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树,战斗到了最后的阶段。
大德鲁伊逃跑的方向不对,可能是一时间懵住了,没有去接应熊灵的救援,等他反应过来要回头,生命力已经被我消耗大半。嘴角溢着血迹,受了不小的内伤,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让他和熊灵会合。
就在熊灵的铁爪击打上玄冥盾牌,大德鲁伊欲强行从我身边挤过之时,我再次释放了技能:
“雷霆一击!”
这一脚直接宣判了大德鲁伊的死刑,他和熊灵一起陷入了眩晕之中。
其实我也是强弩之末,靠着一股劲头,撑到现在,随便打了两拳,给他留了一口气。
随即,在一旁盘膝坐下,恢复体力,倏尔,人群中传来了掌声,大家看得真切,我在最后关头,反败为胜。
不想,熊灵苏醒过来,依然向我发起了猛攻!
我连忙起身闪躲,可破败的身躯哪能躲得开健康的熊灵,只得边跑边喊道:“克莱德鲁伊,胜负已分,让你的熊灵停下!”
可大德鲁伊依旧昏迷不醒,怎么喊都喊不起来,但我明明能感觉到,他的精神力在波动,是在装晕,混蛋!
很快被熊灵追上,一掌掀翻在地,像拆积木一样蹂躏着。我已经没有精力再维持元素变身的状态,被打回了原形,熊灵仍然没有停手的意思。
世界之树的守卫看不下去了,上前向小德鲁伊的两个保镖求情道:“两位大人,大家都看到了,是这个年轻人获胜,挑战结束了,为什么还要下这么重的手,你们能不能让熊灵停下?”
“对不起,我们无能为力,只有少主才能控制他的熊灵。现在熊灵失控,需要宣泄的对象,如果你于心不忍,可以顶替这位年轻人。”
“这……”
“狗屁的失控!”
不顾严重的内伤,我用力的嘶喊着,口中喷涌着鲜血。
“他已经醒了!德鲁伊,用这种无耻的手段报复,我记住了。有种就打死我,但凡留下一口气,安然与你,誓不两立!”
喊完这句话,我彻底没了力气,浑身浴血,陷入昏迷。
精灵使馆,议事厅内,法里奥正要宣布结果,忽然,门被推开,小德鲁伊闯了进来,哭喊着叫道:“爷爷,你去把熊灵收回来吧,要出人命了!”
老德鲁伊站了起来,脸色有些不悦:“怎么跑到这来了,这是你能随便进的地方么,赶紧回家去,熊灵我会找人唤回的。”
“德鲁伊,你还是和孙子去看看吧,人命关天,不容耽搁。会议的结果大家都已知晓,宣布只是一个形式。”
“是,先知大人。”
从某种意义上说,小德鲁伊是我的救命恩人,感谢法里奥的决定,老德鲁伊及时赶到,挽救了我最后一丝生命力。而我因为伤势过重,陷入昏迷。
醒过来是三天以后,先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没有缺失零件,还好还好,伤势基本恢复。
睁眼之时,小东守在身边,眼圈红红的,低声啜泣。
我起身问道:“小东,怎么了?”
“大哥哥!大哥哥你醒了!”
“哇!”
说着,他放声哭了出来,扑进我的怀里。
“别哭,别哭,和我说,怎么了?”
“爷爷……爷爷没了。”
“你爷爷出事了?”
“他们说,牺牲了,我再也见不到了。”
“没事昂,哭出来就好了,我小时候难受的时候,也会哭,哭到没有眼泪,自然就好了。”
“我的爷爷,就是你的师父,炼金术师……”
“什么!”
一道晴天霹雳,轰进我的内心,这……炼金师父……没了?
这时,房门开了,泰兰德走进来,关心的问道:“安然,痊愈了么?”
“泰兰德大人!我师父他……”
泰兰德沉默了一会,说道:“炼金术师……牺牲了!”
噗!
心血上涌,一口喷出。
“你没事吧安然?”
曼格斯师父牺牲,我心中饱含痛苦,第一次体会到了何为失去。五个多月的时间说长不长,可授业之恩尚未报答,就天人相隔,将是一生的遗憾。
炼金师父离去,我大脑一片空白,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迷茫。十六年养育之恩超越血缘,我的一切,都是他老人家赐予……
“发生了什么?”
“路西法成功越狱。”
“越狱?”
“前天,落叶城内,发生了一场大战。是天灾的奇袭,除了营救路西法,目标还有镇城之宝——蝴蝶,把精灵监狱和藏宝阁翻了个天。大地之灵和灰烬之灵去给曼格斯吊唁,不在城内,整个落叶城,剩下鲁特仑夫,德鲁伊,刚被兽,精灵守卫和炼金术师。得到消息后,法里奥直接传送战场,其他守护者纷纷卷轴降临,可是已经晚了。众人赶到之时,看到了德鲁伊和炼金术师的尸体,天灾一方则损失了死亡先知和地穴编织者。法里奥和鲁特伦夫身负重伤,返回生命之泉,精灵守卫把刚被兽带离监狱,保住了性命。”
“他们怎么会突然出现?”
“黑暗之渊的深渊领主,掌握逆天的禁咒——黑暗之门,能带五名守护者传送至大陆任何一个地方。”
“路西法跑了,蝴蝶呢?”
“蝴蝶在敌法师玛吉纳身上,他不在城中。”
“他去哪了?”
“他的行踪没人能掌握,本来应该前天返回,可是因故耽搁了,在我们之后抵达战场,否则结果不好说啊……”
“侦查守卫呢,没有记下当时的情况么?”
“战斗结束后,被人为的破坏了。若要知道当时的情况,只有询问法里奥和鲁特伦夫。”
他二人在生命之泉疗养,现在去不现实,没有有价值的情报,这件事只能先放一放,炼金师父的仇,我一并记下了。
我闭上眼睛,抬起头,不让泪水流出,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呐喊:要变强!
现在的我,除了痛苦,什么都做不了,悲伤没有用,愤怒是多余,天才成过往,未来太迷离……
看我沉默不语,泰兰德有些担心:“安然……你没事吧?”
“泰兰德大人。”
“怎么了?”
“不用担心我,”我站直了身子,擦去嘴角的鲜血,“我有一个请求?”
“你说?做得到我一定答应。”
“我要去祭祀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