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熙瘫倒在地上,面如死灰,脑海里不断涌现出曾经的画面。那身洁白的衣裙早已被乱石刮得千苍白孔,血迹斑斑。破烂的衣衫在风中摇摆,鲜红的血迹另衣襟显得更为狰狞。她无力地躺着,闭上那双美丽的瞳孔,任由泪从眼角滴落,滑入嘴里,涩涩的,一种痛苦的咸味。
“此刻,这些血,这些痛又算得了什么!能比我还煎熬么!”她仰面朝天,绝望地哀嚎着,凄楚的声音一滴滴的回响在孤寂的崖岸……
我的心,早已在那个身影跳下崖时,就破碎成千万片……
……
急救室。
白沫熙带着氧气瓶,躺在洁白的手术台上。平静的面容,没有丝毫的波澜,那张苍白的脸,虚弱的似一张透明的纸胶,只要轻轻一捅,就会破灭。
医生护士忙里忙外,匆促的脚步声,更显事件的严重性。
急救室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最里面的正是事发当场人——夏千惠,和管家。
夏千惠在门口不停地渡来渡去,时不时倚在门上,倾听内部的动静。
这时,从急救室里走出来一位护士,她看着面前的人潮拥挤,不免闪过一丝厌恶:“让一让,让一让!等一下你们的大小姐耽搁了手术,那可就不好了。”说完,还特意地瞟了夏千惠一眼,将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哎呀,怎么这么拥挤呢!我都过不去了。”
原本柔柔弱弱的语气,在夏千惠听来,却是一番嘲讽的语调。
她在管家耳边嘀咕了几声,急忙边跑到护士身边,挽起她的手,“护士姐姐,他们这些人都是一根筋,不知道会碍了沫熙的手术,还请您见谅。”说罢,边挥了挥手,语气里透露出一份严厉,“你们都让开!全部去大厅里等候!”
来者虽都是名头不小的贵族,老板等,但都不约而同地散了场。因为他们知道,这两位小姐,不好惹!
夏千惠不露痕迹的扬了扬嘴,转头变回正经的模样,急切的询问道:“沫熙的情况怎么样,还好么?有没有大碍!”这份真情,是发自内心的。
护士瞟都没瞟她一眼,径自向前走,但出于无奈,还是应了一声:“你们家小姐,怕是华伦在世,也难以挽回了。就算活了,恐怕也是废人一个。”丢下这么一句话,和愣住的夏千惠,消失在拐角处。
“沫熙,沫熙,呜呜呜呜,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提起他的!”夏千惠呆呆地望着前方,半天才回过神来,双手在头发里胡乱地拉扯,整个人处于绝望的黑暗。泪水答滴答滴的落下,一双水灵灵的美瞳变得红肿,意识里满是自责。
烈阳透过窗子,直射在医院内,营造了一股闷热、烦躁的气息。
夏千惠守在急救室门口,浑身早已汗哒哒的。粘稠的汗水顺势滑下,浸透了衣裳。
听着时钟滴答滴答的响,体力也渐渐透支。悬着的心仍揣着,紧张的气氛丝毫不亚于悬崖上的冷风。
……
午后的阳光更为刺眼,众人都感觉浑身炽热的不行。宁静的大厅,似与炎热的天气形成一大对比。
急救室门开了。
主治医生徐医生走了出来,她也是满额汗水,白大褂上湿淋淋的,一看就是被汗水浸湿的。脸色阴霾,沉压压的令人喘不过气。
众人簇拥上去,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医生,像是一群饿狼要割宰一只肥羊。
“医生,沫熙怎么样?情况好吗?”夏千惠先开了口,毕竟这是她一手造成的。
徐医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可一直昏迷不醒。若是在3日内还没有醒过来,恐怕再也没有办法了。我尽力了,接下来的就要靠她自己,要是对她来说,生无可恋,那很可能会走向不好的趋势。”
说罢,她又叹息了一口气,走出人群,自言自语着,”多好的姑娘啊。“
刚刚还充满信心的众人,一瞬间,就掉进了冰窟。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夏千惠冲进急救室,看着病床上的白沫熙,眼角又克制不住地滴下一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