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是一个公平又不公平的制度,它是无数学生12年的日日夜夜换过来的,以前的无数个成绩都可以抹平,但它却深深的刻印在每个学生一生中,不管你是什么缘故,它终究是12年的一个总结,一个最终成绩。“水虽平,必有波;衡虽正,必有差。”这是朱译常言的一句话。
每逢高考除高三外都要离开学校3天,这是对考生的尊重和宽待,也是其他年级的礼物。李夏把书一本一本整整齐齐摞在纸箱里,和牟黎两人抬到寝室,实在是太热了,两颊的汗直流。张晨则直接把书封好放在了老师办公室里,看见李夏煮熟了样的脸直翻白眼,心里直接和傻子划等号。
等李夏收拾好了一切,天已经黑了,急急忙忙地赶公交,回到家他们已经吃完饭了,妹妹齐雪守在电视看动画片,婆婆在旁边用勺子把西瓜籽挑出来,妈妈则起身说:“怎么回来这么晚啊!我去把饭给你热热。”说完便去厨房。
李夏把书包放到卧室,抱着学校该换洗的床单出来放入洗衣机,一边和妈妈唠嗑着学校最近的趣事,有说有笑的,:“明天,你爸爸要来南州,你和他见见吧?”李夏愣了愣身子,从喉咙滚出一个哦,便拿着抹布到卧室,一个月没回来了,床头上都有灰了。
吃完饭后,齐雪的爸爸回来了,好像又输牌了,妈妈嘀咕着:“一天只知道打牌,今天又赔了好多啊?”齐雪爸爸笑嘻嘻回到:“没多少,你知道嘛,老王一个劲儿拉着我玩,赵主任在那儿,我也不好意思走。”
李夏埋着头吃饭,齐雪从沙发爬到李夏怀里,愣愣地叫到:“姐姐,我也要吃。”这样子的孩子确实让人疼爱,夹了一块排骨喂到齐雪嘴里,瞬间就笑咪了眼,:“比才先的好吃。”李夏笑着敲了敲齐雪的头,婆婆却一手拉过齐雪,妈妈一脸不满,李夏尴尬的笑着拉了拉妈妈。
第二天,天气好到不像话,李夏坐在天台上做作业,这个还是李夏8岁时,爸爸给她弄得,当时从外婆家回来看见专属于自己的凳子桌子和遮阳大伞高兴地直蹦,一学期都在炫耀自己的小基地,骄傲得像翘起尾巴的狐狸。这几年大伞在无数个风雨里换了一个又一个,颜色却一直都是最初一直坚持的蓝色。
风轻轻地吹过,额前散落的几丝头发飘飘荡荡的。妈妈打电话来说:“夏夏,你爸爸说等下3点在世纪广场等你,你到时把手机带着,到了给他打电话啊,就这样,妈妈忙了。”接完电话,李夏突然觉得趴在水泥做的桌子上很烫,凳子也被太阳烤得生火似的。10岁时要求爸爸把水泥换成木头的,因为夏天坐着很烫,冬天又很冷,结果桌子没换,她们却离婚了。
李夏穿着前不久妈妈买的裙子,这样看上出就很好了,等着公交车还理了理裙角的皱褶。哪知上去便看到张晨坐在车上,两人互看一眼又都默契的避开,什么也没说,找个最远的位置坐下。
到了世纪广场,还没打电话就被爸爸拉着,嘘寒问暖一番,便走进商场,这件好看那件也行,就这样一个小时两手满满当当的,李夏向来不差穿的,具体说是从初中起,爸爸在北城的公司走上正途后,每个月都会打一笔钱给自己,妈妈就会拉着她买衣服买吃的,剩下的就存在一张专属李夏的卡里,而最近两年,爸爸更是几乎过两个月就会来一趟南州,拉着自己买东买西。
坐在快餐店,爸爸一直问李夏吃这个不,那这个不。李夏笑着回到:“爸,吃不了那么多,就这两个就好。”爸爸一脸怎么能这样的表情,无奈的点点头。:“夏夏,爸爸下次可能不来看你了,你晓晓阿姨的预产在8月份,家里又没人照顾。”李夏看着一脸尴尬的爸爸,心里像几十个柠檬一起炸了一样。“恩,好的,晓晓阿姨身体如何啊?”爸爸抬头笑盈盈的回答:“很好,前些日子去检查,是个弟弟。”“哦,那就好,奶奶可就开心了。”李夏也没转脑子,直接蹦出话来,说完歉意地看看爸爸。“夏夏,你知道,老年人嘛,其实爷爷奶奶挺疼你的,前段时间一直叫我接你过去玩啊。”李夏摸摸鼻子:“爸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李夏和爸爸吃完东西,爸爸便走了。
在回家的路上,李夏看见一手的东西,无奈地笑着。大人就是这样,一方面在亏欠,一方面又在弥补,可是他们弥补的向来不是我们所想得的。