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眼前这个蓝衣少年竟说自己是火莲教的,怎能不让秦逐鹿和风云清如此震惊!
端木熹,慕容华,云轩澄阅历尚浅,还不知道火莲教的来头,听罢这个名字,毫无感觉。
云轩澄指着蓝衣少年,骂道:“管你什么狗屁教派,为什么。。啊!”
他话还未说完,就看到一个身影飞快地抢到他身前,只听“啪啪”两声,他只感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原来是被人打了两巴掌。
再看那个蓝衣少年,却还是那样风度翩翩地站在原地,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
“这两下,是教训你出言不逊!”
云轩澄受了这等折辱,心中怒火堆积,但也知道对手厉害,一时之间,也不敢发作。
风云清看着那蓝衣少年,平静地道:“看阁下的气派,想必是紧那罗了?”
他虽然平日轻浮疯癫,但遇上大事,却比谁都冷静。
那蓝衣少年点了点头,笑道:“你们五个人还打不打?认输了?”
“放屁!”云轩澄第一个沉不住气,挥刀便上。那紧那罗气定神闲地用手中玉笛接下了这一招,即使是在以命相博,却依旧身姿优美。云轩澄见他玉笛并未给他这把宝刀削断,不由得一惊:“这玉笛也当真是一件极为厉害的兵器。”但见紧那罗手中玉笛画了几个圈子,已越过云轩澄的单刀,正好搁在他的手上。云轩澄还未反应过来,他玉笛一敲,云轩澄手中的单刀顿时掉在地上。
整个过程不过刹那之间,紧那罗使得却优美绝伦,给人感觉根本不似在生死拼斗,倒挺像宫廷大宴中的一场歌舞,美奂绝伦。
其余四人见云轩澄败了下来,连忙抢上护住。云轩澄从未尝过这等失败的滋味,一点都不服气,捡起单刀,挥刀又攻了上去。其余四人也跟着他一齐出招,四面围住了紧那罗。
紧那罗即使身陷包围,却依旧毫不惊慌。以他的武功,秦逐鹿,风云清,端木熹三人合力,堪堪能与其战个平手。而此刻又多出了慕容华和风云清这两个武功不弱的敌人,自然十分棘手。但他仍然显得气定神闲,先是挥笛架开了云轩澄的长刀,再出掌与风云清的掌力相对。“砰”的一声,双掌相交,紧那罗只觉着手之处犹似一块棉花,毫无气力,但刹那之间,“棉花”之中忽地生出一股力道,向紧那罗击去,正是千机门的“柔云掌法”。紧那罗微微一愣,但随即恢复到了原来的镇定模样。他随即将这股力道一引,引到左手的玉笛之上,“嗤”的一声,竟用上了玉笛隔空打穴的手法,真气直朝慕容华击去。慕容华刚要发指击向紧那罗,忽感迎面一股凌厉的真气,连忙出指回击。又是“嗤”的一声,这一招便给慕容华化解。而紧那罗却用的是风云清的内力,自己可是一点损耗都没有。
此时秦逐鹿和端木熹的兵刃已然砍到,他连忙侧身一闪,右手在端木熹长剑上一拍,那一把精钢练成的长剑,竟给他硬生生拍为两段!端木熹愣了一愣,紧那罗正巧抓住了这个机会,发掌便向她打去。端木熹一愣之下,还未反应过来,竟不挥掌抵挡。眼看紧那罗的手掌已快要击中她的头部,说时迟,那时快,端木熹身畔的秦逐鹿连忙弯刀一挥,逼得他只得撤掌倒退。秦逐鹿也顾不上关心端木熹,挥刀再上。端木熹回过神来,见秦逐鹿救了自己,不禁甚是感激,随即跟着秦逐鹿,挺剑攻了上去。紧那罗也不还招,只是施展着轻盈的身法在五人之间来回穿梭,东打一下,西偷一招,每当众人抵挡完想要还他一招时,他却已跑到了另一个人身边,出手进攻。一时之间,众人奈何不了他,但他也不能把众人怎么样。
这样的打法实在甚是吃力,拆了一百多招,紧那罗已感脚步略微有些虚浮。他知道再拆个两百招,自己非得给他们打败不可,于是一边与五人拆招,一边潜心思考如何打破这僵局。忽然一瞥之间,但见云轩澄正满脸怒气地望着自己,随即心念一动:“今日若要脱困,反败为胜之机便在这莽汉手中!”他随即闪身到云轩澄的身边,一掌击去,口中道:“谅你也不敢接我这招。”云轩澄本就给他闹得心烦意乱,此刻听他挑衅,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是出掌回击,口中骂道:“邪魔外道,吃你爷爷一掌!”但听得一旁的风云清喊道:“云兄,莫冲动!”可已赶不及了,只听“砰”的一声,二人双掌相交,云轩澄这一掌运用了少林金刚掌力,加之自己本身气力就大,这一掌打出去,少说也有两三百斤的力气。谁知二人手掌刚刚相触,云轩澄便感对方一阵劲力如排山倒海之势向自己打了过来,还未反应过来,便觉胸口一闷,不由自主地倒退数步。刚稳住身形,却感喉头一甜,“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适才已被那红发人打得受了内伤,此刻竟又中了一掌,随即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此时秦逐鹿的弯刀和端木熹的断剑已然砍到,忽然看见云轩澄倒退吐血,昏倒在地,不禁微微一愣。紧那罗便乘着这个当口,闪身抢到二人身前,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双手飞快地抢过二人的兵刃,随手一丢,接着便出指向二人身上穴道点去。端木熹毕竟经验尚浅,这等变故完全不在意料之中,大惊失色之际,便给他封住了穴道。秦逐鹿武功经验都要比端木熹深得多,眼见他这一招袭来,连忙闪身退后,出掌相对。二人双掌刚要相交,秦逐鹿忽地变招,变掌为拳,击向紧那罗的胸口。紧那罗不闪不避地接了这一拳,口中呼道:“好俊功夫!”只听”砰“的一声,秦逐鹿整个人竟都给他的反震之力震得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原来就在适才千钧一发之际,紧那罗便将所有内力汇集于胸口,硬接了秦逐鹿一招。他内力甚为深厚,秦逐鹿自然不是对手。但若当时秦逐鹿再次变招击向别处,没有真气保护的紧那罗,必会给打成重伤。只是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谁有能想得到那么多?
