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泽拉斯,月神遗世,千年传承,百年祭祀。
祭祀神殿内,先知法里奥面沉似水,站在泰兰德的对面,质问道:“学院一致同意,安然去龙之谷?”
“是的。”
“为什么?”
“我们被他折服了。”
“因为兽潮?”
“一半一半。”
“另一半是什么?”
“因为他是预言之子。”
“他需要培养,而不是放任。”
“谁来培养?”
“联盟。”
“他属于联盟么?”
“他属于帝国。”
“帝国属于联盟么?”
“你是联盟的守护者,怎么能问出这种话?”法里奥怒喝道。
“你以什么身份,质问我?”泰兰德冷冷的反问道。
“我……”法里奥一时语塞。
“先知大人,月之女祭司想请教一个问题,联盟和帝国,哪个更高?”泰兰德躬身问道。
“你快起来,”法里奥欲将其扶起,她却纹丝不动。
“请先知大人解惑。”泰兰德坚定地说道。
“我不知道。”法里奥有些痛苦的摇摇头。
“是不知道,还是不说?”
“我说了我不知道!”法里奥大手一挥,厉声喝道。
“联盟的先知,前知百年,后知百年,无所不能,无所不见,岂有不明之理?”
“若真如此,怎么会失去我们的孩子。”说到这里,法里奥的声音苍老了许多。
“是我的孩子。”
“你说这句话的语气,和他一模一样。”
“法里奥,我代表祭祀学院对你说一句话。”
“请讲。”
“联盟的决定,无法左右,但可以反抗。”
“你们要干什么!”
“如你所想。”
法里奥沉默了,思忖再三,确认了她不是危言耸听。祭祀城的子民,向来都是拥有统一信仰的整体,自建城以来,和月光一样,就是帝国的特殊地方,拥有高度自治权。作为联盟的先知,他必须权衡,做出选择。
半晌,方才答道:
“好吧……说出你们的建议。”
“只求安然从龙之谷出来之前,不受干扰。”泰兰德再次躬身道。
“那出来之后,怕是再控制了。”法里奥感叹道。
“为何要控制?”
“为了联盟。”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放心,他没兴趣做你们担心的事。”
黑风洞内,看着四处寻觅的我,乌萨尔好奇地问道:
“安然,还没选好?”
“这是冰默的武器,需要慎重。”
“可你已经挑了一个时辰。”
“还可以再挑一个时辰,”我笑道,“不过时间不允许犹豫了,天色将晚,得早点回家,就选它们吧。”
说着,把面前玉柱上的魔力法杖抽了出来,拿在手里,掂了掂,一股浓郁的精神力涌进了识海,真是好东西。
接着,又踱步到山壁的垂饰架旁,取下一枚空灵挂件。
选完,我原地坐下,把羊皮纸摆在面前,轻车熟路的咬破中指,吟唱咒语,闭上眼睛,开始第二次绘制。
不见十城英雄墓,遍洒七山白骨痕。
死亡山脉上空,小东饶有兴致的参观着一座又一座山峰,时不时的问几个问题。
“你还没告诉我,它们为啥没有灵魂?”
“因为它们是魂桥的祭品。”
“啥是魂桥?”
“就是连接黑暗之渊和天魂城的一座桥。”
“黑暗之渊是哪,天魂城是哪?”
“黑暗之渊是大陆的眼睛,天魂城是我的道场。”
“啥叫大陆的眼睛?大陆是谁?”
“大陆是指我们生活的艾泽拉斯大陆,不特指某一个人;说它是眼睛,因为会吸收所有光线,那里一片黑暗。”
“你去过吗?”
“没有,亚巴顿不允许外人随意进入。”
“亚巴顿……就是那个敢和安然哥哥作对的人?”
“从某种程度上说,是的。”
“他不让进你就不进啊。”
“那是他的领地。”
“你打不过他?”
“我为何要和他打?”
“他要杀安然哥哥。”
“又不是要杀我。”
“祭祀的官道上,我差点就夭折了。”
“安然很厉害,可以保护你;如果实在不行,我会出手;倘若你有意外,黑暗之渊就没了。”
“现在就有意外,啊!我要掉下去了!”
说着,小东松开手,欲从奈文摩尔的背上离开,下面是万丈深渊。
“别乱动!”奈文摩尔厉声喝道,“你的安然哥哥不需要我的帮助。”
“你怎么知道?”
“他是天之骄子,靠自己,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若倚仗外力,必泯然众人。”
“不懂。”
“安然不能惯着。”
“懂了。”
黑风洞内,卷轴之光夺目,地上烟尘四起,周围的装备发出阵阵呜鸣,整个山壁被红色的华光笼罩。
我停止绘制,缓缓平复着澎湃的识海。
乌萨尔小心的问道:“完成了?”
睁开双眼,揉了揉酸痛的额头,长舒一口气,答道:“完成了,比息影的卷轴还要完美。”
“这次是什么武器?”他期待的问道。
“一根法杖,”轻轻地把卷轴收好,答道。
“属性呢?”
“尚未合成,不得而知。日已西斜,前辈,我得回家了。”
“还准备请你喝酒,怎么这就走了?”乌萨尔面露不快。
“抱歉,”我躬身行礼道,“下次,安然还会登门拜访。”
“才多大,就知道顾家,年轻人,你早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