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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弱智or天才

“小朋友,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啊?你爸爸妈妈呢?”

肖子航慢慢的走到小男孩的对面,弯下腰来,脸上挂着笑容。

小男孩依旧沉默,还是自顾自的玩着桌子上的彩笔,对于肖子航的问话一点反应也没有。

“小朋友,你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好不好?”

肖子航仍旧面带笑容的轻声询问。

小男孩还是不理他,一直关注着这边情况的王胖子忍不住开口,道:“他不会脑子有问题吧?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肖子航打量着眼前安安静静的小男孩,目光在那些散乱的彩笔上停住了。眼睛深处闪露出一丝震惊的神色。

肖子航突然伸出手,将桌子上的一根彩笔移动了位置,小男孩也紧随着移动彩笔,肖子航再动,那个小男孩又随之移动彩笔。两人不停的移动着彩笔在桌子上的位置,在王胖子等人看来,就好像是肖子航在恶劣的逗弄那个小男孩一样。

王胖子看不过眼了,刚想开口制止肖子航无聊的举动,一声爆喝从警局门口传来。

“你在干嘛?给我住手!”

肖子航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身穿警服的魁梧男人就冲了过来,双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竟然将他给提了起来,一张愤怒的脸映入肖子航的眼中。

张强的心里很着急,他独自开着车行驶在深夜的街道上。他是LX区分局刑警队一队队长,以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当上队长,在警察系统里也属少见,由此可见他的能力是很突出的。

一身皱巴巴的警服套在他那身高一米八八的魁梧身体上,头发凌乱,应该有很长时间没打理过了,眼睛微红,显示他作息的时间并不规律。嘴里叼着一支快要燃尽的香烟,烟气刚刚飘散出来,就被从打开的车窗灌进的凉风吹散了。

张强深吸一口烟,然后将燃尽的香烟摁灭在满满都是烟屁股的烟灰缸里。瞄了下车里的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快点!快点!”他很担心天琪,早上离开警局的时候他答应过他,在天黑的时候就会回来接他回家。现在时间早已经超过了,不知道天琪怎么样了,害没害怕。

张天琪是他的儿子,却不是他亲生的。五年前,张强刚刚从警校毕业,分配到LX区分局刑警队工作。24岁的他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想要破一件大案,一展自己的抱负。

机会很快出现了,那年3月民警对外来人员进行突击检查,在一间出租房里发现了大量的毒品,民警不敢怠慢,将情况上报给了刑警队。张强他们紧急出发,在队长的带领下去出租屋附近布控,等待毒贩的到来。

毒贩很狡猾,两天时间过去了,还是没有出现。在第三天的凌晨两点多钟,张强和同队的老刑警老万终于发现了异常。

借助明亮的月光,张强隐约的看到一对夫妻鬼鬼祟祟的往出租房走去,男人边走还边四处张望,显得很是警觉。女人紧紧的跟在男人身后,怀里好像抱着什么东西,由于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老万打了个手势,两人悄悄下车,悄无声息的跟在他们身后。等到那一男一女进了出租屋,老万联系其他同事,将屋子团团包围后,张强才跟着队长摸到出租屋的屋门前。

“一!二!三!”

张强盯着队长的手势,心中暗数三下,然后猛地抬脚踢在出租屋门上,在木门踢开的瞬间冲了进去。

“不许动!警察!把手举起来!”

屋里的男人慌了,他从腰间抽出一把五四手枪,将坐在旁边的女人拉到身前,声嘶力竭的叫喊着:“你们都别过来!再过来我打死她!”

男人的表情狰狞可怖,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女人明显被吓坏了,脸上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怀里抱着的东西发出了嘤嘤的哭声,竟然是一个婴儿!

“快放下枪!不要冲动!”

张强不相信男人真的敢开枪,仍旧不为所动,继续向男人逼近。

“别过来!我让你别过来!别以为我不敢开枪!”

男人看见警察还在往前走,情绪都快要崩溃了,眼睛睁的大大的,眼珠几乎要突出来,手中的枪口使劲盯在女人的头顶。

“往后退!都往后退!”

队长看到情况恶化,为了不过分刺激毒贩,招呼警察都往后退。

“强子!你干嘛呢!快回来!”

队长看见张强仍然呆在原地不动,在后面焦急的喊着。

张强的心里不甘心,他不想就这么白白的退出去,何况他并不相信男人真的敢开枪。

“队长!别听他的!他不敢开枪!”

张强举着枪,眼神锐利的盯着男人。

男人的情绪崩溃了,举枪的手都颤动起来,“你这个臭警察,怎么还不后退,我会开枪的!”

看到张强还不后退,男人绝望了,眼睛里一片死灰,口里楠楠自语,“小琴!我死了你们娘俩也过不下去!今天咱们一家人一起走,到下面也有个照应!”

“砰!”

女人的头颅炸裂了,点点的乳白色的脑液伴着鲜红的鲜血迸溅开来,落到张强的脸上。

他的鼻端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呆呆的看着女人的身体慢慢瘫软在地上,抽搐几下,然后静止不动了。

“砰!”

又一声枪响传到张强的耳朵里,他愣愣的抬头望去,那个男人的下巴都没了,倒在女人的身边,腿蹬了几下,死去了。

事后,张强受到了严厉的处分,差点都被撤销警籍。不过,他并不在意自己会怎么样,还沉浸在悔恨的情绪中出不来。

对于现场发现的婴儿,刑警队本来是想送到孤儿院的,可在张强发现后,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悔恨的心灵有了寄托,执意要收养他。其他人见劝不住他,只好给他办理了收养手续,从此,那个婴儿就变成了张天琪。

因为天琪,张强跟父母的关系闹得很僵,几年来都没有回过一次家。

更糟糕的是,在张天琪两岁的时候,他发现这个孩子跟其他孩子不同,他不会说话,经常呆坐在一处不动,和他聊天也没有反应。

张强心急如焚,急忙带他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天琪的智力有缺陷,是个低能儿。

父母来劝他,甚至都给他跪下了,让他将孩子送到孤儿院去,自己好好找个女人结婚,生一个自己的孩子。别人也都劝他,你带着这么个孩子,没有女人会和他结婚的。他仍然不为所动,还是细心的照料着孩子,与父母彻底决裂了。

今天在下面的镇上发生了一起杀人案,案情很清楚,人证物证也俱全,就是因为口角升级成打架,最后误伤了人命。

张强本来以为很快就会回来,没想到犯人在半路上因为害怕竟然跳车想自杀,结果被撞成了重伤,被紧急送到医院抢救。

等到犯人没有生命危险了,也已经到深夜了,张强安排了一下工作,就急急忙忙开车往分局赶。

张强走进分局,发现有一个年轻人竟然在欺负张天琪,忍不住大怒,大喝一声就冲了过来。

其他警察听到声音也都来到大厅,发现是张队长在教训犯人,就没有上去阻止。

肖子航脸上很平静,好像被拎起来的不是他一样,对着那张愤怒的脸庞,轻轻的说了一句话,却令张强的脸色都变了。

“你是不是认为那个小男孩是弱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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