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糟糕透顶的一天,终于天晴了。
早上,千玺早早起来,去了学校。他帮梦羽请好假。夏汐邪恶地看着羽汐,问:“也就是说,梦羽昨晚没有回家,而在千玺家?噫...”羽汐拿起书本,挡住一半脸,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她,无奈摇摇头,“唉,孩子,小黄书看多了吧,我姐可不是那种人,她只是淋雨感冒而已。”夏汐开朗地笑笑,“哎呦,知道了。”.
放学后,羽汐去了千玺家,把梦羽接回了家。只是,她一直在念叨着,“是我的错,我害了他,都怪我。”羽汐真的担心她这样下去会疯掉。她想把梦羽会变成这样的原因找出来,问了很多遍,梦羽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就是一味地说着那几句话。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羽汐终于爆发了:“林梦羽!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回事?”这一吼,梦羽算是清醒了。
“我怎么了?”梦羽问。“还说呢,你像疯了一样,不停地念叨‘我是错的,害了他’你害了谁?”羽汐见她清醒过来,立马就问。梦羽把头靠在羽汐肩上,声音颤抖地说:“羽汐,他是安以轩,他要坐牢了,他要去自首了,你说是不是我的错?”羽汐拍拍她告诉她:“姐,这件事我都知道了,这也不能完全怪你啊,错的应该是他,他的贪婪心太强,有时候,这种会很恐怖,所以,你别怪你自己了。”梦羽闭上眼,沉默了。
连续在家躺了几天,一天,梦羽翻看手机,见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名字——寒乔,自从车祸后发了一句话后,便没有再联系过了,翻着聊天记录,一串数字出现在界面上,刚准备继续翻上去时,她似乎想到什么,打开通讯录,看到安以轩的电话,她不由得一愣,这两串数字,似乎是一模一样的,她再次打开微信,重新核对后,她终于明白,寒乔其实就是——安以轩,只是安以轩也许真的不知道她是梦羽。
原来,安以轩说的那个喜欢的女生就是自己,原来,安以轩说的真的都是真的。而且对自己表白的主意竟是自己出的,这一想,也真是挺好笑的,一切都那么巧,如果,这是梦的话,那,宁可在梦里永远别再醒过来吧。她在键盘上打出一行字:你,最近怎么样?没过多久,消息铃就响了,消息内容:累,并快乐着,我跟她表白了,把事实告诉她了,表白了她也没拒绝,快乐。马上要远离凡尘俗事。却又很累,现在的我,早已不是那个大方的我,变得很自私。梦羽盯着那行字看了半天,回:也许,一切还来得及,没那么糟糕呢?别想那么多,只要你改变了,她也许还会喜欢你的。
只是想安慰他一下,没想到他回了句:不会的,永远不会,想了很久很久,我知道了,他真正喜欢的男生,是另外一个,我觉得既然喜欢,就该学会放手,祝她幸福,或许,我跟她,只适合做朋友。...很久以后,梦羽回了句:“安以轩,你好,我叫林梦羽,重新认识下吧。”也许是出于惊讶,安以轩等了几分钟后才回了句:“你好,我叫安以轩。”可以重新来过吗?
......
段天晴回来了,脸色很憔悴,梦羽轻轻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走向段天晴,关心的问:“妈,怎么了?”段天晴面无表情的摇着头,“没,事。羽汐呢?”她看向四周。“噢,羽汐她去那个同学家了,明天回来。”梦羽答。段天晴点点头,梦羽转身走回房间,似又想到什么,跑回房间。过了一会儿,又跑了出来。两手背在身后,拿着什么。
她蹲在段天晴脚边,问:“妈,趁着大家都不在,你,可以跟我谈下吗?”段天晴疑惑地望向她,只见梦羽从身后拿出了这张全家福,空气突然安静了,显然,段天晴被吓了一跳,她语气带有一丝紧张:“这,你哪来的?”梦羽:“抽屉里找到的,可以告诉我,照片中的两个人是谁么?”段天晴提起的心落了下来——还好梦羽还不知晓实情。她平静的说:“这两个人是凌氏集团的董事长以及他的夫人,中间的是你,那时啊你刚好去她们公司玩,她们见你好玩就硬留下你拍张照,就是它咯,没想到你一直留着。”
虽然很像假的,但梦羽还是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奥,知道了。”段天晴怕她再问,忙说:“去睡吧,不早了,早点休息,我也该休息了,累了一天。”梦羽站起来,缓缓走向房间,突然转过身,做了个鬼脸调皮地说:“老妈,晚安!”段天晴微笑着回应。(王俊凯由于忙高考,在学校住)
凌雨帆家的后花园,安静的旧旧的..一片祥和,偶尔几声鸟鸣总能使人心旷神怡,凌雨帆漫步在花园中,眼睛无光。在担心安以轩吗?不,不是的吧。她想。她自言自语道:“还有一个多月了,我,该怎么办...走,不走。”但,留在这儿又有何用,已经回不去了,就算我真心悔改,她们也不会再原谅我了。正说着,一个不小心,一块石头将她差点绊倒。“啊——”她大叫,然而并没有跌掉,身后一只手突然伸出,拉住了她,可她依然大叫着。
“喂,你又没摔下去,叫什么啊。”声音响起,凌雨帆扭过头,看见了他,于是赶紧站好,故作镇定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尴尬地笑着,“你来干嘛?”安以轩开朗地笑着,“没事就不能来啊。”阳光下的他,可真好看啊。他松开雨帆,走到一盆盆栽前抚摸着它,“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有这样一种花。”
他蛮认真地低头半鞠躬。然后,他抬起头,眼睛微微弯了起来,“其实,小时候那段时光,我从你身上学到了很多道理。以前呢,爸爸妈妈总是很忙,其他人也不太和我玩,刚搬来时,很孤独。那时你还扎着两个小麻花辫,穿着洋裙,总从我家门前经过,朋友多的围着你转三四圈都不够,那时很羡慕你真的。后来,我们竟成了朋友,说实话,不认识你之前,想都不敢想和你做朋友。”
凌雨帆有点儿惊讶地睁大眼睛,“哦?原来你还有孤独的时候啊,十年了,你变了这么多,,不过你能说出这种话,我也是挺惊讶滴,对了..”她还想说什么,可这时候,可儿将两个人的餐后甜点端了上来,聊天便暂且告一段落。
凌雨帆拿起小勺子,从抹茶布丁边缘切下一小块,茶绿色的布丁颤动着,反射着亮光。
在那光里,她似乎又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一幕——
盛夏六月天,六岁的安以轩蹲在熊梅丛前,怔怔的凝视着灌木丛里浅粉色的筒状小花,很久很久都没有挪动一步。身后的大房子大门虚掩,门里一片死寂,没有半分周末的热闹气氛。
几个小区里的中年妇女拎着购物袋从对街走过,一路说说笑笑。看到安家花园里的这一幕,她们的声音不自觉地放低了几分。
“刚搬来的这家人很有钱,听说是什么家族企业的。”
“唉,钱再多有什么用,你看他们家那个小男孩,一天到晚眼神呆呆的,该不是脑子有毛病吧?”
“我都让我们家小智离他远一点儿,跟那种有势力的人家还是少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