任万阵宗宗主付狂义。
而另一人对九魔上人来说则是不大熟悉,但他只知道此人是上次天地异象老宗主受伤后出现的,此人则被付狂义称为陈先生。
那陈先生中年面貌,看起来比九魔上人还要年轻许多,但此人在宗门很少露面,直和付狂义呆在一起密谋。此刻陈先生盘坐于床榻,面色时而紧张时而郑重,额头布满汗珠,口中不断念叨着听不懂的言语,犹是太古时期语言。而付狂义则目露紧张的瞧着他。
在九魔上人只觉双腿发酸之际,那陈先生方终停下动作,脸色蜡黄,看起来甚是虚弱。抬眼瞧了下付狂义见他满眼担忧之色,正欲出言相劝,但觉胸中气闷,经脉疼胀不已,张口喷出一口老血,付狂义忙取出丹瓶,倒出两颗送到陈先生口中。
陈先生服食丹药后面上方有血色,赞道:“狂兄独门的玉清丹果然神妙。”不待付狂义接话,又看了眼九魔上人,凄然叹道:“天狼飞现,乾坤无算!有高人蒙蔽天机,小弟无能,只能推测五行合一。”
付狂义和九魔上人闻言,均是讶然。
于休风却不曾料到此术施展出来对外界各方势力造成巨大的轰动,他只是绝望的躺在冰地上,任飘零落下的雪花打在身上,等待死亡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