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脚步慢了下来,恐惧却笼罩在四周,正午的阳光也不能驱散心里的寒冷,甚至连对梅花鹿的一丝悲悯都没有减少。靠在大石上好半晌,温暖的太阳总算减少两人的惶恐,至少他们的行动可以自如。
“走吧,”石岐带头向山顶走去。泛着些许寒光的大石,夹杂着一些小草,低矮的树木散落山顶,看不到任何房子,“穆王府呢?”该死的老猫不会骗自己了吧,两人不约而同的想。
虽然疑惑,还是不停歇的往山顶走,石岐突然觉得远处有一块石头在动,他停下来盯着那块石头,石头却忽快忽慢的向两人方向移动过来,那是一只豹。“快跑!”石岐歇斯底里的喊起来,率先向山顶跑去。
两人没有了意识,只是迈开四条腿,以最大的步幅和频率机械的跑动,也没有意识穿过一道若有若无的雾气。渐渐的视野开阔起来,山石开始稀少,绿草如茵,树木葱茏,两人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一片屋角透过树木在向两人招手。
“这是穆王府?!”
哈哈哈哈,一阵不大的笑声传来,声音带着明显的喜悦,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向二人走来。
“到这里算是到了穆王府,”老人道。
“到了穆王府,就可以去慕邦节,是真的吗?”两人急切的问。“当然,”老人笑眯眯的,笑得皱纹多了几道,眼睛有点眯缝。
石岐和叶清惊讶的发现老人竟然能听懂自己的话,不再像王家人只能听到汪汪声和咩咩声,不由惊讶万分,没有让惊讶停留,“我们怎么才能去慕邦节?”
“随我来,”老人转身朝着房子方向走去。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有没有其他人?”,“你怎么称呼?”,“我们怎么去慕邦节?”,“就这样可以去慕邦节了吗?”,“我好饿,你有什么吃的吗?”,“你也参加慕邦节吗?”……,听着身后叽叽喳喳的问话,老人并没有搭话。
到了房子大门前,老人停下脚步。这是一幢五层高四合院,门庭耸立,雕梁画栋。“我叫穆超华,这里是穆王府的经阁。”老人推开大门,迈步而进。
“这里真没有其他人?”两人探头进府,忍不住问到。穆超华暗叹了一声,穆杰行做出预言后抢着要来经阁,不想又惯常在预言后去昏睡,也不知道什么时间醒来,不然用不着自己这么啰嗦,但是为了成全第一次能被预言可以找到能量石的石岐,一切似乎非常值得。穆超华笑着问道:“你们不进来了么?”
“进来,进来”,两人慌不迭的冲进府里。
四合院中间靠后有个偌大的平房,穆超杰站在房屋中间:“过来,闭眼”。
石岐和叶清赶忙站定在老人身前,乖乖的合上眼。老人伸手分别按落在二人头顶,红润的脸上闪着淡淡的光芒,一道白色的漩涡在二人头顶凝结。一种热、麻、酸、还有痛,在石岐和叶清身上蔓延。
一盏茶的功夫,“好了”,穆超华声音有些沙哑。石岐和叶清睁开眼,石岐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站在面前,黑色的头发闪闪发亮,褐色的上衣,深灰色的皮裤,尖尖的鞋头朝上的皮鞋,看起来和小丑没什么差别,人类的语言一下子涌上来。叶清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深黑褐色的头发,古怪的帽子,黑色的上衣,褐色的裤子,很壮实,像个铁匠,叶清心里非常认同铁匠这个感觉。两人的衣服都显得有点破旧,还带有少许的血迹。
不再是一只狗和一只羊,石岐和叶清互相看来又看,转头问道:“我们以后都是这样么?”声音有些颤栗。
“不会,等你们老了会和我一样”,穆超华笑着说,脸色有点苍白。
穆超华的话像一只大手,把他们的思绪从遥远的天边拉了回来。“哦”,一声声喊破喉咙的欢叫弥漫开来,两人抱着,笑着,喊着,跳着。
笑够了,跳累了,喊哑了,两人停下来。叶清一拳捣在石岐的肩膀,“以后再也不用取笑你汪汪声和其他狗不同,像吭哧吭哧的”,石岐也回敬一拳,“以后也不用再取笑你屁颠屁颠的要吃带露水的青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