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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番外一

我叫安德利娅,来自地下街。

是的,地下街,那个王都最肮脏的地方。没有阳光,没有天空,没有自由。彼时,我还不知道我曾经渴望的自由早就没有了,哪怕是我们梦寐以求的地上,也没有那种东西――那种名为“自由”的东西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消失在高大的墙壁之外了。

那时,我和爸爸妈妈住在西街。我们有一座整洁的房子,印象中还算宽敞。记得爸爸跟我说过,外面很危险。所以一直都是他出去给我们找吃的。妈妈和我则留在家中,总是闲不住的妈妈自然而然的喜欢上了给我梳头。

妈妈说我的眼睛很好看,就像是外面的人口中传说里的海。

我好奇地问道:“海是什么?”

“恩……海啊……似乎是很大一片的纯净的水呢。”妈妈托着腮,眼中的神色像是对什么的向往。海一定是一种很美好的东西吧,我暗自想到。脑海里形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像,纯净的水在地下街是很少见的,那么海一定是美好的吧。能让妈妈这么向往。

“那妈妈,等我长大了,我带你去看海。”我认真的盯着妈妈的眼睛。

现在和我许下那个诺言的时候已差了许多年,连爸爸妈妈的脸都模糊了。但是,那个诺言,不知怎的又记了起来,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没有改变。

妈妈显得非常惊讶,随后她似乎是笑了,脸上有着浅浅的酒窝:“恩,好,我等你长大,安娅。”隐隐约约间,我看见她眼中有水光微闪。

那年,时光静好。

没有人能想到以后会发生什么,无论是谁,无论如何。因此,没有人知道噩梦是来得多么突然,似乎只是眨眼间,什么都没有了,我所拥有的,我所在乎的,连同过去的岁月,消失的无影无踪,再无迹可寻。

时间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它能让一个人变得彻底,从幸福美满变得孤单冷漠,天真、信仰在现实面前本就是脆弱的,不堪一击,但是在灾难来临之前,有谁会想到呢?人类是靠欲望才活下去的,没有欲望,何来必须生存下去的想法。直到那之后的某一天,我才终于发现,人类都是自私的,谁都不例外。

人类的劣根性。

我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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