不过一瞬之间,围攻紧那罗的五人便只剩下两人。风云清和慕容华见了这个阵势,刚想发招的手也慢慢地摆了下来。二人凝视着紧那罗,妄图找出他身上的破绽,以便一击即中。紧那罗看见他们的眼神,却只是笑笑,用一种温柔的语气说道:“二位,慢慢来,不急。”慕容华见他武功这等厉害,心中早已有了几分怯意,集中精力,不敢怠慢。但此刻忽然听到他温柔的声音,紧绷的神经顿时一松,整个人都像是瞬间没了力气。紧那罗抓住这个机会,出手快如闪电,“啪”的一声,便出手封住了慕容华的穴道。风云清见了,连忙飘然退后数步,反手发出三朵纸花,直指紧那罗身上三处大穴。紧那罗长袖一拂,便荡开了那攻势凌厉的纸花,招式显得十分潇洒。他随即窜到风云清身前,出掌直击他的胸口。
风云清不愧是千机门坐下的大弟子,眼见对手来势极快,连忙身子一侧,身法轻盈,堪堪躲开了这一掌,他随即对准了紧那罗出招时露出的破绽,一朵纸花弹了出去,去势飞快,紧那罗再怎么躲,只怕也是躲不过这一手了。
哪知紧那罗也是极为厉害,眼见那一朵纸花快要打到他本人,居然不躲不避,变掌为指,“嗒”的一声戳中了风云清的穴道。在他制住风云清的同时,那纸花也飞了过来,打在了他“肩井穴”之上。紧那罗顿时感到一阵剧痛,但他内力精深,这一下竟无甚大碍。他站直了身子,深吸一口气,便感无事。
他看着被他制住的五人,淡淡一笑,正要出手结果五人性命,忽听得一个如银铃般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响起:“千机门的弟子,竟然如此不中用!”
慕容华等千机门弟子先是一愣,随即便是满怀愤怒。但此刻三人都已不能再出手,只好循着声音望去,想要看看来者何人,竟然如此无礼。
但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站在大厅门口,举手抬足之间尽显高贵气质,脸上虽戴着面纱,但那双魅惑无比却又冰冷十分的眼睛,当真教人着实难忘。云轩澄,慕容华,秦逐鹿,风云清四个少年见了这等女子容貌,都着实惊叹不已。
只见她走到紧那罗身侧,紧那罗连忙躬身一礼:“少主。”那女子只是点点头,也不回话,显然在他们教中地位极高。
她先看着慕容华,那双妩媚的眼睛里透出的尽是轻蔑不屑:“通天指应该这么使,看好了!”
只见她一指便点向云轩澄掉在地上的那把鬼头笑脸刀,那宝刀本来明明掉在地上,谁知给她这么一点,竟然凭空跳起。这女子指力之强,当真罕见。
她也不再理会慕容华的表情,接着看向秦逐鹿:“‘漫天飞雪’该这么使!”
说罢,她用脚挑起照夜刀,一把抓住,随即对准大厅里一根柱子,清啸一声,但见柱子周围刀光闪过,犹如雪花飞舞,刹那之间,雪花便消失地无影无踪,再看那柱子,已满是刀痕!
她随即将照夜刀丢到秦逐鹿身前,冷笑一声:“刀是用来砍人的,不是用来吓唬人的!”
接着她捡起地上的纸花,“嗖”地一声便掷了出去,说也奇怪,那纸花不是直直地飞出,而是转了个圈子,才飞入那柱子上的刀痕中。
她接着瞥了一眼风云清,冷冷地道:“若然像你那般使纸花,那还不如用普通的暗器!这纸花本就是要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才能弥补其中力道的不足!”
一番话,说得地上的三个千机门弟子无言以对,自惭形秽。
她接下来看也不看这三人,回头便走,走到紧那罗身侧时,语气冰冷地道:“我教完了,你下手罢!”
紧那罗笑了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